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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一個正常人不小心撞到膝蓋，那種痛苦讓人想撞牆。

「勾踐？」

方醒想起了李成梁，頓時對武將的養寇自重噁心到了極點。

蒙元話對於瀋陽來說，現在已經和大明話一樣的熟稔。

楊竹點點頭，低聲道：「是楊某小人之心了，沈大人見諒。」

一個簡陋的帳篷里，一根剛剝皮的木柱子立在中間，一個男子被綁在上面。

等林群安和王賀到時，方醒和瀋陽正在吃羊肉，喝羊湯，那股子香味讓人垂涎。

方醒慢慢的看著，邊上的小泥爐上面在熬煮著一鍋羊湯，香氣撲鼻。

瀋陽進來，方醒交代道：「你對這邊熟悉，就跟著去。」

楊竹一聽就說道：「興和伯，下官也……」

「嗓門不小，願意說了嗎？」

良久，方醒把供詞放在案几上，說道：「東廠的速度最快，可見用心了。而錦衣衛的速度慢，可卻把口供做的滴水不漏，可當大事！」

瀋陽有些餓了，不過他曾經三天三夜水米未進，只是為了逃過追和_圖_書殺，倒是能忍。

林群安點頭，三人一起出去。

……

方醒拿著供詞道：「老七，讓林群安和監軍來一趟。」

方醒搖頭道：「不會有了，今日察罕的下場誰都看到了，除非是傻子，或是忠心耿耿到了甘願為頭領去死，否則不會有太多的人頑抗，瀋陽！」

「勾踐嗎？」

「你倒是長進不少，不過卻陰沉了許多，這樣不好，這樣。」

瀋陽展顏一笑，那個黑洞看著全是爽朗：「楊大人客氣了，以後大家相互體諒！」

「自己看！」

方醒在看供詞，看完后伸手道：「你的呢？」

男子的膝蓋發出一聲脆響，旋即嘴就張開，一聲尖利的慘叫讓瀋陽都生出了蒙住耳朵的衝動。

明末武將跋扈，漸漸的聚攏一堆人，變成了將門，實際上就是從李成梁開始的。

「願意說了嗎？」

方醒說道：「晚上冷，都來喝一碗羊湯再去。」

「都是不要臉的玩意兒，還仇恨，若是仇恨，早就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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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起身微笑，門牙位置上的那個黑洞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森。

「興和伯，那些頭領不殺嗎？好歹也能殺雞儆猴，順便消弭後患，免得以後出一個勾踐似的人物。」

王賀愕然道：「多少人？」

楊竹已經在了，看到瀋陽進來，他挑釁的看了一眼。

兩人都在演戲，方醒搖搖頭道：「都滾吧！記住了，以後要注意韃靼上層的動向，發現問題，不要想著自己能解決，更不要想著自己的判斷是對的，那隻會害人害己！及時上報，這才是你們應當乾的事。」

瀋陽遞過去，很沉穩。

林群安說道：「老王，興和堡此次死傷慘重，幾乎家家都有喪事，這些人去了那裡，能熬過一年的就算是命大了！」

走出帳篷，一隊隊的步卒和騎兵混編著經過，方醒就負手看著。

林群安想了想：「伯爺，若是有人聚眾頑抗，家屬是否一起拿下？」

男子的嚎叫停了一刻，瀋陽的鎚子就下去了和_圖_書。

半個時辰后，沒吃晚飯的瀋陽帶著一摞口供去找方醒。

瀋陽揮揮手，一盆冷水就迎頭澆了上去。

王賀聽到人多就興奮了，太監少了那個玩意兒，對這等事和權勢錢財最為熱衷。

辛老七在外面應了，方醒就揭開那口鍋，聞了聞，滿意的道：「已經骨肉分散了，來吧，算你小子有口福。」

瀋陽一鎚子就廢掉了這人的膝蓋，那劇痛能讓人發瘋。

方醒指指對面，等他坐下后說道：「我護短，這個知道的人不少，楊竹雖然也能幹，可卻帶著浮躁，不壓一壓，會鬧出禍事來，他個人倒霉倒是小事，若是影響了大明對草原的大事，他百死莫贖！」

男子慘嚎著，瀋陽卻沒有了耐心，伸手接過一把鎚子，喝道：「說不說？」

王賀一拍腦袋道：「是了，咱家倒是忘了這一茬，那好吧，這就去。」

吃了飯，方醒說道：「察罕事敗會讓那些野心家們隱入地下，可咱們卻不能久留，所以事不宜遲，今夜就動手。」

兩人自己m.hetubook.com.com盛了羊湯，一人還弄了塊羊肉大嚼著，一時間帳篷里都是吃東西的聲音。

帳篷外傳來一聲慘叫，瀋陽淡淡的道：「東廠的人也在動手，現在就看誰先得手！」

男子劇烈的喘息著，拚命的點頭。

方醒點點頭道：「留一個百戶所在營地里，連孫越的騎兵都帶去，不動手則以，動則雷霆萬鈞，一個不漏！」

方醒指指瀋陽帶來的供詞，皺眉道：「本伯和瀋陽是有舊，可要想幫他，本伯多的是辦法，還用不著這等打壓別人的齷齪手段！」

方醒指著那些供詞道：「十五個頭領，加上他們的心腹和三族，全數拿下，送到興和堡去修路。」

高高腫起的腳趾頭就像是氣球，瀋陽滿意了。

方醒垂眸，覺得瀋陽的長進確實是不小，藉著送供詞的機會，就不動聲色的站在制高點敲打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楊竹。

瀋陽拱拱手道：「大家都是在草原上為大明效力，精誠團結的話沈某也不說了，畢竟東廠新來，要弄些動靜才好。只是大家切莫互和_圖_書相拆台，以大明為重，這才是做事之道。」

「嗷……」

瀋陽就坐在前方，看著兩個手下動刑。

「很好！看來你對大明還是心存忠義，馬上記下來，下一個！」

楊竹被方醒和瀋陽打壓了一下，變的低沉了不少，拱手應了，然後告辭。

「啊……」

方醒想起了以後的那位酋長，號稱是「忍辱負重」，然後等大明內憂外患時，毫不猶豫的就舉旗造反，還扯淡般的弄出來什麼仇恨。

楊竹心不甘情不願的請罪，瀋陽淡淡的道：「伯爺重情，太孫殿下也重情，楊竹，沈某從未提過這些吧？」

兩手下一聽也急了，一個用鉤子勾住男子的腳腕，另一人毫不猶豫的一鎚子下去。

而楊竹顯然無力反駁，只能拱手道：「沈大人高見，楊某受教了。」

瀋陽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了。

等他走後，瀋陽赧然的道：「倒是偏了伯爺的厚愛。」

方醒笑道：「你高看了他們，也小看了興和堡那邊。」

方醒交代道：「林群安，要用軍伍的手段去解決問題，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