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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看著方醒臉上的隱約青紫，就笑道：「本王說讓侍衛動手，可你小子偏偏矯情不幹，這不是自找的嗎！再說本王還挨了你一膝，子孫根都差點廢掉了。」

「對，科學。」

「老子連大學的教材都有，還有那些資料，哈哈哈……」

方醒收起怒色，朱高煦掀開車簾，看著遠處。

一個學說，特別是創始人還在的時候，基本上不可能成為顯學。

……

方醒說道：「最噁心的就是這個陳吉，不看到他被抓，我心中不痛快，走，扶我過去。」

方醒趴著難受，動了一下問道：「王爺，我覺得不止吧。」

朱瞻基嘆道：「興和伯不容易啊！」

方醒慢慢的磨蹭下車，齜牙咧嘴的問道。

壓壓手阻止了馬蘇的謙虛，方醒交代道：「為師和太孫準備弄個雜貨店，慢慢的開到大明各處去，你注意觀察一下學生，等開分店之後，每個布政司都放一個。」

「啊……」

方醒沒想到朱高煦的手段這般的……卑劣，居然是下藥。

朱棣莞爾道：「這豎子hetubook.com.com是想讓朕來幫他擋住儒家的刀槍，想的倒美，可朕的位置決定了只能站在中間，誰都不靠！」

馬蘇深呼吸一下，「老師，此事必然會和儒學發生衝突。」

朱高熾淡淡的道：「既然要走這條路，那麼他就該有受苦的準備。」

方醒站在馬車的側面看不到，他看著周圍的地形，想著突進去的方案。

朱高煦揮手讓人去堵住巷子的兩頭，然後拔出刀來，帶著侍衛就摸了過去。

「老師……」

「托誰的名義？」

大太監賠笑道：「興和伯在陛下的面前從不敢弄鬼，就是心急了些。」

院子里一聲尖叫驚破了正在屏息等待的眾人，朱高煦喝道：「閃開！」

馬蘇只覺得暗室之中彷彿多了一些光暈，而光暈的中心正是方醒。

「來了！」

「科學？」

方醒看著越來越沉穩的馬蘇，滿意的道：「你現在融會了儒學和方學，此後當有大用。」

方醒讚賞的點點頭：「正是，不然我開這個雜貨店來幹嘛？不就是想找個借m.hetubook.com.com口和地方嗎。」

方醒指著自己的臉上怒道：「上午讓你下手輕些，你看看，你看看！」

辛老七不想讓方醒去冒險，而方五和小刀已經在摩拳擦掌了。

儒學自詡經世之學，甚至是帝王之學，可卻不知道在帝王的心中已經成了一顆大石頭。

「王爺，陳吉來了。」

「嘭！」

千年以降，儒學早就滲透進了漢人的骨子裡，而且受眾之廣，世所罕見。

「老師！」

馬蘇來了，師徒二人在書房中關閉房門，低聲說話。

方醒笑了笑：「所以我準備把方學改名了，不叫方學，叫做……科學。」

等馬蘇走了之後，方醒消失了一瞬，再出來時，手中多了幾本書。

馬蘇漲紅著臉道：「這樣雖然能避開忌諱，可對您不公平！」

「老爺，咱們就在這等著吧。」

馬蘇的眼神一怔，就問道：「老師，您可是想讓他們下去教授嗎？」

朱高煦得意的道：「本王讓人在陳吉的午飯里放了不少葯，這廝肯定會忍不住，前面那家就是他和*圖*書的相好，咱們來個瓮中捉鱉。」

撥門栓的男子閃開，朱高煦惡狠狠的衝過去，飛起一腳。

陳吉的家在城西，可大家卻去了城北，朱高煦說道：「陳吉馬上就會回來。」

這個決定馬上就在書院生效，朱棣得知后就和大太監道：「這豎子倒是知機，如此也好，那個所謂的雜貨店就讓他開吧。」

馬蘇心有戚戚焉的道：「老師，若是方學的影響力不斷擴大，不但儒家會動手，到時候陛下估摸著都會忍不住要拿咱們開刀。」

方醒淡淡的道：「此後的宣傳也不要提及我了，科學只是一門實用之技能，不要去神話它，咱們低調些，不然為師怕是要被派到鳥不生蛋的地方去安家了。」

而東宮裡，朱高熾也是鬆了一口氣，和朱瞻基說道：「興和伯此舉是避禍，不過如此也好，本宮也就放心了。」

「嘖嘖！」

進了聚寶門，朱高煦已經等在這裏了。

方醒嗯了一聲，雙手的青筋暴起，然後又平靜下來，苦笑道：「此後對外宣傳就這麼說，就說科學是解先生和*圖*書為主導，太孫殿下也有貢獻，至於我嘛，盡量不提。」

所以朱棣對科學的態度曖昧就可以理解了。

……

雖然是暗室，可方醒的臉上還是浮起了悲天憫人之色：「和大明的百姓比起來，我個人的榮辱算的了什麼！只要科學能普及，大明能擺脫儒學統治一切的局面，我寧願一生都默默無聞。」

朱高煦哼道：「當然不止，那鄭啟年說了，書院背後的人就是陳吉，哄特么的大頭鬼呢！」

朱高熾放鬆的道：「此事你不必掛懷，方德華這人本宮看了，他就想把自己的學說發揚光大，希望能和儒學分庭抗禮，這倒是好事。」

到了院門外面，朱高煦的手下正在用刀撥動門栓，一看就是老手。

朱高煦被這個眼神惹怒了，挽起袖子道：「咋滴，上午本王和你演戲，現在來一場貨真價實的？」

孔夫子死了多少年，儒學才在漢武帝時正式上位。

而掃除崇文書院這個噁心人的地方今天只是出了半口氣，剩下的半口氣就得看這位陳吉了。

五城兵馬司分為東西南北中，北heｔｕbook•cｏm.cｏm城的話……

方醒當然沒意見，老朱和他配合默契的來了一場周瑜打黃蓋，可這個鬱悶卻是要發泄出來的。

朱瞻基說道：「每朝每代，帝王最終都會被文官壓得喘不過氣來，不就是因為儒學獨尊嗎！有了新學，而且是實用之學，孩兒覺得胸口的大石去了一半。」

朱瞻基赧然的道：「只是孩兒對方……科學並無建樹。」

你特么的這是下春|葯了？

朱高煦看到陳吉進了那個院子，就低聲道：「咱們直接突進去吧！」

午飯後，方醒悄然在家丁的護送下出了方家莊。

而現在出現了一個可以牽制儒學的學說，帝王當然是暗自心許，就等著兩家開片，然後從中牟利。

在這種情況下，儒學子弟自然結為一體，組成了一個連帝王都要忌諱三分的群體。

「等人下去之後，首先就是尋找對方學有天賦的人，人數不需很多，幾個就可，然後一一教授講解，再把他們放下去，到各處去講學。」

掀開車簾坐進來后，朱高煦看著趴在墊子上的方醒說道：「查到了，是北城副指揮陳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