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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孤臣，那麼方醒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從軍，要麼從文。

方醒仔細看看，果然是白了許多，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方醒把土豆抱起來，放到平安的身邊，讓兩兄弟並頭睡在一起，然後看了好一會兒。

「楊大人，寶鈔關係重大，夏大人嘔心瀝血的在維持著僵局，若不是有瀛洲的金銀注入大明的銀庫，寶鈔遲早會廢掉。」

而這也是保守派拒絕革新的理論依據之一。

方醒一怔，然後笑了笑，也沒解釋。

所以方醒的選擇在許多人的眼中就是自虐，而在楊榮的眼中卻是擔當！

楊榮聽懂了，「也就是說要保證寶鈔的價值和戶部的金銀庫存差不多等值是吧？」

「對，商稅不收，大明就是一潭死水！」

好好的侯爺，下一代就變成伯爺，再下一代是什麼？

方醒趕緊過去抱起平安，然後看看依然沉睡的土豆，不禁覺得這就是他人生的最巔峰。

這一上來就吹捧，方醒馬上就提高了警惕，道：「我本hetubook.com.com布衣，掙扎于病榻，幸而痊癒，這是老天爺給了我第二次活著的機會，既然活著，那就要努力，不管是對家人還是大明，我當儘力。」

朱棣的旨意一下，北平城中哀聲一片，方醒的人偶成了被製作的最多的東西。

不說殺戮一空，可來個降等承襲，就能讓這些人發瘋。

張淑慧喜道：「妾身正說外面的商鋪買不到呢，沒想到居然就有人出手了！」

你支不支持哥都要干！

楊榮有些訝然于方醒的固執。

張淑慧和小白在邊上算賬，看到方醒俯身去親了平安一口，小白喜滋滋的道：「少爺，平安長白了好多。」

「呀！夫君可真快。」

方醒笑道：「陛下嚴打那些大量收購商鋪的有錢人，所以近日出手的比較多。」

小白放下賬冊，看到方醒表情古怪，就問道：「少爺，你怎麼了？」

……

這廝的嘴不饒人啊！

朱瞻墉在目睹了方醒和徐景昌的打架后，https://m.hetubook.com.com回去想了一夜，然後就找到方醒，提出了質疑。

「沒什麼。」

不過隨即這些人就想到了朱棣的年紀和身體，於是又得意的笑了。

「藏富於民不好嗎？」

伴隨著這聲音，朱瞻基大步進來，面色嚴肅。

方醒走近，卧在邊上的鈴鐺搖搖尾巴。

「哦！原來如此啊！」

「懂了！」

這個商鋪是徐景昌半價賣給方醒的，因為他即將面臨著重稅的處罰，所以能出手一家就是一家。

「淑慧，第一鮮的地方已經找到了，馬上準備吧。」

「可這臂膀馬上就會變為累贅，還會吸血的累贅！」

小白想了想，幸災樂禍的道：「那御史這次得罪了這麼多人，出門會不會被打呀？」

「聰明的自然會不露聲色的教導子孫，不聰明的總認為爵位跑不了，捨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操練，就怕以後在戰場上回不來了。」

方醒乾咳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誰敢？！」

楊榮感受到和*圖*書了方醒的戒備，就說道：「楊某今日來，就是想請教德華，這寶鈔的運行如何才能穩固。」

「藏富於民？這個民是誰？怕不是老百姓吧！」

方醒看著這個孩子，緩緩的解釋道：「定國公也怕，所以才會演一齣戲給陛下看，目的就是告訴陛下，我的忠心毋庸置疑，我雖然不能學興和伯那般到處樹敵，可也能自晦。」

「哇……」

這話楊榮說的有些心虛。

這一架不過是徐景昌和方醒打給朱棣看的，各取所需，態度到了就行。

楊榮不是腐儒，當然知道那些「民」是誰。

也許是方醒的聲音大了些，嚴厲了些，平安一下就醒了，難得的哭了一次。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北平城中流傳著「勛戚糜爛」的話，而且言辭鑿鑿的說是從宮中傳出來的。

而邊上的土豆也好不到哪去，同樣是口水滴答。

張淑慧贊道：「是哪位御史直言進諫了？真是忠臣啊！」

這個消息緊隨在「房產稅」之後，讓那些勛戚們wｗw•he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如坐針氈。

方醒還能說什麼呢？難道要說是你家夫君我乾的嗎？

可要是朱棣認為勛戚糜爛了，那會不會改變大家一直以來的默契？

「你我皆以振興大明為己任，我在陛下的身邊輔佐，而你不但教導了太孫，書院的科學，火器的發明，這些對大明都是大有裨益的事務，德華，以後你必將名垂青史。」

以前有人說天下的財富有定數，不管怎麼折騰，它就不多不少的在那裡。

看到方醒嘴角的青紫，楊榮笑了笑：「興和伯，你與定國公的這一架打的太假了，只能騙騙百姓。那些勛戚家的後院可是把定國公都罵進去了。」

見到方醒面色複雜，朱瞻墉就說道：「國朝不是在養著他們嗎？他們應該是我家的臂膀吧。」

方醒譏笑道：「所謂的與民爭利，可那些民大多是文人和官吏，百姓何其冤哉，居然被這些人給代表了。」

楊榮看到茶水裡的蓮心，頓時就皺眉道：「你若是要樹敵，找孟瑛也比定國公好些。」

「勛戚不和圖書就是這樣的嗎？」

方醒一聽就放鬆了些，說道：「一句話，不濫發，戶部有大批金銀作為保值的底氣，而銅錢可以作為補充。」

就在這萬針穿心的時候，方醒迎來了楊榮的拜訪。

大家在心中盤算著自家孩子的情況，結果驚訝的發現，尼瑪，好多都養廢了呀！

朱瞻墉滿不在乎的道：「那皇爺爺肯定會原諒他，甚至會安撫他。」

方醒想當孤臣不是什麼秘密，反而在私下受到了不少人的讚賞。

楊榮起身道：「此事本官自會支持。」

方醒送走了楊榮，回到內院后，看到平安正在睡覺，而土豆在邊上趴著，好像在守著弟弟。

這話雖有些幼稚，可方醒還是聽出了些許居高臨下。

「你還是在想商稅的事嗎？」

方醒點頭道：「也沒那麼極端，在一定的範圍內可以增發，但必須要讓商業發展起來，否則大明的耕地和人口就這麼多，你增發給誰去？」

朱棣對勛戚很好，好到只要你不犯大錯，那就不用擔憂自己會和洪武朝的那些前輩般的被清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