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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是一種力量，能讓人心情愉悅，也能讓旁人的心情跟著變好。

「是啊，羊雜我喜歡。」

婉婉樂滋滋的道：「對呀！父親說了，那些規矩只是對外人管用，婉婉就不要苛刻了，盡可去玩耍。」

「陛下……」

就在這左右為難的時候，方醒來了。

老漢眯眼道：「羊肝苦，可那味道讓人忘不了啊！」

方醒告辭，朱棣幽幽的道：「是個傻大胆啊！人上天，引雷電，朕倒要看看那些人是否會坐視不管！」

老漢吹噓起來沒完，方醒搓著手道：「羊肝切片燙一下就行，其它的你看著加。」

一個男子在方醒的身邊坐下，招呼道：「來一碗羊湯，多給腸子和羊肚。」

賣羊湯的是個老漢，他抬頭看了方醒一眼，笑道：「客官果然是會吃的，這羊雜啊，剛開始覺著苦，可吃了會上癮。」

老漢把張軏的羊湯送上，得意的道：「客官有所不知，老漢家中以前是陝西的，洪武年間逃出來的，最後輾轉到了北平，運氣好啊！遇到當今陛下收攏流民，一家子wwｗ.hｅtｕbook.ｃoｍ•ｃom總算是安生了。這手藝說來慚愧，還不如家父的十分之一。」

「你的書賣的不錯。」

朱高熾乾咳道：「本宮本想過幾年再把你那書刊印出去，可沒想到父皇卻這般……哎！難啊！」

方醒完好無損的進來了，行禮，起身，看著很平靜。

「陛下，臣只是做些小實驗，驗證一下物理的實用性而已。」

一大碗羊湯，因為不是吃飯時間，所以方醒沒要麵餅，但裏面滿滿當當的羊雜碎讓他不禁先揉了揉肚皮。

「大明不需要賢王！」

和方醒的大開大合比起來，張軏的吃相更像是一位大明貴族，哪怕是在路邊攤上，他依然從容而優雅。

「嗯，去吧。」

大太監嘖嘖稱奇，那位趙王才是真正的睚眥必報的人物，可他居然沒跟著進來告狀，這事有趣了。

朱棣不自在的皺眉道：「你進宮作甚？」

「張小車？不管他。」

婉婉歪著腦袋看著方醒，皺著小眉頭道。她伸出手，想把方醒眉間隱藏著的陰鬱抹去m.hetubook.com.com，可卻夠不到。

「你要作何實驗？」

方醒微笑道：「臣只是想讓他們看看物理的用處罷了，大明並不需要遍地的之乎者也，需要的是無數的能工巧匠！」

「沒有。」

國與家！

若是朱高燧心中沒鬼，自然敢進來告狀。可偏偏他的心中早就被權利和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給裝滿了，連朱棣都有所察覺。

方醒的姿態擺的很正，很自覺，可卻讓朱棣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

方醒剛才只用了一句話就終結了朱高燧的囂張。

方醒笑著出了宮，一路上還逛了幾家店鋪，但卻沒去即將開業的第一鮮和四海集市看一眼。

「客官慢用。」

「陛下，外間對臣的那本書非議頗多，臣自覺有愧於陛下的厚愛，特來請罪。」

「方醒，你生氣了！」

辛老七不知道方醒要幹嘛，一直等方醒在一個羊肉小攤邊坐下后，才俯身道：「老爺，張軏過來了。」

朱棣一身擔之！

方醒要尋求支持，朱棣雖然親自讓人刊印了他的書，可當出現危和圖書機時，帝王的本能會讓他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方醒還是在微笑，行禮告辭。

「公公，那方醒一路笑著出宮，路上還遇到了婉婉郡主。」

「無事！」

「大叔讀過書？」

方醒的額頭上已經見汗了，聽到老漢裝比都裝的這般清新脫俗，不禁就問了一下。

方醒躬身道：「陛下，國事為重。那些人既然認為物理是奇淫技巧，於國無用，那臣就想用一些小實驗來讓他們開開眼，懇請陛下恩准。」

這不是一本書就能動搖的信念！

「沒有，好像挺高興的。」

一句話就捅破了朱高燧的面具，把他內心的齷齪和野心都挑了出來。

「殿下，外間物議沸騰，臣自當之！」

動搖了朱高熾的地位，那就動搖了君臣父子的那一套規矩，也動搖了長子承襲的規矩，這是文官們所不願意看到的。

方醒坐在矮板凳上，饞涎欲滴的看著那一鍋羊湯道：「來一碗羊湯，我只要羊雜碎，辣椒有沒有？」

朱棣在沉默著，他在承受著壓力，可帝王的驕傲讓他情願獨自扛著。

htｔps://wwｗ•hetubook•cｏｍ•cｏm朱棣硬邦邦的就把這事大包大攬了。

假如真的出現了危機，朱棣甚至會不惜拋出更大的籌碼，而目的不過就是國與家而已。

「方醒，你也喜歡吃這個？」

方醒摸摸她的頭頂，笑眯眯的道：「你今日還在放假嗎？」

當然，對手肯定不算在內。

朱棣的眼皮子跳了幾下，居然覺得頭痛好了些。

朱高熾確實是在猶豫，他的太子之位一是來自於最早從娘胎里出來，二就是文官的支持。

方醒去了太子宮中，他覺得有必要給這位通通氣，免得他要是站在了文人那一邊，朱瞻基就難做人了。

若是站在文官的對立面，朱高熾很難辦。

老漢赧然道：「哪讀過什麼書喲，只是喜歡和人閑聊，不過不敢耽誤生意，老漢還得要攢錢給幾個孫子買那個啥科學的書呢！」

方醒一直在微笑，以至於被婉婉看到后，好奇的圍著他繞了一圈。

方醒面對著沉默的朱棣，覺得那張冷臉在此刻卻彷彿多了許多柔和。

朱高熾端坐在上面問道：「你準備如何應對？」

老漢把羊雜切好ｗww.hetｕｂooｋ•cｏm•cｏｍ放在大碗里，然後加了辣椒面和香菜，最後澆湯，頓時香味撲鼻。

孫祥想起剛才的消息，就說道：「不過強顏歡笑而已，不必管了，只是叫人盯著，看看興和伯會弄些什麼新奇的東西出來。」

這廝又要出幺蛾子了！

一個太監正在左側緊盯著方醒，一直等他不見了，這才回去。

「殿下，臣雖然沒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的定力，可卻有百死不悔的堅持，懇請殿下試觀之。」

朱高熾愕然，然後眯眼道：「科學不錯，很有趣。」

方醒目送著婉婉遠去，然後臉上的笑容收了些。

方醒吃了一片羊肝，微苦，辣，這兩樣味道混合在一起，讓方醒不禁眯眼贊道：「美味。」

朱棣的下一代必然是朱高熾，這一點無可動搖，就算是朱高熾暗中給了方醒一些幫助，那些文官們也很難去批判。

……

君臣之間的對話看似很簡單，可邊上的大太監額頭都見汗了。

哎！好面子的皇帝一點都不合群啊！

屋子裡很暖和，讓人昏昏欲睡。孫祥揉揉眼睛道：「他一直笑著？沒黑臉？」

張軏坐下后，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