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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和伯據說家資不豐。」

小旗想起那個詭異的現場，就忍不住想吐。

……

方家的庫房裡可堆放著不少好東西，而且第一鮮的賺錢能力強大，張淑慧都已經讓人去兌換過好幾次銀子了。

莊敬乾嘔了一下，臉色煞白的道：「你是說那人死的和袁江一模一樣？」

方醒起身，夫妻倆配合默契的試了衣服，正覺得氣氛脈脈的時候，小刀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侍衛頭子正準備踢斯波義元一腳，聽到前面的尖叫后，不禁毛骨悚然。

方醒漫不經心的道：「銀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哪天為夫去搶座銀山來，到時候隨你換。」

「不……有鬼！有鬼！」

斯波義元想掀開前方的車簾，呵斥一下那個叫做一村的車夫。

「大人，那個倭國人的車夫腦袋丟了。」

「老爺，漢王府的人送來了那個斯波義元……」

莊敬納悶的問道，他和王謙怕被遷怒，所以都退到了門外。

「啊……」

「窮啊！」

「看在石見銀山的份上，且饒你一命。」

「凈吹牛！」

「夫君，那些商號越和_圖_書來越過分了，一貫錢還換不了一兩銀子。」

「啊……」

金陵城裡的權貴真是囂張啊！俺還是回農村去安全些。

看到紀綱有暴怒的跡象，王謙急忙就說道：「別胡說！斯波義元的馬車上都是金銀，還有幾幅前宋的字畫，你想讓陛下端了咱們的老窩不成？」

「嘔！」

莊敬咬牙切齒的道：「我就不信抓不到那個傢伙！」

「大人，那人頭就像是菜瓜被人一錘……給敲碎了。」

那匹馬是直接一頭撞死的，血流的不多，而且馬血也沒有人血腥臭，所以殺人無數的侍衛當然分辨得出來。

可壓著車簾的一村動也不動，而且一股血腥味在瀰漫。

「嘭！」

而那家布莊的值夜夥計更是渾身打顫，要是方醒真衝進來，他打算馬上就跑，連這份工都不要了，回鄉下老家去。

王謙搖搖頭道：「事發漢王府的邊上，周圍都是勛戚的住所，屬下也不敢問。」

難道是受傷了？

幾個侍衛把錢財分開，然後牽出一輛馬車來，直接把斯波義元送去了方家莊。

「什www.hetubook.com.com麼人？」

領頭的侍衛一腳踢翻了斯波義元，然後讓人捆了。

「不是我……」

當朱高煦得知此事後，正在喝酒的他隨意的吩咐道：「牆壁肯定被撞壞了，死人死馬還晦氣，那就把錢留下一半，人送到方家莊去。」

可車簾卻被一村壓得死死的，斯波義元不禁罵道：「一村，該死的，滾起來！」

紀綱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而來稟告的這個錦衣衛小旗也是臉色煞白。

「又是那個人！去，把人都撒出去，找出那個魔鬼！我要生吃了他！」

王謙神情凝重的道：「正是，都是腦袋爆了。」

「當年騎兵沖陣落馬的，那可比這個慘多了，身上都找不到一塊好肉。」

「大人，告訴陛下吧，派出大軍封鎖金陵，一家家的查！」

「可有發現？」

在禁止銀子充當貨幣的背景下，兌換銀子是私下行為，那些商號的背後都有實力派的大傢伙撐腰，所以態度很是倨傲。

方醒站在第一鮮的門口，身邊是幾個家丁，看那架勢，如果對面真是開了家酒樓，和圖書今兒他是要準備仗勢欺人一把。

紀綱瘋癲的嘶吼著，手中抓到東西就扔，腳邊有東西就踢。

張淑慧把線頭咬斷，把手中的衣服提起來，招呼道：「夫君，快來試試，這可是正旦那天要穿的新衣服。」

「喲！看你這個矮子，居然敢殺人？」這邊的侍衛頭子詫異的把斯波義元丟在地上。

王謙看到紀綱這副模樣，不禁心中一驚。

一陣酸臭味傳來，如果是平時，養尊處優的紀綱會讓這個小旗半個月下不了床。

「嘔！」

「原來是布莊啊！方十一那隻驚弓之鳥，我還以為第一鮮終於是遇到了對手。走，咱們回家。」

幾個巡夜軍士都在邊上看著，生怕方醒真的帶人去砸了那家布莊。

莊敬再傻也知道了紀綱為何會這般失態。

天剛黑，這聲尖叫馬上就驚動了漢王府的人。

「嘭！」

王謙側身盯著莊敬，直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才無奈的道：「你忘了袁江是怎麼死的了嗎？」

侍衛笑著揪起斯波義元，正反手兩巴掌呼過去，然後和同伴說道：「瑪德！當年靖難時，咱們都和_圖_書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哪個厲鬼敢在咱們的面前出現，去個人看看。」

那些侍衛只是當時被車夫的死狀給驚了一下，隨即就笑嘻嘻的去拿錢。

紀綱在恐懼，他擔心有一天自己的腦袋也會和袁江一般的爆掉，那鮮血灑滿一地。

小旗說到這裏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跑到門口，扶著門邊狂嘔起來。

紀綱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

可今天，紀綱只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正在等著人送錢的紀綱接到這個消息后，一貫在下屬面前表現的很從容的他猛地站起來，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幾步。

一個侍衛罵罵咧咧的就往馬車那裡走去，邊走邊罵道：「瑪德！居然撞咱們的牆，回頭讓那小子出錢重新修……嗯？有人血味！」

紀綱覺得心裏冰涼冰涼的，對於那個未知的對手，他完全就摸不到一點底細。

一個巡夜的軍士擺出老江湖的模樣說道：「一年也就是八百石的俸祿，家中還有個小莊子，全家都靠第一鮮撐著呢！誰要是把第一鮮弄垮了，換我也得砸了它！」

在勛戚中，方醒的俸祿只能算是最和-圖-書底層，而且那些勛戚都在以往的征戰中撈到了大量的好處，轉手又去購買田地和店鋪，家產節節升高。

「嘖嘖！興和伯可真是直性子啊！」

「我們走。」

莊敬自從接手了袁江的一些事務后，早就忘記了那個曾經的同僚，此時聽王謙提起這個人，秦淮河邊的那一幕又從記憶深處被翻了出來。

「只是一個車夫罷了，大人慌什麼？」

「頭！他的頭不見了！」

那匹受驚的馬調轉方向，最終拖著馬車，一頭撞在了漢王府的牆壁上，轟然倒地。

「你，你說什麼？」

一隊侍衛持刀沖了出來，結果正好撞到了瘋狂奔來的斯波義元。

方醒收槍，辛老七上了馬車，也不往後看一眼，就這麼趕著馬車，從巷子的另一頭穿了出去。

斯波義元拚命的反抗著，指著馬車那邊嘶聲道：「那裡有鬼！有惡鬼吃掉了我的車夫……」

「怎麼死的？」

斯波義元艱難的從側面鑽了出來，先摸摸頭上被撞出的幾個大包，然後怒火衝天的就去了前面。

回到家中，方醒哼哼唧唧的哭窮，換來了張淑慧的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