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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糾結的跟著群臣出去，後面的朱棣臉色鐵青，目光鎖定了孫祥。

姑娘，你好歹帶兩個人在身邊啊！

金忠那個老傢伙，在不知道李夢菱的性格之前，哪敢攬功，否則家裡的葡萄架必定會倒塌。

小白馬上將面臨生產，情緒不大穩定，就低聲道：「少爺，哪有女子找上門來的？」

方醒打個哈哈道：「陛下想必對金大人的忠心唏噓不已，方某就先走了。」

「肯定是那個狼兵統領，為夫去看看。」

馬蘇目光炯炯的道：「老師，弟子決定不參加會試了！」

呵呵！

哎喲媽！這女人真是太直了吧？！

方醒點頭道：「以後大部分學生都會留在金陵，等學成之後，為師會稟告陛下，讓他們從小吏開始干起。」

馬蘇輕笑道：「你是我的妻，夫妻一體，何來的我貴你賤！」

野性難馴的李夢菱，在面對著「魔神」方醒時，也收起了桀驁。

孫祥會糊塗至此嗎？

小白在喝粥……

可現在看來，雖然生活不奢侈，也無家僕丫鬟成群，卻簡單而溫馨。

回到家，呂長波的卷子和_圖_書被馬蘇送了過來，方醒一看，居然只錯了一道數學題，就滿意的道：「等方五那邊的消息，此人若是沒有來歷，你就問問他，願不願意舉家前去北平。」

要是因為這個被朱棣記恨上了，方醒就準備全家搬去戍邊，馬丹！不和這幫子陰人打交道了。

可這話沒錯啊！

「沒有的事啊！」

大太監面無表情的看著進來幾名侍衛，然後瞟了黃儼一眼。

趙氏自然是不敢提意見的，馬蘇就等她去做飯的時候，悄然把這事的緣由告訴了她。

下午馬蘇從書院回家后，就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母親和妻子。

方醒正在吃早餐，邊吃邊照看著土豆。

方醒覺得金忠太古板了，就說道：「方某覺著你部還是回去的好，等大明需要時，再行徵發，這樣兩者都兼顧到了。」

第二天，大清早方醒就聽說有人來訪。

丫鬟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那人說是姓李。」

「昨日多謝興和伯相救，小女特來致謝。」

趙為正在她出嫁時說過，說馬蘇現在看著不起眼，可卻是方醒的大弟ｍ.hｅｔｕｂoｏk•ｃom.ｃom子，還和朱瞻基親善，讓她苦熬也要熬到那個時候。

朱棣眼睛微眯，淡淡的道：「散了吧！」

這樣的日子也不差呀！

「打！」

等方醒到了前廳，看到獨自前來的李夢菱時，不禁傻眼了。

俠你妹！

馬蘇說道：「弟子今日問了他一些家裡的事，也就是幾十畝地，而且都佃給了別人種，他自己在家裡教了幾個學生，應該是願意的。」

黃儼皺眉向孫祥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後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

「老爺，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金幼孜看著方醒的背影，面色陰晴不定。

……

「那就好。」

方醒沉吟了一下：「遷都北平勢在必行，為師準備把徐方達留在金陵，然後輔以田秀才和那些學生，慢慢的在南方鋪開，而咱們就得回到北平，白手起家了！」

方醒無奈的道：「你且回去，我這邊上個奏摺，不過成不成不敢保證。」

兩雙眼睛在注視著方醒，張淑慧淡定，小白委屈。

打板子的聲音傳來，朱棣恍若未聞，只是目光幽幽的和圖書看著外面……

屯田？

劉氏揉揉早年因為針線活做多了而發澀的眼睛，嘆道：「蘇兒，你的老師學究天人，又有殿下在那裡，為娘老天拔地的，見識又短，你老師同意就好。」

馬蘇低聲道：「那是腐儒，老師說了，男人的威嚴不是靠著呵斥家人來的，自然而然，無需遮掩。」

黃儼！

「興和伯果然是俠義心腸啊！」

李夢菱正色道：「小女此來，一是感謝興和伯，二是想請教興和伯，兵部說是要把我部調去北方屯田，小女不大願意，就向興和伯請教來了。」

趙氏翻炒著鍋里的菜，嘴角噙笑道：「夫君何須對妾身解釋。」

是你孫祥自己揣摩陛下的心思，不敢拿那種破壞倫常的破事去打擾他的心情，怪我咯！

馬蘇笑道：「老師，弟子聽那些人說了，北平也有不少想學科學的人，只是因為南北相隔，所以早就在翹首以盼了。」

方醒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就問報信的丫鬟道：「那人叫什麼？」

……

方醒嗯了一聲道：「從前宋開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個道理和圖書倒是沒錯，可學的東西卻錯了，而且千軍萬馬都去擠科舉這條獨木橋，中了就是官，可那些人可能為官？所以為師早就和太孫商議過了，此後我這一門出來的學生，必須要從小吏做起，想借勢飛黃騰達？沒門！」

孫祥已經要瘋了，東廠的第一炮就打歪了，以後朱棣還會信任他嗎？

朱棣太憋屈了，而且這個憋屈還是自己剛任命的東廠掌印太監送來的。

這位李夢菱沒有官銜，大家都覺得不好稱呼，最後就含含糊糊的叫李大人。

孫祥只是咬緊牙關，沒求饒，沒哭喊，被人拖了出去。

金幼孜追上了方醒，拱手讚美道。

尼瑪！誰知道報信的人居然會隱瞞此事的來龍去脈？

「可你也不能去鬧兵部吧？」

方醒苦笑道：「此間福禍一言難盡，罷了，你且回家去告知家人，不要一意孤行。」

金幼孜笑了笑：「哪有的事，不過是覺著那些邊民不易，不能冷了他們的一腔報國之心罷了！」

孫祥瞥了一臉平靜的黃儼一眼：你這條老狗，居然說陛下今日心情極好。

「見過興和伯。」

方醒呼出一ｗwｗ.ｈeｔubook•coｍ•coｍ口氣，頭向後仰，看著虛空道：「你倒是領悟了。」

方醒看了門外的小刀一眼，乾咳道：「此事過了就過了，李大人找方某何事？」

趙氏身體後仰，靠在馬蘇的懷裡，夢囈般的道：「在嫁進來之前，妾身還有些擔憂，擔憂夫君和那些古板文人一般，每日呼喝妻兒……」

這個拱手一點兒都不標準，方醒說道：「李……大人說笑了，不過是陛下明察秋毫而已，方某不敢居功。」

方醒正在鬱悶的時候，就淡淡的道：「金大人今日和諸位大人共襄盛舉，果然是魏徵第二吶！方某佩服！」

方醒無辜的道：「陛下，臣不知啊！」

李夢菱馬上就瞪眼道：「昨日小女去問了金大人，金大人都說全靠了興和伯。男人說話要真！」

馬蘇心中一震：「老師，真要讓他們從小吏做起嗎？」

張淑慧已經吃好了，準備把土豆帶過去。

馬蘇坦然的道：「是的老師，若是弟子繼續參加科舉，那就是科學主動在向儒學低頭，弟子雖不敢說寧折不彎，可也不願意走進那道門！」

李夢菱點頭道：「就是！我們才不去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