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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里的土豆醒來了，他打了個小哈欠，萌的方醒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找到了？」

這目光帶著驚疑和陰毒，隨即收斂。

紀綱艱難的抬起頭來，誠懇的道：「陛下，臣當時想都沒想，一腳就把他給踢吐血了，可……他卻用身家性命擔保，那人確實是進了太孫府，然後呆了一個時辰，在卯時才出來。」

小女孩抬頭，看到慧娘正笑著向自己招手，遲疑了一下后，她緩緩走過來。

先擦屁股，然後換上尿布。

方醒抱著土豆顛著，土豆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搖搖頭。

「打水來。」

「不，我自己動手。」

「你過來。」

「不錯，我這個爹當的不錯。」

今日的早朝方醒沒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沒有這廝反而覺得更像是一次嚴肅的早朝。

沒有震驚，群臣都縮起脖子裝鵪鶉。

「不！」

「當然，我紀二一生騙人無數，唯一沒騙過的人就是你啊！我的慧娘！」

方醒聞到了臭味，面如土色的抱著土豆沖了進去。

「發現和圖書了就好。」

朱棣冷冷的看著那背影消失，沉聲道：「野狗有了自己的心思，這是要背主嗎？」

議完幾件事情后，朱棣正準備叫人散去，可紀綱卻出班道：「陛下，臣昨晚偵知了一件事。」

朱棣不動聲色的道：「那為何沒有抓人？」

是了，我小時候也曾經這樣的委屈。

方五說道：「老爺，那地方偏僻，不好封鎖。」

名字都不敢說，這事兒摻和不得啊！

「二哥盡頑皮了！」

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紀綱牽著慧娘的手，得意的道：「我紀二的身手可是第一流的，本是想嚇唬嚇唬你，沒想到卻嚇到了那個小女娃，哈哈哈哈！」

慧娘的笑容得到了小女孩的認可，她握住荷包，抬頭準備道謝。

紀綱出去后，微風吹過，他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方醒把換下來的尿布交給丫鬟，他本想自己洗一次，可卻又覺得有些不妥當。

……

秋日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一個小女孩被其他夥伴拋https://m.hetubook.com.com棄了，她站在那裡微微噘嘴，眼睛紅紅的。

看著小女孩那怯生生的模樣，慧娘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我會勸解她，會告訴她這隻是一個小挫折，明日就會消散。

處理家務事的時間到了，群臣恨不能幾步就閃出皇宮。

紀綱的身體一僵，只是這麼獃獃的摟住慧娘，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笑道：「好，咱們到時候一起走。」

「陛下，那小旗官說看到了一個白皮膚的男子深夜進了太孫府。」

大太監躬身道：「陛下，紀綱的說法漏洞百出，太孫殿下深受興和伯的影響，對異族人從不假顏色，更不會深夜密會。」

「哇……」

大太監想想也是，若是把朱瞻基拖進來，那將會是一個曠日持久的大事件。期間無數的官吏會被處理，而作為朱棣手中最鋒利的刀，紀綱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啊……」

一個伯爺能這麼帶孩子就算是寵溺到了極點，再去洗尿布，估摸著下人會覺得方醒是不是腦子抽和圖書抽了。

朱棣淡淡的道：「你且說來。」

「咦！我兒子居然能聽懂？天才啊天才！哈哈哈哈！」

紀綱渾身放鬆的道：「你先回去吧，我到時候直接去鄉下尋你。」

小女孩搖搖頭，可慧娘拉過她的小手，把荷包塞進去。

慧娘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柔，可卻堅定：「二哥，我要等你回來，咱們一起走。」

方醒抱著土豆在院子里轉圈。

「慧娘，我準備做完最後一單就不幹了。」

慧娘愕然回身，然後就看到了臉上帶著溫柔笑意的紀綱。她的身體一松，嗔道：「二哥又翻牆進來了？還嚇跑了人家小女娃，多不好呀！」

……

慧娘覺得自己的記憶之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慧娘的日子很悠閑，每日澆澆花，給紀綱做做衣服，然後就搬張椅子到門外去，羡慕的看著那些孩子在巷子里瘋跑。

等群臣走了之後，朱棣再次揮手，大殿內的人就只留下了大太監。

可慧娘臉上的慈愛卻做不得假。

慧娘偶爾會在門口曬太陽，看孩子打鬧和_圖_書，時間長了之後，巷子里有些火氣上腦的男人就會去挑逗一番，然後第二天被人發現吊在巷子口的那棵歪脖子樹上面，渾身的鞭痕。

「這是飴糖，快吃吧。」

紀綱說道：「昨夜，我錦衣衛有小旗來報，說是有異族人潛入到了……府中，臣不敢貿然行事，加之天明在即，所以拖到了此時才來稟告。」

朱棣冷笑道：「紀綱大概是想讓朕看到他的用處，嗯……」

「把門關上。」

方醒嘴硬的把土豆反身放在大腿上，然後解開尿布，那臭味馬上就瀰漫開來。

到了卧室，紀綱摟住慧娘，把下巴擱在她圓潤的肩上，貪婪的呼吸著那股熟悉的馨香。

所以慧娘雖然只是一人和丫鬟僕役們住在這裏，卻無人敢來敲門調戲。

要是我有一個這樣的孩子該多好啊！

「好寶貝，咱們回去吧。」

紀綱伸手把慧娘拉起來，然後腳下一勾，椅子就被勾進了院子里。

一道毒蛇般目光驀地掃在了小女孩的臉上。

可土豆小伯爺還在繼續搖頭，然後身子一抖。ｍ.heｔuboｏk•com.ｃom

小女孩磨蹭著過來，慧娘喜的不行，就把一個荷包遞給她。

紀綱的眼神閃爍幾下，他知道就在朱棣御座的後面，有幾位高手在隱藏著。

這個女人很神秘，這是大人說的。

紀綱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水，他顫聲道：「陛下，那人身手了得，那個小旗官帶的人被殺了一半，讓他給跑了。臣擔心是誤會，所以沒敢大索附近。」

張淑慧在床上盤腿坐著，看到方醒的模樣不禁笑道：「夫君還是交給奶娘吧。」

不提夜禁，在這個時間點會面肯定有貓膩！

小女孩獃獃的看著，突然把荷包一扔，轉身就跑。

「好啊！」

慧娘微微一笑，那柔情讓紀綱也是一怔。

朱棣冷哼一聲道：「那就繼續盯著！」

朱棣眸色一冷，揮手道：「都散了吧。」

慧娘反手撫摸著紀綱的頭頂，溫婉的道：「二哥真的要和我回鄉下嗎？」

「去吧去吧，回家別告訴大人就是了。」

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孩子該多好啊！

方醒激動的都想上天了，仰頭大笑。

「拉粑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