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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兩批人，要截殺嗎？」

方醒靠在牆垛上，漫不經心的道：「那麼陳大人算是個老青州嘍！」

上了城頭，王賀搖搖頭道：「這陳元一看就是個城府深的，不過咱們準備在這裏呆多久？」

方醒皺眉道：「京城正在兌換寶鈔，本伯不能久留，所以陳大人最好動作快些，在走之前，本伯希望能看到百姓已經被組織起來自救！否則回京后本伯必然會彈劾你！」

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可陳元爬上來后，臉上的汗水都打濕了鬍鬚，可見身體之差。

吳躍做個吐血的動作喊道：「去做飯，趕緊去！」

陳元嘆道：「今年看樣子多半要旱了，若是能和台州府一般的開了海禁，也能生產那種罐頭，那青州人也能過上好日啊！」

「正是。」

王賀糾結著道：「老吳，再等等，再等等可好？咱家記得以前在宮中時，那些前輩說有的毒藥能好幾日才發作啊！」

「都看清楚，莫要被人下毒，一營地的人都給葯翻了和圖書！」

方醒把大碗放在地上，左手拿著蒜瓣，說道：「什麼時候回去，明日自然會見分曉。」

王賀和吳躍上來的時候正好和陳元擦肩。

方醒負手看著，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不是方醒擺架子，而是他必須要在屋頂上獃著，至少在方五等人回來之前，他不能離開。

王賀順著梯子爬上來，把信遞給方醒，然後嗅嗅味道，伸手就把小罐子提過來。

「公信力啊！有趣！」

方醒吹滅蠟燭，起身道：「抓緊時間處理這邊，我馬上上奏陛下，這邊完事，咱們就去金陵。」

海晏門的後面，一邊是府衙和縣衙，另一邊就是糧倉，所以方醒決意控制這裏的目的昭然若揭。

這個大明的貪官污吏總是殺之不絕，不知道朱棣是怎麼想的，估計也是很無奈吧。

「老爺，那幾個人肯定是看到您了。」

幾人坐在城頭上唏哩呼嚕的開吃，王賀也學的粗豪，先剝了七八瓣蒜，然後一口麵條一口蒜，加上麵條里的辣椒，和*圖*書被辣的嘴都合不攏。

陳元躬身道：「多謝伯爺提點，下官這就去準備。」

「當年你可是被陛下拍過肩膀的人，我知道了，走，咱們去看看海晏門。」

「他派出人回京報信？」

「見過興和伯。」

小刀趴在屋頂，用望遠鏡搜索著周圍的探子。

王賀一想也是，覺得自己什麼都陰謀化也沒趣，就嘟囔道：「咱家當年可是……」

……

有些發酸的黃酒頗對王賀的胃口，可惜卻沒下酒菜。

「那陳大人覺著青州的未來如何？」

王賀腦袋後仰，誇張的驚訝道：「當然不便宜，咱家估摸著應當是價比黃金。」

陳元用袖子擦著汗，和方醒一樣回身看著城內，感慨道：「當年下官到青州府，齊王還在，後來齊王折騰，下官僥倖避過，直到前年才接任知府，難啊！」

——在抄了幾十戶大額兌換銀子的人家后，寶鈔兌換漸漸的平息下來了，每日一千多兩銀子。夏元吉很亢奮，已經準備在金陵動heｔubｏoｋ.ｃoｍ.cｏｍ手。

王賀鬱悶的道：「那肯定是坐船，咱家又得瘦了。」

此次北平好似被擺平了，可那是因為有朱棣親自坐鎮。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醒覺得屁股都發麻了，小刀卻一動不動，只是身邊多了幾根雞骨頭。

「好酒！」

「拿上來。」

站在城頭上一眼看去，能看到王府裏面的景色，也能看到其它地方。

青州的夜晚很美麗，夜空中繁星點點，幾個黑影悄然摸進了王府之中。

雞鴨買來了，看著那麵粉進了雞鴨的肚子里沒反應，吳躍餓得不行，喊道：「快去做飯，中午要吃麵條，大蒜記得多來些！」

如果不考慮現實問題，朱棣大抵是想把現存的文官殺一半，剩下的一半馬上會變成世上最清廉的官員。

午飯時間到了，王賀想想不對，親自帶著人去查驗青州府送的糧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糧倉里，我估摸著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方醒在喝酒，在屋頂上。

看到吳躍把大蒜放進和-圖-書麵條里，方醒搖搖頭：「吃大蒜就是要有那股子辣味，你這個還不如不吃。」

吳躍笑了笑，他不大吃辣的，算是個異類。

後面幾個軍士提著食盒上來了，打開就是熱騰騰的麵條。

陳元唉聲嘆氣的想解釋，可方醒卻斷然道：「這裏連洗澡的水都沒有，本伯不想呆。青州府是好是壞與本伯無關，只是陛下問起來時，本伯卻不會包庇。」

吳躍也比較關心這事，帶著人一袋袋的糧食打開，然後檢查。

「想法不錯，不過這需要時間，今年這邊肯定是要旱了，不過本伯並未看到官府組織百姓打井運水，為何？」

「興和伯，京城來消息了。」

而金陵卻不同，南方富庶，民間保有的寶鈔數量龐大，一旦有機會兌換，估摸著要炸鍋。

再看看後面，方醒的眸子驀地一縮，然後就在蠟燭上把信給燒了。

「去金陵？」

不用辛老七提醒，方醒也看到了正拾級而上的陳元。

「弄幾隻雞鴨來試試。」

吳躍斜睨著他道：「我說監軍，那種https://www.hetubook.com.com毒藥不便宜吧？」

……

「老爺，有人來了。」

方醒抓了一把花生給他，然後點了蠟燭背身看信。

「殺個屁！那人深諳用兵之道，誰知道他有沒有暗手！若是他想藉此事來引出咱們，那豈不是自投羅網？罷了，此事已經有了謝一凡作為替罪羊，咱們只是小嘍啰，那些大人物自然會操心。」

王賀走路的姿勢獨具一格，只要看動作就知道是他。

「剩下的歸你了。」

……

信是朱瞻基派人送來的，一路暢通。

等人進來搬運糧食后，看到王賀的臉色不好看，吳躍拉他出去，低聲道：「我的監軍哎！那毒藥那麼貴，要想毒死咱們一千多人，那得多少錢？」

「呃……」陳元為難的道：「沒錢啊！前幾年這邊差使狠了，百姓一聽是官府出面，都不敢去了。」

方醒把剩下的雞腿都給了小刀，然後就端著酒杯，看著王府方向。

「太早了！」

「哎！」

「老爺，監軍來了。」

方醒喝了口酒，抓起一隻袋裝滷雞腿咬了一口，覺得有點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