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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此人睚眥必報，你自己斟酌吧，但是本官提醒你一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

而考不中的結果就是家裡的前期投資打了水漂。

等張淑慧出去后，方醒和小白面面相覷。兩人都是肉食動物，菜粥怎麼行！

吃飯時，方醒就問了尚雲的事。

第二天，尚雲進了兵部衙門，笑容滿面的和那些同僚打招呼，一路進了自己的值房。

小白在方醒的懷裡扭動了一下，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小哈欠道：「夫人，少爺。」

「沒錯，第一批五萬本。」

小白猛的從方醒的懷裡蹦起來，睡得粉紅的臉蛋更紅了，有些腳軟的嗔道：「少爺……」

金忠用力的拍打著桌子，乾咳著道：「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張淑慧白了他一眼道：「天氣乾燥，花娘說喝一頓菜粥最好。」

張淑慧進來看到后就皺眉道：「這丫頭天沒亮就起了，就為了采露水，明日再敢這樣，屁股都給她打爛了！」

這是擔心方醒印多了虧本，所以方醒就笑和*圖*書道：「金大人放心，方某還是有把握的。」

方醒瞭然的道：「功名心太過熾熱，手段過於齷齪，怪不得此人今日求我向您說情。」

方醒呵呵笑道，心想看你還敢沒口的答應不。

而這些投資幾乎能讓一個普通人家，全家都勒緊褲腰帶，就等著考中後跟著享福。

金忠放下筷子道：「此人平時看著勤勉，和同僚之間也算是和睦，可就在老夫病重的那些時日里，此人上躥下跳，四處串聯，還四處放話抹黑同僚，哎！老夫以往看走眼了！」

朱棣覺得精神有些不濟，看到奏事的人沒有了，就說道：「今日就到這裏，諸卿各自回衙。」

把門關上后，尚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猙獰逐漸佔據了他的長臉，昨晚紀綱的話就回蕩在耳邊。

這尚雲居然敢彈劾方醒？

「啊……」

金忠喝了口茶，舒坦的道：「不過是一本字典罷了，老夫做主，問題不大。」

「陛下，兵部主事尚雲有奏摺進上。」

「老爺，興和伯的家人和*圖*書有事求見。」

「一刻鐘多。」

群臣正準備行禮，外面卻有人送來了奏摺。

我曰！咋把我排在後面去了呢！

讓這樣一位寬厚長者被自己的下屬打一巴掌，方醒心中有些不忍，可事實就是事實，欺騙和隱瞞是對金忠的侮辱。

方醒坐的不大穩，因為小白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懷裡睡覺。

方醒覺得尚雲這人就是一條毒蛇，笑眯眯不過是在掩飾他的本性。所以在尚雲能造成威脅之前，他就會動手。

「金大人，尚雲去找了紀綱。」

方醒心中暗自佩服，同時也感嘆著這種剛正的官員以後越來越少了，一個海瑞就讓整個大明驚駭莫名，可見腐朽。

馬上就有人出去通報，群臣聽到了方醒的名字，馬上就明白了大概。

「啪！」

方醒乾咳道：「中午吃啥？」

方醒心中不爽，就悄然掐了一把。可手感不大對，小白的反應也有些激烈。

最重要的就是科舉的成功率太低了，全國那麼多的讀書人，可光是一個秀才就能讓大部分讀和圖書書人一輩子都考不中。

一家三口在打情罵俏，早朝也快結束了。

方醒不動聲色的道：「呆了多久？」

方醒回到飯桌，金忠還在思考著，看到他后就嘆道：「罷了，老夫明日就先讓他歇息幾日，若是他能幡然悔悟，老夫就稟告陛下，給他換一個地方。」

若是金忠不同意，方醒也會動手。這無關人性，只是方醒不喜歡如芒在背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方醒趕緊過去給他拍背，勸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們可別把自己的身體給氣壞了，不然那尚雲肯定得意之極，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呃！金大人，別再咳了，來人，拿溫水來。」

方醒起身告罪，出去就看到了小刀。

「金大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要動手就快一些。」

「去叫了尚雲來，還有，讓興和伯……也來一趟吧。」

這是一個寬厚的決定，可方醒卻冷酷的讓這份寬厚化為屈辱。

金忠沉吟道：「德華，不教而誅終究太過，且等老夫明日再和他談談，若是不諧，wwｗ•ｈeｔｕboｏk.cｏm•cｏｍ老夫……」

金忠笑道：「好，老夫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不過一代接一代，我大明人才層出不窮，到了那時別忘了告知老夫于地下。」

金忠畢竟久經風浪，震驚之後就問道：「德華，你可別心大，第一批還是少印些吧。」

「大明的未來需要無數識字的人，哪怕他只是農夫。只要一代代的學下去，百姓的能力肯定會越來越高，到了那時……」

金忠撫須道：「你這是想讓百姓也買得起嗎？」

尚雲想起紀綱的承諾，不禁陰陰地笑道：「方醒，你且坐穩了……」

方醒抱著小白的細腰，賠笑道：「淑慧息怒，這丫頭肯定不敢了。」

「哐當！」

小白的臉幾乎紅的要滴出血來，她垂首不語。

金忠一怔：「不會吧，難道他尚雲還敢背地裡使壞？他也沒這本事吧！」

金忠手中的茶杯頓在了桌子上，眼皮狂跳的道：「五萬本？」

於是方醒就把自己的打算全盤告訴了金忠，包括什麼用活字印刷，盡量用便宜的紙張等等。

金忠的右手本是wwｗ•hｅｔubｏok•cｏｍ.coｍ想去拿筷子，聞言就停在半空中，然後那張臉漲紅起來。

兩人走到僻靜處，小刀說道：「老爺，尚雲喬裝打扮去了紀綱家。」

方醒淡淡的道：「這種人私心太重，喜歡找靠山，既然您這個靠山靠不住了，那他必定會去尋找更厲害的。」

方醒等他緩了緩，才說道：「五萬本！」

……

想到大明以後擁有無數識字的百姓，方醒就覺得自己未來的目標真不是難事。

金忠喝了一口方醒帶來的好酒，惆悵的道：「老夫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啊！」

「別小看了小人，小人很多時候會壞大事！」

方醒微微頷首，這正是他的心愿。

歷史浩蕩，其中以卑微身份而壞大事的例子不勝枚舉。

張淑慧看到小白手捂的地方，狐疑的道：「夫君摸你哪了？」

在這種時候上奏摺，多半是急事，所以朱棣忍著不耐煩接過了奏摺，可看了一下后，他就有些惱火。

這個年頭為什麼讀書難？

而且方醒好像還從未面君吧……

一是學費，二是家中相當於少了一個勞力，不大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