第二卷 京城居，大不易。
第194章 這該死的流言
朱瞻基希望能一下扳倒紀綱，頓時連紅燒野豬肉火鍋都不吃了，把婉婉丟在方家，自己趕去了皇宮。
堂堂的大明皇帝，名字能讓塞外異族聞風喪膽的朱棣，居然就這麼接過了薄荷糖，然後目視著婉婉離去的背影良久。
紀綱到了詔獄里，那待遇當然是杠杠的，和在家裡一樣的享受。
方醒嘆道：「詔獄本就是在紀綱的直接控制下，只要他沒徹底的倒台，進去不過是和休假一個德性！」
紀綱苦悶不已。朱棣也許不會關他太久，可在這種流言下，事情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婉婉就站在那裡，梁中在她的身後搓著手，對著大太監說道：「郡主心中掛記著陛下，所以得了好吃食，就親自送過來了。」
馬蘇仔細的聽著，然後問道：「老師，這次外面的傳言會是誰放出去的呢？」
當然，趁著擺膳的功夫，已經足夠試毒了。
交代完后，大太監小心地問道：「陛下，您還沒有用膳呢，要不老奴去……」
方醒當然不會吝嗇，於是就叫花娘和*圖*書做了一大鍋，連太子夫婦的份都有了。
幾個親信都面面相覷的，覺得這流言怎麼像是自己這邊傳出去的呢？
朱高熾夫婦也在吃飯，而且比朱棣還不堪。
「適得其反啊！」
朱棣也知道了，所以很憤怒，茶杯都扔了幾個。
朱高熾問道。
方醒覺得朱瞻基還是心太急了，不過旋即他就吩咐辛老七去辦事。
喝了口據說是皇宮陳釀的御酒，紀綱的面色如常，安撫著自己的親信們道：「陛下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最多不超過三天，本官就能出去了……」
婉婉倔強地說道，然後努力接過食盒遞過去。
「婉婉呢？」
一頓飯吃完，朱棣的額頭上已經見汗了。他起身，覺得自己的膝蓋好像都暖和了些。
酒杯和牆壁相撞，化為齏粉。
當然，這隻是少數人的看法，大多數人對錦衣衛指揮使的死活根本就不關心，不過是把流言當做了消遣而已。
「呯！」
小太監低眉順目的不敢說話，只是指著邊上的一個小女娃。
「
和圖書哦！」幾個親信都對此深信不疑，看到這個「同舟共濟」的場景，紀綱欣慰的道：「錦衣衛的事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有什麼難事，及時通報給我……」
賈全眉飛色舞的道：「據說從趙國章的家中搜出了大批的財物，關鍵是抓人和抄家的都不是錦衣衛的人。」
很快，抄家的結果出現了，朱棣震怒，當即命人扣下紀綱，直接入了詔獄。
方醒和朱瞻基走出廚房，就看到賈全帶著一臉掩飾不住的喜色走過來。
只是這貨有些缺德的讓花娘多放了些辣椒，相信一定會給吃到的人一個驚喜。
大太監不敢再勸說，就退了回去，卻看到門口有小太監正在朝著自己招手。
「方醒不會害人！」
「滋！」
方醒倒是沒想到自己讓人在外面放話的效果那麼好。
「婉婉怎麼來了？」
朱棣的臉上一愣，接著就摸摸婉婉的頭頂，「趕緊回去吧。」
一頓紅燒野豬肉吃的婉婉眉開眼笑的，吃完還非要打包，說是要孝敬皇爺爺。
朱棣和-圖-書的眉頭動了一下，然後又面不改色的繼續。
方醒喝道：「你管它是誰放出去的！趕緊先去廚房看看，我的肚子餓了！」
換了塊毛巾后，朱高熾唏噓著，可依然忍不住又夾了一塊野豬肉。
可婉婉卻堅持著舉起那幾顆糖，讓梁中在後面擔心不已。
野豬肉的打理有些麻煩，等清理乾淨后，方醒交代花娘加料一起紅燒，適當放些辣椒進去。
朱棣無意識的往嘴裏塞了一顆東西，隨著冰涼的味道傳來，他的面上柔軟了許多。
而太子妃也好不到哪去，一口野豬肉，一口溫水的吃法讓伺候的人也是眼皮子直跳。
大太監忍不住說道：「陛下，還沒試過呢。」
食案前，當朱棣夾了一塊野豬肉進嘴后，那個試吃的太監就準備勸阻，可想想又止住了。
朱棣看到婉婉的臉蛋有些紅，就以為她是被冷風吹到了，正準備讓她回去，可婉婉卻從小荷包里掏出了些東西，就和上次一樣的，仰頭遞給了他。
「殿下，郡主已經回了偏殿，正在玩耍。」
「方先生家的吃食果然有獨到之處啊！」
「是方醒家的，可以吃。」
皇帝的吃食當然要事先有人試毒，不然出了事算誰的？
婉婉瞪著大眼睛反駁道。
「嗯？」
吃完飯，這對夫婦照例為自己的好胃口尋找到了借口。
「郡主？」
大太監趕緊閃開，讓朱棣直面著自己的孫女。
還是說你紀綱能操縱言論，想逼朕就範！
「什麼事？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弄鬼，不怕被打死嗎？」
這是在說朕是昏君嗎？
看到婉婉吃力的拎著食盒，朱棣哼了一聲，接了過來。
「是誰？」
「殿下，方先生，趙國章在家中被抓了。」
「紀大人真是冤死了，一心為國卻落到這般下場，讓人心寒啊！」
大太監皺眉道：「老梁，你應該是知道的，陛下的吃食疏忽不得啊！」
朱棣搖搖頭，他覺得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全被今天這件事給敗光了。
「這天漸漸的開始濕冷了，咱們也該去和_圖_書去寒。」
壓下心中的煩躁，朱棣冷靜一想，就覺得事情不大對。
「皇爺爺，給！很好吃的。」
可當最新的流言傳進來時，紀綱馬上就換了張臉。
只是有些想喝水。
「哪有這麼容易的！」
紀綱知道這個流言的厲害，怒道：「是誰傳的謠言，你們馬上去查！」
周圍的人都轉過頭去，不敢看這幅畫面，更擔心朱棣這位鐵血君王不給自己孫女的面子。
「說不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呢！」
大太監當然不會給小郡主沒臉，所以就上去接過食盒：「陛下，老奴馬上就讓人擺膳吧。」
「把紀綱挪到刑部大牢里去，傳旨，不得優待！」
大太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好，正為難間，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傳來。
「陛下賞賜婉婉郡主……」
下午，市面上出現了一個流言：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紀大人是被冤枉的，那個趙國章不過是有心人給錦衣衛埋的釘子。
「哎！陛下還不想丟掉紀綱這條好狗啊！」
不過誰管它對不對呢，至於紀綱的話……
「是薄荷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