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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跪在地上想認罪，一個坐著說沒罪，這個怪異的現象被方啟元的大喊打破了。

方啟元想起數學，想起第一鮮和四海集市，哪敢隱瞞。

方醒一怔，失笑道：「這倒是個聰明人，讓他在前廳等著。」

富可敵國不是好事，那些錢財會變成高懸在頭頂上的砍刀，隨時可能掉下來。

方醒說道：「這名單上只有人犯家中的人口，卻沒有統計壯丁，若是不在意，弄不好會碰個頭破血流。也只有東廠這等沒經驗，卻又想搶功的地方才會這麼干！」

方啟元說完就把腦袋埋在地上，不敢抬頭。

一百多萬兩銀子，這些銀子能幹啥？

說著幾人走出大門，門外黑壓壓的站著一千多將士，鴉雀無聲！

雖然沒有明確表態，可朱棣居然願意出手，而且還派出了大太監，就是要給那些人一個信號。

方醒和大太監走出去，低聲道：「陛下……要出手了嗎？」

「哦！」

方啟元跪在地上原地回身，俯首道：「伯爺，小的ｍ.ｈetuｂｏｏｋ•com.coｍ有罪，今日那些人已經有了腹案，然後由三家出面攬下玻璃之事，事後大家分潤。」

方醒笑了笑：「你以為你出城是意外？確實是，因為是有人吩咐給了你方便，否則現在你的腦袋已經掛在了城頭上！」

「是，小的被嚇壞了，今日本就覺著問題不小，再被這一嚇，小的拼著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住，也得冒險試試出城，否則……」

「陛下英明！」

方醒回身，大太監說道：「咱家今夜只是個看客罷了，名單在此，興和伯動手就是。」

方醒說道：「方某一直主張大明軍隊不能成為將領的私軍，此志不渝，永不改變。」

所以當看到方醒出現時，想行禮的方啟元一下就栽倒下去，幸虧方五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

不高興的朱棣需要鮮血和人頭來消磨火氣，需要流放人犯來取悅心情。

為了那點銀子，值嗎？

那份分析表格被方醒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多次，ｗｗｗ•hｅｔｕboｏk.cｏｍ•com他閉上眼睛，喃喃的道：「本想揭露一把文人的無恥，可在陛下那裡卻過不了關，真是難啊！」

大太監說道：「聚寶山衛已經被咱家拉出來了一個千戶所，興和伯可介意？」

忠心嗎？

「不是哪家，而是十一家，都是家中田地不少的讀書人，耕讀嘛，總是要多種地，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喜歡耕讀，那就送到緬甸去，在那邊繼續耕讀。」

前廳，方啟元根本就不敢坐，就像是個學生般的站在門口，腦袋低垂。

一倍是個什麼概念？

門外出現了大太監，方醒心中一震，吩咐道：「你今夜就在方家住下，明日不動聲色，明白嗎？」

大太監微微點頭，把此事記在心中。

文人再怎麼樣，可他們依然是大明統治的基礎，朱棣也不敢輕易撼動。

方醒訝然道：「有多低？本伯還以為高了呢！」

方啟元哪還會不明白，他叩首道：「伯爺之恩，小的永世不忘，子子孫孫當以方家馬首是瞻和-圖-書。」

方醒交代一句，看到辛老七已經帶著三名家丁整裝待發，就點點頭道：「今夜誰做主？」

林群安上前一步，低聲道：「伯爺，下官率吳躍部前來，請您示下。」

「回去跟夫人她們說說，就說我今夜有事外出，無礙！不必等我了！」

「城外的哪家？」

「辛苦了！」

這就是大明的中產階級和特權階級，只是人數有些少了，不具備代表性！

……

「伯爺恕罪。」

方啟元沒看到自己身後的大太監，只是感謝。

方醒還是笑吟吟的道：「此事本伯倒是知道，不過先問問，今夜城中可是有了變動？」

小刀去了，方醒繼續想著那些文人的思維方式，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老爺，白天那個方啟元求見。」

面對跪在台階上的方啟元，方醒從他的身邊走過，笑道：「方先生多禮了，再說你有何罪？莫不是喝多了……癔症了？」

吃完晚飯，方醒在書房裡繼續獃著，今晚他準備在書房睡。

大太監邊走邊說和*圖*書道：「城內已經開始動手了，城外的陛下令咱家出來盯著，興和伯，此事你知道的，聲勢不能太大，所以只能找到了聚寶山衛。」

隨著命令，以兩個百戶所為單位，一千多人很快就只剩下了斥候百戶，他們將由方醒帶隊，直撲距離最近的一家。

方醒開始分配地方，隨後伸腳把地上的划痕抹去，看著黑漆漆的遠方，想起了那些自作聰明的文人。

方醒笑吟吟的道：「方先生和本伯同姓，緣分吶！方先生在夜禁的時候也能出城嗎？這個本伯倒是有些好奇。」

會嗎？

既得利益者不去維護大明，這個……不懂啊！

「伯爺，小的罪不可赦，今日出價低了呀！」

「出發吧！」

方醒接過名單，看了姓名和地址之後，搖頭道：「必然是東廠做的。」

——朕，很不高興！

這是要掉腦袋的啊！

大太監必然是奉旨辦事，林群安只有服從的份，下面的軍士也不會有異議。

「伯爺，少說低了一倍。」

方醒起身道：「你今日排名第三和_圖_書，卻面露憂色，本伯看在眼裡，就與太孫殿下說了你的事，你，屬於可以挽救的那一批人，明白嗎？」

方醒拿著名單和地址找來了百戶及以上的軍官，然後就在門外，打著燈籠，在地上畫出分布圖。

「於是你就被嚇壞了？」

「十一家，斥候百戶也來了，這樣，分成兩批動手，每處兩個百戶所，這樣穩妥些！」

……

方醒坐下，雲淡風輕的道。

方啟元一臉的愕然，他不知道是誰給自己開了後門。

大太監訝然道：「興和伯如何知道的？」

方啟元冷汗長流：「伯爺，小的認識一個守門的人，往日他最多允許把東西從城頭放下去，可今晚卻不知為何，居然敢用吊籃把小的放了出來。」

一個千戶所都拉出來了，這家人應當是很有實力吧。

方啟元的身上瞬間汗濕。

夜色不錯，只是晚上有些冷，站久了腳麻。

「那也沒事吧！」

方啟元點頭道：「是，伯爺，今晚錦衣衛和那個東廠在四處問話，然後拿了不少人，都是讀書人和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