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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點點頭：「我這便去了，若是這邊有事就叫人去尋我。」

解縉自覺分析的毫無偏差，不禁再次滿飲一杯，為自己的頭腦慶祝一下。

等方醒走後，解禎亮問道：「父親，方大哥難道還懂婦人生產？」

「嗯！」

解縉的院子里，解禎亮急的轉圈，他的母親徐氏剛進去。

解縉繼續說道：「若是陛下的手筆，那麼就不是御史彈劾，你可知為何？」

「是，不過你們只是練習過幾次，若不是困難還是不要用。」

解縉的兒媳生產就在眼前，一天到晚都有些亢奮，恨不能明天就多個孫輩。

「咳咳咳咳！」

「此事不會有證據，只是心知肚明罷了。陛下那邊也不會管，任由太子折騰徐景昌。估摸著他正在冷眼旁觀，想看看太子的手腕。」

方醒起身，剝了一把花生米，慢悠悠的走出去。

「去年土豆發熱，德華連御醫都沒叫，一夜之後土豆就活蹦亂跳的下床了，可見一斑！」

「德華，那是何物？」

方醒點點頭：「當然和-圖-書，效用不錯。」

解縉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喝茶終究不美啊！」

「老爺，定國公求見。」

「當然能，拙夫已經決定了，不過還得要官府集中教導各地穩婆一番，否則救人就會變成害人。」

方醒拍拍手上的殘渣，緩緩把今日朝中發生的事告訴了解縉。

「夫人且放鬆些，這生孩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您一直這麼緊張，到時候力氣都沒了。」

方醒正準備離開，聞言就道：「我馬上過去。」

方醒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請來了解縉。

解縉皺眉道：「這是來求你幫手的，你且小心，畢竟太子的面子不好折損。」

方醒喜歡吃這種帶殼炒的花生，他邊剝殼邊說道：「除非是想把徐景昌徹底的弄下去，否則陛下不會用這種方法。」

這時外面有人喊，方醒聽出是秦嬤嬤的聲音，就問道：「何事？」

裏面女人的一席話，讓外面的解禎亮父子好奇的看著方醒。

……

解禎亮一臉懵懂，解縉卻一臉和圖書激動的道：「可有效用？」

解縉一臉的孺子可教，然後喝了口酒，慢條斯理地說道：「朝中文武都不會對徐景昌出手，因為事後的報復會很慘烈，所以，你想到了誰？」

按理方醒不該到這裏來，可兩家算是生死之交，自然無需那等嚴苛。

前幾日張淑慧就找來了給她和小白接生的那幾個穩婆，此時她們也在裏面。

方醒笑了笑，只是拿起酒杯沾沾唇，白天他不喜歡喝酒。

方醒聞弦歌而知雅意，一臉不舍的在後面的柜子里尋摸出一瓶三無美酒，然後找來了兩個小酒杯，然後說道：「其實喝酒無需滿桌子的佳肴。一個朋友，一堆花生足矣。越是繁雜，越是奢華，那氣氛就越虛偽。最簡單的就是最好的。」

方醒把剝好的花生米遞給解縉，笑著看他小孩子般的一把塞進嘴裏，才說道：「太子！」

「……」

「老爺，小解先生的媳婦要生了！」

方醒尷尬的道：「那個是……幫助生產的器具，有了它，就能幫助和-圖-書那些難產的產婦。」

「老爺！老爺！」

這裏一般不會有外人來，女人也不會來，連打掃衛生都是小刀和方五輪流來，不許別人插手。

「對，輕鬆些，下床來，咱們走一走，這樣會好生一些。」

瞬間解縉的手就停在了半空，酒杯傾斜，酒水全都倒在了前襟上而不知覺。

「……」

解縉理所當然的道：「德華的醫術不差，只是一向不露於人前，他答應了就是承諾，你且記得他的恩情就是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夫人，民婦接生那麼多年，以前若是有這個東西，多少婦人和孩子能逃過一劫啊！可能傳出去嗎？這可是大功德啊！」

「徐景昌在常悅樓一事上得罪了太子妃，妻辱夫怒。太子善於隱忍，不過是一個小動作，就讓徐景昌吃了個大虧。」

「……徐景昌慌了，此刻必然是去找太子代為緩頰。」

解縉慢慢嚼著花生米，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好吃的東西。

解縉拱手道：「德華，大恩不言謝……」

「哎呦呦！那可和-圖-書真是好啊！夫人，伯爺以後可就算是萬家生佛了！」

解縉慢悠悠的道：「可太子卻不是老好人，不然陛下早就廢了他，不知道這一點的人遲早會付出代價！」

張淑慧手中拿著個兩邊弧形，可張開的東西，看著像是個夾子，安慰道：「小解夫人身體康健，平日走動也不少，應當無恙。」

這個時候生孩子的危險不小，特別是那些年齡小的產婦，身子都沒完全長開，生孩子出事的幾率不小。

這話解禎亮覺得不解，可解縉卻如蒙大赦，趕緊應了。

張淑慧帶著那個東西進去了，裏面很快就傳來了穩婆的聲音：「喲！這不是上次興和伯給教的那個什麼產鉗嗎？夫人，可以用了？」

方醒點點頭：「老好人也當不了太子！不過……在交趾用俘虜種甘蔗之事朝中知道的不多，徐景昌年前還進宮送了一批糖霜，陛下當時也收了。究竟是誰給了陳再余那些消息？是誰想要弄徐景昌？」

解縉看著那間張淑慧親自帶人來布置的產房，嘴唇顫動道：「hetuｂｏｏk.com.com別擔心，胡氏的身體不錯，肯定能生出來。」

朱高熾出名的寬厚，不找他找誰？

解禎亮腿都軟了，與其說是他扶著解縉，不如說是解縉在撐著他。

父子倆在相互鼓勵，方醒夫婦來了。

酒倒上，解縉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然後剝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裏嚼著，滿足的道：「最簡單的就是最好的，德華，你總是能說出些讓人需要慢慢領悟的話來，若不是老夫對你知根知底，怕是要以為你是帶著宿慧出生。」

解縉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顆花生米被他從嗓子眼裡噴出來。然後把酒杯一放，就和十多歲小夥子般敏捷的沖了出去。

書房裡，兩人剝著炒花生吃的香甜。解縉不著急，也不問，只是想著能否在自己的院子里種些花生。

解縉關切著自己馬上要出世的孫兒，解禎亮只想母子平安。

解禎亮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是解縉，趕緊過去扶住。

……

解禎亮點點頭，覺得自己不過是小了方醒幾歲，可方醒那一身莫測的本事卻永遠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