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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爺，進不去了，外面全是人。」

方醒覺得有些可悲，眼前的這位御史不是壞人，相反，他是一位勇於擔當的好人。

大太監點頭道：「是，陛下也是不信的，所以沒有叫人來封門。不過興和伯，你近期不要離開北平，最好不要離開方家莊。」

「蘭堅死了。」

方醒振眉道：「大過年我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殺御史的嫌疑，我更冤！」

那兩人過來后賠笑道：「伯爺，上面的差事，小的們不敢敷衍，得罪了。」

方醒苦笑道：「這次輪到我被人給挖坑埋了，草！」

一路進了城，方醒不知道蘭堅家，就叫了那兩人過來問話。

方醒覺得這種盯梢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只是想著身後跟著兩個掉稍鬼似的傢伙心情不爽，就乾脆直接點破。

方醒想起蘭堅的那雙眼睛，說道：「這人意志堅定，可惜沒有入我科學的門下，否則以後必然是中流砥柱之一。」

大概是剛才的動作過大，扯到了傷口，蘭堅的眼皮子在狂跳著，凜然問道：「敢問興和伯，這裏面有何關係？」和*圖*書

方醒覺得渾身不舒服，彷彿是有誰在盯著自己看。

「大！今日應當打他一頓的。」

賈全有些神秘的道：「聽說是上吊自殺。」

吃完早餐，賈全匆匆而來，給方醒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方醒湊過去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頂，然後唏哩呼嚕的就是一碗麵條下肚。

朱棣昨晚上有婉婉陪著用飯，所以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結果早上起來覺得有些不適。

大太監一怔，低聲道：「陛下，可是要老奴去探驗一番嗎？」

朱棣的目光陡然一冷，吩咐道：「令東廠跟進，一定要查出原因來。」

一夜好睡之後，方醒摸摸身邊，換來了一聲呢喃，這才舒坦的抱著張淑慧繼續睡。

「他下跪了！」

整個巷子全被堵住了，辛老七過去看了一眼，回來說道：「老爺，全是讀書人。」

方醒無奈的道：「我殺他幹啥？他就是請求我關掉書院，可外面那些文人明槍暗箭的想把書院折騰沒了，我也沒殺人啊！何至於他？」

方醒有些惱了，就說道：「你知道我的家丁厲害，和_圖_書東廠的人攔不住。」

方醒不想開課，所以簡單的道：「大明是要國富還是民富，民富與國富之間有何關聯，你自己回去想想。」

方醒點點頭，策馬就準備過去。

大過年的來別人家呵斥，打個半死也沒人敢說不對。

大太監到了方家，一進去就感覺到了憤怒。

方醒唏噓道：「世間萬物紛雜，要想找到本源，需要堅定的意志。蘭堅出自寒門，按道理當了官，就該小心翼翼的，可你看他前段時間彈劾我，以頭搶地，血流滿面，直至今日依然創傷未愈，居然就敢來方家質問我，膽子大不大？」

……

這就是雖千萬人吾往矣啊！

辛老七覺得方醒今天有些忍辱負重了，就說道：「老爺，這人不知好歹，應當早些就趕出去。」

「刑部的人去了嗎？」

大太監板著臉道：「你要去也行，讓東廠的人跟著吧。」

「伯爺千萬別去啊！那些人就等著找個地方發泄怒火呢，您要是進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哦不，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這個評價很高，馬蘇也難免有些迷惑和-圖-書，就問道：「老師，此人讀書都讀呆了，如何能當的起中流砥柱的期許？」

才出方家莊，就看到兩個男子蹲在對面的路邊，兩匹馬在不遠處刨地，卻找不到青草吃。

大太監拂袖道：「咱家的話問完了，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兩個東廠的探子滿面潮|紅，覺得自己今日見證了一個了不起的時刻，都昂首挺胸的跟在了後面，一行人朝著裏面去了。

「當時還有兩人跟著他一起來的，都是來求名，可卻不願意得罪我，只要一問可知。」

方醒面色如常的道：「我敢打賭，此刻有人已經在看著我了，只要我掉頭就走，馬上會有人高喊我在逃跑，然後那些讀書人會緊追不捨，今日之後，我也不用出門了，沒臉見人！」

大太監點點頭道：「刑部的人已經去了，陛下又派了孫祥，你可有情弊，有便說出來，不然陛下一旦發怒，你是知道後果的。」

等他迷迷糊糊的出了方家莊后，才發現自己沒有達到目的，轉身就想回去，可兩個同伴早就不耐煩了，一把拽住他就走。

「這人ｈｔｔｐs://m.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有些倔，若是求名，上次他彈劾我就足夠了，所以他真是這麼想的，言由心生。」

「死因是什麼？」

送走大太監，方醒就帶著家丁們去蘭堅家，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看看是誰那麼心狠手辣。

大太監嘆息道：「大過年的死了御史，陛下的心裏不快呢，你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這就是俗稱的書獃子！

這兩人倒是配合，一路帶著方醒等人穿越了半個北平城，最後在一個緊靠著貧民區的地方找到了蘭堅家。

等進了後院，兩個孩子一纏上來，方醒馬上就忘掉了蘭堅，只知道兒子。

等和方醒見面后，大太監就問道：「陛下讓咱家問話，昨日你和蘭堅說了些什麼？」

「進去看看。」

「讓他們跟上吧。」

大太監應了，出去找人傳話，等再回來時，朱棣的面色陰沉，說道：「你去方家一趟，把昨日的事情問清楚。」

方醒苦笑著說了雙方昨天的話，最後唏噓道：「這人是個愣頭青，不過他的意志堅定，我不認為他會自殺。」

過年是輕鬆的，可討厭的是，總是覺得時間和-圖-書過得太快。

「昨日蘭堅和兩位御史一起去了興和伯家中，聽說蘭堅還下跪了，只是為了讓興和伯關掉書院。」

朱棣搖搖頭：「去問問他。」

方醒鬱悶的道：「可我想去蘭堅家看看也不行嗎？」

送走了這位瘟神，方醒如釋重負。

「回去吧，御史彈劾貪腐是本分，彈劾瀆職、惡政也是本分，可對朝中的大事，你要彈劾也行，可你至少要先弄明白這裏面的關係，不然就是愣頭青，於國於民毫無益處！」

可這樣的好人卻從小就被灌輸了儒家的一系列觀點，並奉為圭臬。

「國富與民富……」

大太監瞥了一眼朱棣的眼袋，說道：「陛下，刑部的已經去了。」

蘭堅喃喃自語著，總覺得腦袋裡有一層迷障在遮擋著他繼續思索下去。

信仰是個好東西，可這位明顯的就是鑽了牛角尖，一切的一切都以儒家為出發點去考量。

可他卻沒想到，這裏根本就沒有隱藏的地方，所以這兩人乾脆就不躲了，正大光明的盯著方家莊。

等睡醒后，兩個孩子已經在外面吃完早餐了，小白正以手托腮看著鈴鐺在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