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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聲中，趙源真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嘶吼道：「拿下這些人！等兌換了銀子，馬上拿下他們！」

——幸好我沒有主動包攬此事啊！

「趙大人，人越來越多了，開始吧？」

就這麼一個告示，瞬間就引爆了金陵城。

費石的面色嚴峻：「那人的戶貼可有記下？」

馬一元為難的道：「要不就暫時停止吧，等待應天府出面，那些要兌換的人，必須先到應天府驗證身份，拿著憑證才行。」

金陵從明初被定為京城，究竟沉澱了多少財富，大概誰也不知道。

小吏說道：「費大人很盡心，已經把錦衣衛的人都拉出來了，城門那邊都有，唯恐有人搗亂。」

趙源真感到一個陰謀正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興許下午就會引爆。

「……」

——馬一元必然會明哲保身，你可大胆的去干，出了事本官兜著！

這個信號開始蔓延，馬一元閉上眼睛，握緊雙拳，緊繃身體……

趙源真的面色未變，笑道：「那就開始吧。」

有趣了！

「和百ｍ•ｈeｔubｏoｋ.cｏm.coｍ姓接觸的人都要生面孔，而且事後就讓他們遠遁，等過個幾年，北平山陵崩之後再回來。」

「……」

「一百三十兩！」

就在邊上一個大院子里，裏面堆放著一百多萬兩銀子，由一個百戶所看守。

夏元吉說話算話，這個口碑是有的。

「二十三兩！」

……

夏元吉早就給他下了指標，只要能辦成金陵的事，二十萬兩以內的耗費都不是事。

老朱家有個讓人頭痛的愛好：每次定都之後，都會遷移百姓和富戶到京城。

吃飯嗎？

錦衣衛抓人很厲害，可今天卻吃癟了。

「太子如何？」

這時馬一元走過來問道。

「那些人膽大包天，居然敢偽造戶貼，此事應天府也該有一個交代吧。」

北平的經驗同樣適用於金陵，殺雞儆猴是免不了的。

這邊查驗無誤，兌換的人就可以持著憑據到那個院子里去領銀子。

「那方醒在其中作用不小吧？」

「三千兩！」

「太子越發的沉穩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趙王每每想撼動他，最後總是灰頭土臉。」

「五百兩！」

趙源真咬牙恨道：「查！讓費石的人去查！本官要這些人的底細，然後再收拾他們！」

趙源真看了在邊上的馬一元和周應泰一眼，咬牙道：「費石在哪？」

面對著擺滿桌子上的菜肴，趙源真沒有一點兒胃口，他放下筷子，對馬一元說道：「馬大人，一上午就去了十多萬兩銀子，這還是試探，應天府可能出人，現場甄別人口！」

「是啊！陛下的年歲可不小了，聽說每日還操練不輟，文武之事操勞，食少事煩，咱們可得做好準備了，到時候好歹也看看勢頭嘛！」

趙源真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那一眼看不到邊的人流時，他依然是慌了。

「趙源真要完蛋了！夏元吉也要完蛋了！哈哈哈哈！」

趙源真想起了臨行前夏元吉的話。

「三百兩！」

於是一個時辰之後，所有要來兌換的人都得先去應天府衙核對身份。

可等和*圖*書驗證了身份的百姓回來后，那勢頭卻越發的兇猛了。

時至中午，兌換終於停止了，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趙源真點點頭，錦衣衛在紀綱之後就有些萎靡不振，在兌換寶鈔這等國之大事上面，費石不敢怠慢。

——允許寶鈔兌換銀子！

「朝令夕改，為政者的大忌！不過此時也只能是如此了。」

「……」

……

黃冊還在金陵，還在玄武湖的湖中島上面，可若是有心人要藉機生事，憑著戶籍很難查到源頭。

身邊經辦過北平兌換銀子的小吏面色嚴肅，低聲道：「大人，這勢頭比北平還猛，要控制！不然咱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那就去擠兌！只要寶鈔垮了，夏元吉也會完蛋，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方醒，他難道能置身事外？」

大明的黃冊分為幾份，百姓手中的那一份就相當於是戶口本，作用頗大。

這人趕緊去向費石稟告道：「大人，那人滑溜，小的一不留神就讓他溜了，好似有準備。」

「特么的！這不像是百姓！」

牢騷和*圖*書是必然有的，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於是排隊的地方又變成了應天府府衙。

費石惱火的道：「這般鬼祟，多半是有情弊在身，去抓了來！」

「開始！」

彷彿是去掉了束縛的猛獸，衝破圩堤的洪水！

「此處天高皇帝遠，咱們請些百姓去兌換，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把我們怎麼樣？」

「一千五百兩！」

「十兩！」

趙源真低聲道：「讓他的手下盯著那些豪客，百兩銀子以上的都得查清楚來歷，畢竟戶籍這東西不把准啊！」

趙源真的聲音在飯堂回蕩著，可馬一元卻苦笑道：「應天府今日也有人來了，可都說不認識那些人。」

周應泰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只要沒有出現秩序大亂，那麼他就有功無過，誰都無法置喙。

朱棣遷都北平，就遷移了不少流民和南方的富人過去，填充人口和財富。

「十九兩！」

銀子不斷被領走，那雪花銀就和趙源真的臉色一樣，煞白！

領取銀子的院子里，第一個進去的人領到了三百兩銀子，然後閃身出去，和-圖-書卻沒注意到身後跟著一個便衣男子。

「八十五兩！」

二十多個點一起放開，頓時人潮洶湧，那些軍士和衙役幾乎擋不住這股勢頭。

經辦的書吏突然有人高聲喊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不好的信號。

哪怕告示上說兌換銀子的人家，兩年之內不許用銀子兌換寶鈔，可依然擋不住那些熱情。

小吏指指街對面：「費大人正在那呢！」

趙源真起身就去找應天府府尹。

而這也是錦衣衛查驗身份的最佳時機。

趙源真鬆了一口氣，十多萬兩銀子，他虧得起！

雖然北平戶部高金陵戶部一籌，可這等大事，按理應當是馬一元出頭的。

北平拿下，金陵拿下，那剩下的地方將會勢如破竹！

「記了，是城中三斗巷人氏。」

這人就是錦衣衛，他緊緊跟著前方的人，可那人卻在人群中左轉右轉，哪怕以他的經驗，依然失去了目標。

不用他提醒，那邊表情嚴肅的費石已經撒出了全部人手。

「嗯，那方醒和趙王早就對上了，讓趙王無法傾力去對付太子，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