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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朱高煦卻把這個想法付諸實施了。他叫來掌柜，怒道：「白費了五十貫，拿去燉了。」

「老爺，這胡煌據說和宮中的內侍有些關係，在外面以此為依仗，很是囂張。」

方醒就坐在窗戶邊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杯酒。

兩隻鵝在扇動翅膀，弄得房間里灰撲撲的。

這時方五走進來，到方醒的身邊后，俯身下來，低聲道：「老爺，劉明進了一個商賈的家中。」

方醒點點頭，看到後面有私鹽的交易后，就冷笑道：「好菜不怕晚，這不就送來一個契機嗎？」

大黃可不會管什麼公鵝母鵝，它壓在對手的身上，得意的叫著。

大黃在方家就如同是鈴鐺的待遇，只是兩隻萌寵卻為了寵愛多番爭鬥。

方醒一怔，問道：「王爺何時喜歡上這個玩意兒了？我家的大黃不在。」

方醒接過大黃，把封住它嘴的繩子解開，馬上警告道：「亂動嘴就喂鈴鐺！」

婉婉在桌子上放了兩部玩具車，看著它們橫衝直撞的樂得不行，只是容易掉到桌子ｈｔtps://wwｗ•hetuｂoｏｋ.ｃom•cｏm下面，所以她急切的召喚來了自己的嬤嬤。

方醒說道：「宮中內侍和外間的商賈合流，而且還涉及到了私鹽，其中必然有份額和源頭，這事你想大還是小？」

朱高煦手中拿著酒杯，獃獃的看著自己的大將軍被大黃壓在地上，只是叫喚著，全無還手之力。

朱高煦大喜，把腳鬆開，喝道：「大將軍速去，斬將回來本王重賞！」

方五覺得這隻鵝還沒有家裡的大黃漂亮！

方醒把大黃放到地上，不用挑逗，大黃就已經開始低頭，目標就是被朱高煦的雙腿夾住的那隻同類。

方五的腳步一滯，看著大步上來的朱高煦躬身道：「王爺萬安，我家老爺在……」

「……」

「喪家之犬！」

當朱高煦進入房間的時候，婉婉的小臉明顯的沉了下去。不過在看到自己二叔的手中只是抱著一隻鵝，而不是牛肉乾時，馬上就轉憂為喜。

「可是真的？」

於是中午就吃了一頓燉鵝，味道還不和*圖*書錯。

朱高煦看到嚇不住婉婉，只得叫人重新搬來了一張桌子，然後等菜一上，就開始大快朵頤。

——酒是高度酒！

「哎呀！好快，快擋住！」

方醒接過仔細一看，原來劉明去找的那人叫做胡煌，乃是金陵有些名氣的商賈。

「方醒！」

方醒的臉色轉冷：「大就是連根拔起，犁庭掃穴，小嘛，那就是只動胡煌和宮中的那個內侍。」

可這邊在吃飯，婉婉那邊卻在搗亂的叫喊。朱高煦本想凶幾句，可想到上次被朱棣訓斥就是因為凶了婉婉，他惱怒的看著方醒，示意你趕緊把這小丫頭給弄安靜了。

只是方醒和婉婉都沒吃，是朱高煦說不錯。

朱高煦不爽的道：「昨日我的大將軍橫掃四方，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不和你家大黃決一生死，本王決不罷休！」

方醒淡淡的道：「跟著賈全，若有不對，你可臨機處置！」

「被啄了？」

婉婉已經開始和自己的嬤嬤玩賽車了，方醒微微一笑，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人。

劉明覺得和-圖-書自己很倒霉，一輩子順順噹噹的，眼看著就要踏入春闈的考場時，卻因為一場意外中斷了自己的錦繡道路。

「大如何？小又如何？」朱瞻基問道。

難道是貢品？

方五在外面應聲，朱高煦這次心滿意足的把自己的鵝放在腳下夾住，他自己則是喊道：「肚子餓了，來兩蹄髈，要燉的爛爛的，再上點好酒。」

婉婉嘟嘴道：「漢王叔，這裡是婉婉的地方，您不能霸佔了。」

回過頭，方醒招手。

「呀！快跑！」

「你們不許動，看誰跑得快！」

方五看到朱高煦抱著的那隻鵝有些愣住了，心想今天中午難道是吃鵝嗎？可酒樓里就有鵝，用得著專門帶來嗎？

方五轉身而去，方醒看向戰場，只見大黃張開翅膀撲扇著，那長長的脖頸彎曲，直接啄住了對手的背部，一時間叫聲不絕於耳。

方醒看到這貨不依不饒的模樣，擔心他誤了自己的事情，就叫道：「方五，讓人回去把大黃給帶來。」

「這是公鵝啊！」

小刀點點頭，出去時和方五得意ｈｔｔps://ｍ.ｈeｔｕbｏoｋ.com•ｃｏm的一笑，等方五的腳踢出來時，他已經靈活的衝下了樓梯。

大黃悻悻的把脖子扭回去，朱高煦看到它兇悍的模樣不禁喜道：「正合與我的大將軍來一場，開始吧。」

看著對面的貢院，劉明的神色痛苦，他忍著想衝過去的慾望，無聲的嘆息了一下后，繼續前行。

方五再次進來，手中多了一張紙。

「接住了，接住了……」

婉婉生氣的道：「漢王叔，有方醒在，婉婉才不怕呢！」

吃完午飯，婉婉不願意回去，方醒沒轍，只得帶著他去找朱瞻基。

方五笑罵著，然後又在樓梯上來回尋走。

「把大黃送回去。」

天色朦朧，空氣有些濕潤，方醒伸出手去，過一會兒收回來，感覺濕漉漉的。

看到方五一臉的菜色，方醒就知道大黃又發飆了。

「猢猻！」

——心是殺人心！

「快來幫我擋住！」

鈴鐺當然不會怕大黃，可有小白的偏幫，幾次打架都已經是鵝入狗嘴了，最終還是不敢下口。

朱瞻基猶豫了一下，「大！」

方醒看到劉明蓬和-圖-書頭垢面的模樣，不屑的忍住了把酒杯扔下去的衝動，只是對著在劉明遠處跟著的賈全點點頭。

這幾日劉明每天上午都會路過這裏，大概是心有不甘。

方醒攤開手，示意自己沒轍。

「婉婉在玩什麼？」

朱高煦還沒吃完，方五就進來了，手中抱著被封住了嘴巴的大黃。

「老爺。」

朱瞻基看到那份胡煌的資料，不禁訝然。

當然，和鈴鐺多次戰鬥的大黃，那戰鬥力肯定是杠杠的。

在捉大黃的時候，方五又中了幾下，他愁眉苦臉的抱著這隻鵝大爺出去，心中恨不能把這貨給宰了吃肉。

兩隻鵝瞬間就纏鬥在了一起，方醒瞟了一眼，低聲道：「馬上查清那人的背景，還有，讓賈全去，看看這人可曾犯事，若是有，找到證據再來回報。」

朱高煦瞪眼道：「今日宮中有課，我家的都去了，婉婉你怎地還出來玩？還不趕緊回去！小心被責罰。」

朱高煦敷衍的問了一句，然後眉飛色舞的衝著方醒道：「方醒，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家那隻大黃可在？咱們今兒來斗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