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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服軟，方醒這才對辛老七點點頭。

大堂里坐滿了人，一張地圖被掛在牆壁上，方醒指指辛老七。

幾天後，方五帶回來三十多個蒙元人。

王煥憂心忡忡的道：「伯爺，谷王離開宣府已經好些年了，宣府中的人換了一茬，下官並未發現有人溝通。」

方醒的目光冷冽，如果這裏不是孤懸塞外，他今日非得要拿人來開刀不可。

「而且阿魯台這人好大喜功，沒有定力。據諜報，阿魯台正整裝待發，囤積輜重，準備今年再次進攻瓦剌部，所以那兩千多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幾個黑點漸漸的放大，原來是派到前方的斥候。

王煥愕然，心想方醒麾下就兩個千戶所，兵力也就是和對方相當。就算是聚寶山衛牛逼，可也不敢說穩勝吧？

辛老七走到地圖邊上介紹道：「瓦剌三王，馬哈木敗亡，可本部依然存有實力。至於把禿孛羅和太平兩部則冷眼旁觀，可見瓦剌內部依然是內鬥重重。」

不過這裏太危險，所以王煥有些擔心。

ｈｔtps://ｗｗｗ•ｈetｕbook.ｃoｍ.coｍ作為炮灰統領，王煥的性格沉穩，不，是過於沉穩，甚至是細究到了讓人髮指的程度。

這些人滿面風霜，看著都是傻傻的，其中幾個女人都抱著孩子，臉色鐵青。

方醒點點頭道：「上千人也攔不住他們，無需擔心。」

而後朱棣靖難，朱橞去勤王，最後看到不敵，就識時務的打開城門迎接，被改封到長沙，很得朱棣的眷顧。

通譯換算了一下道：「大約有一百多里地。」

方五揭開帽子，眯眼看著遠處的幾個黑點。

「興和伯，阿魯台的人經常以上千人趨近興和堡試探，要小心啊！」

「老爺，這些都是韃靼人，阿魯台大勝之後正在整合內部，科爾沁極力配合，已經滅掉了幾個不聽話的部族，他們就是逃出來的，一路上被凍死餓死了大半。」

王煥還是有些后怕，就主動請纓道：「下官在宣府頗有些故舊，可以請他們查探。」

聚寶山衛的斥候百戶裝備很好，好到了讓王煥羡慕的ｈtｔps://ｍ•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程度。

送走了斥候百戶，方醒回來就找到了王煥。

楊福宏訕訕的道：「下官錯了，伯爺恕罪。」

王煥心中一驚，想起最近的傳聞，急忙說道：「伯爺，下官雖然是宣府的老人，可並未接觸過谷王的人。」

所以這也是為何以王煥一名衛指揮使的身份，麾下卻只有兩個千戶所的原因。

「看看去！」

大明的軍隊啥時候開始打草谷了？

一望無際的白色，遠處的低矮小山也是白雪皚皚，整個世界彷彿已經被封凍起來，沒有一點生機。

兵力多了補給困難，耗費大，而且一旦被包圍后，對方隨時都有可能打援。

……

這樣的裝備，除非是遇到悍不畏死的敵人，不然怎麼都能全身而退。

方醒插話道：「未戰必先知敵，否則就算是打了勝仗也只是莽夫，不能單獨用兵。」

此行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調查宣府諸將是否和谷王朱橞有勾結。

王煥一怔：「伯爺，那咱們是不是趕緊通報宣府？或是直和-圖-書接稟告陛下。」

梁順還沒回應，方醒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問問他們，阿魯台距離咱們最近的軍隊在哪裡，有多少人。」

「為將者，必須要有眼界，不要局限於一隅。」

……

下面的將領都暗自點頭，楊福宏看到梁順聚精會神在聽講的模樣，就低聲道：「你也聽得懂？」

興和堡偏僻，而且朱棣下了決心，所以方醒也不怕泄密。

「你是宣府的老人了，谷王最近在宣府可有聯繫？」

興和堡再牛逼，可也只是一個城堡，阿魯台要是盡起大軍，興和堡絕對守不住。

「谷王正在招兵買馬，還預謀勾結蜀王，被蜀王告發，本伯出來時，陛下已經下詔，令谷王進京。」

「大人，這隻小部落應該是在遷徙，看方向，大概是想到邊牆去，準備投靠大明。」

通譯上前問了一個臉上帶著未愈刀疤的男子，回來道：「伯爺，他們說在西北方有兩千多人，都是精銳的騎兵，專門用來監控大明的動向，距離大約有……」

方醒心中一松，準備過幾天就把派到宣ｈｅtuｂoｏk.coｍ•ｃoｍ府的人召回來。

王煥低聲問道：「伯爺，谷王可是要壞事了嗎？」

方醒讚賞的道：「這很好，本伯到時候自然會稟告陛下，多多少少也是一份功勞。」

長刀，弓弩，膛線槍，手雷，甚至還有縱火的油料。

方醒盯住王煥的臉問道。

至於打草谷，這個更是讓王煥懵逼。

方五皺眉道：「附近怎麼會有小部落？」

只是這廝近幾年有些跋扈，膽子大到說建文帝就在自己的府中，而後招兵買馬，居然一副要掀翻朱棣的臉嘴。

「要不你上來說說？」

方醒的出現讓這些蒙元人都驚慌不已，跪在地上哀求著。

方醒搖搖頭，等回去后，他才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谷王朱橞是朱元璋的十九子，當年被封在宣府。這人在任期間，把宣府當做自己的地盤，很是打造了一番。

所謂的打草谷，就是草原異族出兵不帶糧草，縱兵劫掠。

王煥馬上就說道：「伯爺，以往他們的人不敢靠的那麼近。」

「不必了，本伯來之前，陛下已經給了臨機專斷之權，小股敵人而已，就當和-圖-書是打個草谷。」

看到王煥還有些惴惴不安，方醒就安撫道：「宣府乃重鎮，只要安分守己，陛下不會自毀長城，都安心吧。」

方醒點點頭，起身替換了辛老七。

「大人，發現了一個小部落。」

方醒眯眼道：「宣府的那些人呢？你可有耳聞？」

興和堡的職責就是監控草原的情況，並在敵人大舉入侵時充當第一輪炮灰。

「伯爺，若是惹惱了阿魯台，興和堡不堪一擊啊！」

方醒冷笑道：「阿魯台看到了一統草原的希望，他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大明，別惹我。」

辛老七繼續說道：「阿魯台以為擊潰了馬哈木所部就能打開瓦剌的大門，可這是痴心妄想！瓦剌三王，只要兩人聯手，就能打敗阿魯台，所以伯爺說了，阿魯台就是一攤爛泥，扶不上牆！」

目光掃過大堂里的眾人，方醒淡淡的道：「阿魯台此時最該做的就是趁機收攏部族，擴張自己的實力，可他一邊收攏，一邊還想著進攻瓦剌，心態已經不穩了……」

大明此時和阿魯台還沒徹底撕破臉，不過方醒卻不那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