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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本準備斥之以大義，可那該死的一把火，讓老夫的心血付之東流。」

「老夫不怕鬧，就怕有人在暗中動手腳。」

這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學生問的問題，高景琰想了想：「這事說來有些長，我簡單些吧。」

「至於咱們大明的情況，你們應該也了解。」

……

一張飯桌的重量可不輕，而且體積大，若是要弄到二樓去難度不小。

夥計看都不看，篤定的道：「掌柜的，沒問題。」

「萬物都離不開力，人|獸工具皆是如此，這就是大道啊！」

學生們都在沉思，王輔嘆息道：「那些精妙的東西都是工匠做出來的，若是能訴諸理論，我大明的物理當興！」

趙任豎起大拇指贊道：「田田，你果然是天才！」

秦兄一驚，壓低聲音道：「你懷疑……那把火……」

王兄點頭道：「正是，弄不好就是那人自己放的火，賊喊捉賊！」

王兄拍打著桌子，痛心疾首的道：「那本書上全是鬼畫符，一個和*圖*書拍打桌子就能弄出個道理來，秦兄，此等下賤之學，老夫擔心百姓趨之若鶩啊！」

自從楊田田展露了一手算術和記賬能力后，趙任就不敢再挑釁了。而等楊田田用數學精準的分析病人的來源成分之後，連嚴曉闌都動容了，從此楊田田在嚴家藥鋪就是第二號人物。

王兄憤憤不平的道：「那書老夫也買了一本，昨日一夜未睡，你可知為何？」

楊田田笑道：「我不是天才，編寫出這些書的興和伯才是真正的天才，哦不，不止，應該是……」

秦兄納悶的道：「掌柜的，這桌子不是要抬上去嗎？一個人不好弄吧！」

「寧德，來了三張桌子，你看看能不能弄上去。」

看到楊田田一時間想不到詞句，趙任說道：「興和伯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我看啊，他老人家就是百年一遇的聖賢！」

王輔面色肅然的道：「好，高師兄，咱們一起努力！」

「秦兄，這就是那人的手段，從這些百和圖書姓的身上著手！」

高景琰點頭道：「正是，山長苦心孤詣，此次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得以刊印物理書，所以大家要珍惜，下面我給大家簡單的說說重點。」

掌柜在算賬，頭也不抬地喊道：「昨天那個誰？寧德不是說弄了一個什麼滑輪組，說是能把人給拉上去，叫他來。」

「高師兄，為何咱大明的物理比前宋的還不如呢？」

蘇州府，王輔家中，高景琰站在前方，院子里坐滿了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

到了樓下，正好看到外面有人來送新桌子。

大明的匠戶制度沿襲自蒙元，初期的待遇比蒙元時好一些，可隨著吏治滑坡，匠戶們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狗屁的天意！」

高景琰看到氣氛有些低沉，就說道：「可還有你們啊！而且匠戶的日子以後必然會改變，而這個改變需要咱們一起努力，讓大明的船越造越大，讓大明的兵器越來越厲害，諸君，讓我們一起努力！」和圖書

「前宋海貿發達，催生了無數相關作坊，而那些工匠在日積月累中就懂得了許多相關的知識，可他們沒讀過書，而且出書對於他們來說更是奢望，所以等前宋一朝覆滅，許多東西都失傳了。」

「果然是妙啊！這力學一出，則周遭的事務就通了一半！」

男子搖搖頭：「莫不是心中有事？」

一堂課上完，高景琰只來得及喝了一口茶水，就被團團圍住了。

高景琰停頓了一下，皺眉道：「匠戶身處底層，與賤民一般，這等環境下的匠戶，他們只想著養活家人，少被指派去各地幹活。就算是他的手藝好，可你覺得他有心思去鑽研嗎？就算是他鑽研了，那些上官可會當做功績報上去？就算是報上去了，你們覺得上面會理會嗎？」

楊田田點點頭，然後繼續看著書院剛給他送來的物理書。

「力的三要素，力的大小，方向……」

「那些工匠身份卑微，家貧，無從就學，加上上官漠視，一身的本事只能和_圖_書藏在心中，直至被帶入墳墓！」

掌柜抬頭笑道：「我這個夥計喜歡自己讀書，以前看什麼四書五經，後來就喜歡上了興和伯的科學，這不才買了那叫啥屋裡的書，自己就在二樓上弄了幾個輪子，說是可以把人給拉上去。」

王兄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然後兩人回頭，看著那個夥計指揮人用繩子把桌子捆好，他自己一溜煙就跑上了二樓。

院子里的聲音突然放大，外面的丫鬟被嚇了一跳。她從門邊探頭進來一看，就看到一群人正嚴肅的喊話。

兩個中年男子在酒樓中喝酒，其中一個喝的醺醺的，鬱悶的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招來的馬賊，也不知道緩些時日再動手，這下那人就得理了。」

「哎！現在說這些何用？畢竟點火的人就在那群人中間！」

趙任笑眯眯的到了櫃檯前面，看到楊田田在看書也沒譏諷幾句。

「物理，必須要和數學相互聯繫學習，所以這也是山長為何要說數學是萬學之基的原因heｔｕboｏk.ｃｏｍ.ｃom，你等不可輕忽。」

秦兄不住搖頭，喝了一口酒，眯眼道：「王兄，那是興和伯，難道咱們還能去鬧一場不成？」

兩人都喝的醺醺，然後下樓結賬。

「田田，帳做好了嗎？」

「一起努力！」

王輔聽到這裏就舉手，得到同意後起身說道：「高師兄，那這是否就是興和伯先刊印數學，然後才刊印其它書籍的原因呢？」

——就像是在舉行著一個重要的儀式！

「寧德！」

「這是賬本，這個月因為過年的緣故，咱們藥鋪的生意少了些，不過這是正常的，年後就會慢慢的恢復。」

「咱們的老祖宗早就認識到了力學的重要性，在前宋時甚至於領先世界，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實踐多，理論少，成書少，有限的一些力學知識都散落在一些書中，無法形成系統性……」

對面的男子嘆息道：「王兄，此事乃天意啊！」

有人喊了一聲，一個夥計搭著毛巾沖了出來。

……

楊田田把書放下，封皮上的物理二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