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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輔是靜極思動，聞言笑道：「若是這般，那臣請隨從，當一個軍士也好啊！」

朱棣哈哈大笑道：「可惜阿魯台如驚弓之鳥，不敢與朕碰面，否則朕必畢其功於一役，然後再去收拾瓦剌人！」

既然做出決斷，方醒不會有絲毫猶豫。

就在這亂糟糟的時候，方醒和朱瞻基來了。

誰來下決斷？

再次睜開眼睛，方醒用力的呼吸一下，說道：「阿魯台野心勃勃，不管如何，咱們馬上出擊！」

「那就出發吧！」

「殿下，方五回來了！」

「皇爺爺估摸著已經過了延慶，若是阿魯台全軍撲來，萬全肯定是保不住了！」

方醒已經把自己代入到阿魯台的角色中去，他一拳重重的砸在地圖上，振眉道：「包圍興和堡，阿魯台是怯了！他怕陛下！怕的要死！」

王賀急不可耐地說道：「若是慢了，被敵軍突擊進來，到時候咱們這裏可是無險可守！」

這個殘酷的問題無人回應，按照聚寶山衛的習慣，出征前就已經各自留下了遺書，存放在北平軍營中。

瘸子看著遠處，擔憂的道：「這大戰一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不知道是誰勝誰負，陛下呢？陛下他老人家的大軍在哪？」

方醒給了朱瞻基一個眼色，然後說道：「賈全，老七，看守門口。」

按照距離計算，朱瞻基甚至還樂觀了些，阿魯台要是能奇襲，甚至可以打穿宣府，震動大明。

賈全剛準備轉身，朱瞻基說道：「大軍相隔幾百里，再急也急不來，稍等，我們商議一下。」

凄厲的哨聲讓整個村子都動起來了。

朱瞻基已經到了，聚寶山衛也全員到達。

朱瞻基目光炯炯的道：「就算是拼光了咱們，包括我在內，也要把阿魯台阻攔在野狐嶺一線！否則，當大明北征的消息傳到阿魯台那裡，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打破興和堡，然後搶一把回師，而另一個就是……剛才興和伯所說的那樣，他會突擊萬全。」

朱瞻基咬牙道：「我部……」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朱瞻基的面色未變，可方醒卻不給他機會，吩咐道：「馬上令人去萬全和宣府，就說是我方醒說的，不想死，就趕緊集和*圖*書結，至少要守住萬全。」

朱瞻基悚然而驚，起身道：「德華兄，若是果真如此，咱們可能阻攔阿魯台於此地？」

朱瞻基的呼吸有些急促，面對強大的敵人，他這才知道朱棣以前北征時做出決斷之艱難。

被聚焦的感覺不是很好，方醒閉上眼睛，昨晚看了一夜的地圖馬上浮現。

方醒笑了笑：「既然決定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雄兵，張輔興緻勃勃的道：「陛下，此番出塞，臣只擔心阿魯台遁逃，若是這般，茫茫草原，大軍可不好深入。」

「我部馬上奔赴野狐嶺。」

朱棣正在行軍途中，張輔在他的身邊。

朱棣點頭道：「朕深知，不過錦衣衛的眼線始終無法深入，否則朕必會親率輕騎突襲！犁庭掃穴！」

朱瞻基雖說地位最高，可在此重要的時刻，方醒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方醒有些想把氣氛調劑一下，就說道：「阿魯台大抵是想引誘萬全守軍出擊救援，不然他就拔掉興和堡。興和堡裏面可是有不少糧草和軍械，秋高馬肥之際，帶回去也算是不小的收穫，畢wｗw•hetuboｏk.ｃｏm.ｃoｍ竟自從我大明立朝至今，他們就變成了窮鬼！」

這個安排再妥當不過，十隊信使，哪怕是中途被截殺，可最終也有人能趕到。

「那咱們必須馬上進軍野狐嶺，守住要害。」

聚寶山衛離去，村子里馬上亂糟糟的一片，有人去烽火台報信，有人去通知村裡人的行蹤，免得那些戍守的將士回來找不到家人。

「他們要是打爛了宣府，兵逼京城，從此雙方的士氣就顛倒了。就算大明事後進入草原報復，可他們只需把牛羊往草原深處一趕，大明能奈他何？」

「等等！」

此時缺的就是敵情，否則早就做出了決斷。

若是被突破，這個地處要衝的村子將會不復存在。

「窮鬼的膽子小，換作是我的話，必然是留下兩千騎兵逼住興和堡，全軍揮師野狐嶺，一舉擊破萬全！」

方五的頭髮披散，看著狼狽之極，一進來就急切的道：「殿下，阿魯台全軍出動，五萬人上下！正在圍著興和堡。」

「回來了？！」

按照朱棣的性格，如果發生這種事，他絕壁會卧薪嘗膽，隨即再次北伐草原，不勝即wwｗ•ｈetｕbｏok.com•ｃoｍ死！

每當有外敵時，已經習慣依賴朱棣的百姓第一個會把目光投向北平方向。

朱瞻基急道：「快叫他進來！」

方醒點點頭，然後對那個瘸子說道：「你們村的人馬上疏散，且等戰後再回來。」

十多批信使一人雙馬衝出了村子，旋即一隊隊的軍士在上官的喝令下迅速集結，快速向村口集中。

……

孫越抱拳，隨即帶著騎兵轟然而去。

方醒指著野狐嶺方向說道：「不然的話，就憑著那幾百人，守在那殘破的城牆上，阿魯台可一舉擊破！何須在興和堡逗留？」

朱瞻基的面色鐵青，出去喊道：「賈全，馬上令人去稟告皇爺爺，阿魯台全軍出動，兵臨興和堡！」

民夫們也把車隊趕出來了，一時間，整個村子外面都是人馬。

「大明不能敗！」

門口馬上就戒嚴了，方醒這才和朱瞻基進去。

……

「騎兵馬上出發。」

這是霍去病的辦法，輕騎突襲。

「這事好玩了！」

是的，朱棣的驕傲不允許他接受這種失敗，一旦失敗，他寧願死在戰陣之上，也不願意回來……

瘸子點點頭，對這位在大戰前還能和-圖-書掛記著平民的伯爺好感大增。

「嗶嗶嗶……」

茫茫草原，大明那脆弱的補給線隨時都有可能崩斷，到那時……

大明此時正蒸蒸日上，若是被阿魯台來這麼一出，舉國震動之餘，朱棣的威望將會大降，後續的改革可以宣告胎死腹中了。

方五在馬背上最後看了一眼興和堡方向，策馬沖向山口。

門外的賈全馬上出去安排，這種事非他不可。

方醒逾越了，可在此時他卻怡然不懼，從容的道：「另外派出最少十隊信使，馬上去追陛下的大軍，告訴這邊的情況。」

「打援！阿魯台必然是想打援！」

聚寶山衛的隊列永遠能給方醒無窮的信心，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還有要給家中留話的嗎？」

隨著朱棣的笑聲，一眼看不到邊的隊伍蜿蜒而去……

騎兵統領孫越說道：「殿下，興和伯，我部若是搶佔山口，便可居高臨下，不論防守還是進攻皆可，不可拖延！」

方醒不會讓錯誤和朱瞻基挨邊，若是這個決定錯謬，全軍覆沒也是他的責任，這樣大明還有未來。

……

等方五帶隊潛行回到山口時，那一千騎兵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