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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已經回來了，把敵情打探的比較清楚。

天黑了，雪地上反射著微光，方醒眯眼清醒了一下大腦，「把弟兄們叫醒，然後吃飯。」

「老爺，兩千多沒少，都躲在帳篷里吃飯。」

羊肉剛燉好，方五就回來了。

瞬間，方醒在楊福宏心中的地位直線下滑。

方醒笑道：「敵軍若是敢來，幾炮就能轟垮了！」

林群安趕緊躬身道：「伯爺，下官統軍無方。」

主帥和軍士一個待遇，那是扯淡的。自古從未有真正的公平，有的只是仁慈之心。

方五的臉有些發青，方醒拿出一瓶烈酒丟過去：「和弟兄們分分，還有，戒備如何？」

林群安等人看到方醒一臉的冷肅，還不知道出了何事。

「下面的軍士鞋子破洞都沒人管，這還是聚寶山衛嗎？」

林群安振奮的領命去了。

方醒看看手下道：「宣府之事了結，咱們也要開始準備了。」

「腳趾沒黑，不用切了。」

方醒摸摸黃羊的角：「我這裡有些塊https://www.hetubook.com.com狀燃料，你叫人把羊給燉了，給那些體弱的兄弟喝喝湯也好。」

宣府臨近草原，一旦作亂，肯定會有人和異族勾結，開關迎敵。

看著那些在雪地里掙扎的馬匹，方醒不禁慶幸炮車是大輪子，否則他肯定要在興和堡調集人手幫忙。

第四天，聚寶山衛抵達了敵軍外圍。

林群安和帶著兩個百戶所來帶路的楊福宏也過來蹭火，聞言說道：「伯爺，要小心夜襲啊！」

林群安惶恐的跪在地上應了，方醒起身道：「對麾下漠不關心，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戰功和利益，你們以後記住了，這樣的人我不要，哪來的回哪去！」

方醒回頭就召集了手下。

愛惜麾下是好事，可為了點小事就呵斥手下大將，這真不是名將所為。

林群安也才起來，他搖頭道：「剛才斥候回來過一次，說是敵軍的游騎不過是出營轉了一圈就回去了。」

雪地里行軍很麻hetubook.com.com煩，特別是拖著火炮的馬兒算是受了大罪。

方醒盯著他道：「你是有些飄了，有些浮了，我也不罰你，明日若是有類似的情況，你親自去給那些兄弟換鞋，處理凍傷！」

一天的行軍不過是走了三十多里地，對此方醒也無可奈何。

要是黑夜中敵人真能扛住這種打擊，那方醒也不介意弄些好東西來請他們試試，比如說……

醫生們都得過方醒的生硬傳授，所以處理起來很快。

「本伯一直在等，等的就是宣府自己徹查，把最近幾年和谷王有聯繫的人清查一遍。」

方醒舒坦的道：「正是，宣府十幾萬大軍，若是被人掌控住，那對大明就是一場劫難。」

三天後，宣府來人了，和方醒密議了許久。

雪已經被清除了，枯黃的草地上，一堆堆的軍士正圍在篝火邊上，面容疲憊。

在軍中打小報告的人沒好下場，方醒對此心知肚明，這種潛規則也不是他能改變的。

軍士惶恐的道：「伯爺和圖書，是小的沒說。」

可方醒還在等待，讓人不解的等待。

王賀訝然道：「怪不得咱家怎麼看你這幾日枕戈待旦的，原來是怕宣府作亂嗎？」

吃飯，吃的是戰飯，飯後就是敵我雙方流血的時間……

感覺身上暖和了之後，方醒出去轉了一圈。

「老爺，蒙元人確實是沒落了，您看這個營寨，完全就是一個正方形，而且帳篷的搭建也不合理，過於向中間集中，哨塔也沒有，就只是大門那裡有個帳篷，值守的只有兩人。」

……

軍方若是沒有朱棣的指令，肯定不能主動對韃靼人發動攻擊，所以這也是敵軍鬆懈的原因。

這是人性，人性天生，聖人都無法改變。

睡了一覺之後，方醒從睡袋裡鑽出來，揉揉眼睛道：「敵軍游騎出來了嗎？」

……

雪地里鞋子破了會是什麼後果？

「老爺，這天氣太厲害了，那些黃羊野兔都跑了。」

辛老七拎著只黃羊過來，遺憾的道：「老爺，可惜不能生火，不然咱們還能吃一頓好的www.hetubook.com.com。」

隨軍醫生正在給凍傷手腳的軍士處理傷口，方醒過去看了看。

方醒憤怒的道：「那些小旗官是幹什麼吃的？自己麾下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錯過今日，從明日開始查驗，若是再發現有類似情況，小旗官一律處置！總旗官也得受罰！」

每次出征，方醒都會帶著保命的武器，不過在大白天不能用。如果晚上有人襲營，那真是意外之喜。

看到方醒過來，這名軍士就窘迫的道：「伯爺，小的腳勁大，把鞋子給穿破了。」

楊福宏吸吸鼻子道：「伯爺，那些蒙元人可不弱，弓馬嫻熟，而且能吃苦，雪地還真擋不住他們。」

方醒看著簡圖，搖頭道：「不是他們沒落了，而是領軍者大意了，以為興和方面不可能會在這種天氣出來。」

這裡是一片森林，森林中此時全是人馬，那些動物全都遭了毒手。

方醒冷冷的道：「你的小旗官呢？嗯？沒有上報更換鞋子嗎？」

方醒的帳篷里燒著碳爐，上面燒著水。

十二門火炮m.ｈｅtubｏok•com•ｃｏm一字排開，不用遠程打擊，只需在敵軍近前時一輪霰彈。

方醒的面色稍霽：「你不必擔心，此事我不會讓人知道。」

方五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被辣的直皺眉，他把酒瓶子傳過去，然後蹲在地上畫了個草圖。

「跑了就跑了，咱們帶的肉乾很多，還有罐頭，讓弟兄們把火燒起來，鍋架起來，晚上有酒。」

晚上找了一個背風的小山包宿營，小刀帶著人出去，最後兩手空空的回來。

等方醒再次出來時，神色已經輕鬆了許多，難得的帶著笑容。

這次不能紮營，方五帶著斥候已經出發了，方醒在吃著自己的午飯——干餅抹辣椒醬，還夾了酸蘿蔔條。

干餅很難嚼，方醒喝了一口冰冷刺骨的水，一直等水溫熱后，把餅軟化，這才慢慢的咀嚼著。

「前面再加兩匹馬，重新拉繩。」

方醒看著腳邊的大帆布袋，陰測測的道：「老子巴不得他們來，到時候還省事了。」

沈浩等人也跪下了，楊福宏無奈的跟著，心中嘀咕著，覺得方醒純屬是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