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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揉揉婉婉的頭頂，對張淑慧微微一笑。

方醒大急，趕緊叫人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然後讓小白把自己的褲子套上，勉勉強強被扶著下床。

「哈哈哈哈！」

方醒去了邊上一桌，朱瞻基還在喃喃自語：「利益相加，無往而不利也！可這個利是誰的利？肯定不是百姓的，也不會是天家的……」

朱瞻基的臉都漲紅了。

「興和伯。」

方醒指指學院那邊，振眉道：「明白了嗎？」

婉婉愁眉苦臉的道：「可是婉婉不行呢！皇爺爺更厲害些。」

朱瞻基顯得有些小得意，可方醒卻搖頭道：「此時太早，而且土地兼并不只是地方，軍屯同樣存在，你怎麼查？」

「德華兄，皇爺爺今日命我去查土地兼并一事。」

那御醫也有趣，聞言就笑道：「殿下，興和伯所言甚是，英國公家的傷葯那可是祖傳的，太醫院都想討要方子呢。」

方醒咬牙道：「要弄，不然啥時候才能消腫。」

方醒看到婉婉正在那邊嘟嘴不樂，而張淑慧也有些強顏歡笑，就扶著辛老七道：「這就是從古至今和-圖-書的循環，莫能例外。」

「夫人，太孫殿下、婉婉郡主到了。」

方醒淡淡的分析道：「那些讀書人寒窗十年，所為何來？不就是想著能當上人上人嗎！若是當不上了，你願不願意去讀那些書，願不願意去寫那些枯燥的文章？」

小白的力氣要大一些，揉的方醒慘叫聲不絕。

朱瞻基赧然道：「還不是，不過是養在宮中。」

「這是他們的核心利益，失去了特權，失去了利益，誰願意辛辛苦苦的去求學？」

朱瞻基苦笑道：「若不是坐在這個位子上，小弟肯定是不願意去學那些之乎者也，還得對著聖賢的一句話冥思苦想，得闡述出無數的觀點，可聖賢當年留下的話里真有這些意思嗎？不過是牽強附會而已，想想真是可笑啊！」

「嗷……」

「收工收工！」

尼瑪，剛才不過是一桌之隔，可也不見你避嫌，做這個樣子有意思嗎？

朱瞻基坦然的道：「連皇爺爺都投鼠忌器，小弟差遠了。」

方醒想起剛才直接用酒精散瘀，就不在意的道：「死不了就ｈｔｔps://m•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ｍ行了。」

呃……

張淑慧有些手足無措的道：「夫君可是痛了？要不妾身就不弄了。」

朱瞻基揮揮手，御醫只得獨自回宮。

所謂的擺宴，不過是瓜果和葡萄酒而已。

金英一怔，然後就委屈的退後幾步。

婉婉揚起小臉道：「方醒，你的屁股被皇爺爺打腫了嗎？」

張淑慧不知道孫氏的來歷，所以只能是乾笑著。

張淑慧偷笑，孫氏訝然，覺得婉婉太沒有那個啥了。

方醒搖搖頭道：「不是方學，而是你！」

「婉婉怎麼不吃呢？」

小白和張淑慧扛不住方醒，辛老七應聲進來，單手就架住了方醒。

可婉婉卻皺皺鼻翼，神氣活現的道：「不過今晚婉婉肯定不會給皇爺爺送菜了，哼！」

「哈哈哈哈！」

邊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碗，小碗上面飄著藍色的火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酒味。

方醒慘叫道：「用力揉，把淤血散開。」

聽到這話，孫氏的臉都白了。

方醒低聲問朱瞻基，「那是你的女人？」

張淑慧殷勤的給孫氏倒酒，和*圖*書然後笑道：「這是妾身夫君自己釀造的，小姐嘗嘗。」

「德華兄。」

方醒眯眼看著金英收起了委屈模樣，就淡淡的道：「這是本能，太祖高皇帝時期就有了。只要讀書人利益相通，特例都能給你弄成普遍！」

孫氏在婉婉鼓著腮幫子的不滿注視下，盈盈笑道：「小妹不敢稱小姐，多謝夫人了。」

那邊的方醒也端起了酒杯，御醫皺眉道：「興和伯，不可飲酒啊！」

儒家居然能逼迫著朱棣妥協，可見勢力之龐大，聯繫之緊密。

「嗷……」

這次連走過來的朱瞻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讓孫氏有些不明所以。

張淑慧揉的手腕發酸，最後喘息著道：「小白來，等會妾身再接替。」

朱瞻基愕然道：「小弟覺得應當從……」

朱瞻基毫不忌諱的帶著孫氏進來了，看到方醒居然出迎，不禁埋怨道：「小弟帶了御醫來，趕緊讓他看看。」

方醒就在邊上踱步，婉婉被張淑慧領著在邊上一桌，同桌的還有那位孫氏。

「果然舒服了不少。」

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方醒明白了朱瞻基的意和圖書思，就笑呵呵的道：「那今日就在這裏擺宴吧。」

朱瞻基恍然大悟：「德華兄，方學以後將擔此重任嗎？」

朱瞻基喝了一口葡萄酒，覺得口感變得有些苦澀，「德華兄，此龐然大物也！」

說完后，朱瞻基悚然而驚，「這就是循環啊！」

金英湊過來想給朱瞻基倒酒，方醒擺擺手，可金英卻沒搭理他，自顧自的給朱瞻基的酒杯添滿了葡萄酒。

朱瞻基訕訕的道：「小弟也沒想到，皇爺爺會投鼠忌器。」

方醒對著跟在後面的御醫笑了笑，然後拒絕道：「不必了，張家的傷葯挺好。」

「老七。」

俞佳沒有上前，而是在伺候婉婉，看到金英吃癟后想裝委屈讓朱瞻基討回公道，就陰陰的一笑。

張淑慧伸出小手，在小碗里蘸了些酒水，火焰在手上燃燒著，看著有些詭異的美。

朱瞻基對著門裡的張淑慧拱拱手，然後說道：「今日算是有驚無險，德華兄可有詩詞賀之。」

從今天來看，作為大學士的胡廣，往日行事頗為公允的胡廣，可在涉及到讀書人的利益時，卻失去了這份公允。

方醒聞言hetubook.com.com大笑，然後說道：「那是，陛下是最厲害的，所以婉婉還是乖一點，免得哪天你也會倒霉。」

「扛不住。」

朱瞻基根本就沒在意這個細節，他有些憂鬱的道：「秀才進士，還得加上官宦人家，這些人若是合力的話，除非是太祖高皇帝重生，否則難以控制。」

婉婉搖頭道：「不會呢，皇爺爺不會打……都捨不得凶婉婉。」

方醒冷哼一聲道：「我與殿下在討論國事，你一個閹人也敢上前嗎？」

卧室里，方醒在慘叫著。

孫氏看到方醒過來，就起身避開。

走出卧室，方醒眯眼看著正在進內院的朱瞻基一行，當看到那個眼熟的女子時，不禁眸子一縮。

看著朱瞻基那劇變的臉色，方醒冷笑道：「知道了吧？這是陛下在教訓你。」

可方醒卻視若平常的道：「對，婉婉可是要幫我報仇嗎？」

方醒眯眼逼退了想再次上前的金英，然後說道：「要想用儒家安定天下，這就是代價。你應當知道，照著這樣發展下去，一個榮辱與共的超大朋黨就出現了，而且還是披著儒家的外衣，行朋黨之事，你，扛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