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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高煦真的是在想辦法，方醒端起茶壺喝了一氣，然後嚼著茶葉說道：「我想奏請陛下開武學，可卻因為祖制之故，不可能招到好學生，心煩！」

方醒無辜的道：「陛下，臣的心胸還沒那麼狹隘，再說玄武衛和臣也沒啥利害關係，臣只是旁觀罷了。」

朱高煦趕緊附和道：「是啊父皇，就是腳滑了，兒臣還想去救方醒來著，只是腳也滑了。」

歌聲囂張跋扈，沒多久，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喊道：「不好啦！殿下和興和伯落水啦！」

等啊等，等朱棣都處理完政事了，外面才傳來了噴嚏聲。

朱高熾瞥了一眼：朱高煦的臉色發紅，大抵是喝酒內熱重，連冷水都消不去。

「一派胡言！欺君！」

兩人喝多了就勾肩搭背的唱歌，從青樓小曲到方醒唱了一首振奮人心的歌，簡直是鬼哭狼嚎。

朱高煦吶吶的道：「父皇，兒臣只是……」

張天靜在邊上欲言又止，覺得這兩位的話題真的是和圖書衝破了天際。

「聽說你對玄武衛有些不滿？」

方醒這才釋然，然後喝了口酒，看到張天靜在邊上一臉的擔憂，就笑道：「怕什麼！祖制這事誰都清楚，可都不敢說，為尊者諱嘛！再說儒家就喜歡弄這些東西，凡是有利於他們的祖制，那就是好祖制，不利於他們的，那就值得商榷。」

尼瑪！什麼是豬隊友，這位就是了！

咦！何其太雅？！

腳滑不過是拿來給朱棣下台階的理由，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你倒好，居然畫蛇添足，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是啥！

……

方醒呵呵笑道：「是狗屁詩，哈哈哈哈！」

「滾回去！閉門讀書一個月！」

「瞻基不錯，只是還嫩些，瞻墉就是個沒眼力見的，換做是本王，肯定打死。瞻墡看不出，不過長大肯定也沒出息，至於剩下的那些，都是被教著不許冒尖，要乖乖的，沒出息！」

丟人啊！

方醒腳下微動，想跟著去，朱棣在上面卻冷m.hetubook.com.com哼一聲，他就指指頭髮道：「陛下，臣得回家去洗個熱水澡，不然會生病啊！」

朱高煦拍打著桌子，那聲音沉悶，長聲而歌。

看到方醒有些鬱悶，朱高煦就不再調笑，問道：「是何人？等本王去收拾他！」

方醒的目光轉為戲謔，朱高煦惱了，把酒杯擲出去，罵道：「什麼狗屁詩！莫名其妙！本王讀了就噁心！」

看到朱棣提起鎮紙，朱高煦好漢不吃眼前虧，麻溜的就走了，不講義氣的就走了。

方醒生怕這廝胡言亂語，趕緊說道：「陛下，是腳滑了。」

朱棣居高臨下的瞄著他，眯眼的動作讓方醒腹誹著老花眼。

而漢王府的人也被這歌聲給鎮住了，有人跑去後院讓那群女人出去勸勸，擔心兩人會墜湖。

這人真是適合做朋友！

方醒大笑道：「正是，祖制就該如同律法，有必要的就限制，沒必要的就別太多，不然後世子孫看著祖制都發愁，因為在這個框框里和*圖*書，啥也幹不了！」

方醒把酒壺放下，打個嗝，嘆息道：「是祖制。」

朱高煦一怔，咬牙琢磨著。

方醒煩躁消除，懶洋洋的道：「那些都是軍戶，代代相傳，難道代代都是好漢？就說太子殿下，生了那麼些兒子，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成材的吧？」

「啊切！」

朱高煦再幹了一壺酒，覺得燥熱，就脫了外裳，大笑道：「早上先生考教功課，其中便有這首詩，我那些兒子都是廢柴，背了幾十次，連本王都記住了！」

「腳滑了怎地兩人一起下水了？」

喝多了，朱高煦就拍著桌子罵趙王，然後又罵賊老天，把他困在北平，不得自由。

而方醒喝多了也罵人，罵的卻是文人，把文人的臉皮從內到外揭了一遍，讓儒家子弟張天靜在邊上坐立不安，可卻不敢反駁，否則朱高煦會把他扔到湖裡去。

朱高煦把臉上的水漬抹去，滿不在乎的道：「父皇，不過是落水罷了，兒臣又不是女人，無需在家休養一個月吧和*圖*書？兒臣這就走！」

朱高熾正在彙報，聞言就緩頰道：「父皇，二弟和興和伯大概是高興才喝的酒，再說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那個啥……那個……」

朱高煦對著那些女人揮揮手，馬上絲竹之聲響起，兩個女人就在邊上起舞。

呃……

而且還落水，據說兩人是興高采烈的，勾肩搭背的一起跳下去。

呃……

那些女人們面無人色的站在邊上，舞蹈也停了——沒法跳了呀！節奏全被這兩人給帶亂了。

方醒趕緊說道：「那個……殿下拉臣來著，結果被臣給帶了下去。」

朱棣雙手撐著御案，冷冰冰的道：「說說吧，你二人又在發什麼瘋呢？」

「兩個不省心的！拿了來！」

兩大人居然在初冬遊湖，你游湖就游湖吧，居然還喝多了唱歌，據說嚇得王府中的人都以為自家王爺瘋了。

朱高煦這個人有些矛盾，他對外人從不假顏色，對於自己看的順眼的人卻是義薄雲天。

而方醒比較悲慘些，臉色蒼白。

兩https://m.hetubook.com.com人齊聲大笑，然後朱高熾豪邁的灌了一壺酒，眼睛發紅地說道：「什麼狗屁的祖制！皇爺爺當年說的話就是祖制，父皇說的話也會成為祖制，大哥、瞻基……大明哪要那麼多的祖制！」

可朱高煦要做的事，誰敢勸？

朱高煦一聽是這個，就安心了，叫人再送一壺酒來，說道：「你這得是多無聊啊！那些衛所的將士子弟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幹嘛還得從外面找學生？」

兩個頭髮還在滴水的傢伙進來了。

方醒訝然看著朱高煦，就等著他把後續的……

「啊湫！」

「拋擲南陽為主憂，北討東征盡良籌，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沒有的事啊陛下！」

所以方醒認為他適合做朋友！

要是被人聽了去咋整？

朱棣聽到消息后氣的渾身發抖，一迭聲叫人去拿了方醒和朱高煦來。

在朱棣的注視下，朱高熾訕訕的，編不下去了。

「千里……山河……千里……山河……」

果然，老朱發飆了，衝著朱高煦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