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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麼？」

謝忱全身看著血淋淋的嚇人，可東廠那些從錦衣衛調來的刑訊好手們卻知道，他內里的生命力依然存在。

那聲音雖然虛弱，卻很堅定。

「這些全是謝某自己的私心，與別人無關……」

「特么的！這小子多半是想緩口氣，繼續來！」

黑夜中，一顆孤星在晦暗的一閃一爍，就像是那風中之燭，隨著風兒搖擺……

「啊……」

孫祥篤信沒有無緣無故的偏愛，朱高熾幾次三番救下朱高燧，絕對不只是所謂的兄弟之情。

陳桂出來說道：「公公，那謝忱看來是趙王的心腹，撬不開嘴。」

婉婉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不安的模樣讓方醒唏噓著。

方醒把婉婉抱進去，卻放不下來了，苦笑著對朱瞻基說道：「我現在有些羡慕漢王了。」

「我說……啊……」

而平安對婉婉不大熟悉，打個哈欠，小白這才想到他今天沒睡午覺，趕緊叫了秦嬤嬤送去床上。

孫祥聽到這裏，嘴角微微上翹。

謝忱斷腿的事情雖然找不到兇手，可大部分和*圖*書人都把方醒定為最大的嫌疑人，於是寬宏大量興和伯的名氣越發的高漲了。

孫祥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慈悲已經重歸。

「啊……」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朱棣眼瞅著就老了，而太子朱高熾卻越發的根基穩固，也只有黃儼那個傻缺從燕王府時就在得罪朱高熾，不斷的想把他拱下來，讓朱高燧上位。

小白帶著土豆和平安站在邊上，土豆被交代過，所以只是嘟囔著以後可以天天有人陪自己玩了。

「方醒……」

「你這是自作孽啊！」

剛到門外，裏面就傳來了尖叫，年輕人的尖叫。

孫祥冷笑道：「那個福余衛的人交代了，他們當時是賄賂了戶部的一個小吏，那小吏也算是能鑽營，居然把他們的戶貼搞妥帖了。」

「漢王叔大概又要被禁足了。」

孫祥看著被綁在木柱子上的謝忱父子，半眯著眼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父子罪孽深重，知道嗎，郡主在宮中發病了，陛下大怒。再不和-圖-書說，三族都要遭殃，這是何苦來哉啊！」

聽到這裏時，孫祥的面色微沉，說道：「此事必須要謝忱的口供，謝苗只要咬住謝忱，父子連心，咱家就不信他謝忱是鐵石心腸！」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戌時，婉婉這才醒來。

「好。」

別看朱高熾對倆兄弟不錯，可那得有個前提——不能威脅到那個寶座。

如今黃儼已經是騎虎難下。重新去投奔朱高熾，估摸著會被拒絕，只能一條心和朱高燧走到底。

只是婉婉的身份特殊，卻不好安排在小白的對面，最後還是賈全看到時間緊迫，只差點叫姑奶奶了，央著張淑慧就安置在那裡。

「婉婉這是怎麼了？」

朱高煦退了，朱高熾這兩年對這個弟弟好的不行，隔三岔五的就送東西。

柔弱的聲音驚醒了正在發獃的方醒，他低頭說道：「我在呢，餓了吧。」

陳桂堆笑道：「公公放心，那謝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懂事理的人，咱們肯定好好的問。」

「父親……我說！我說……」

孫祥嘆m.hetubook.com.com道：「你這是死硬到底了，看來佛祖也無法讓你醒悟，既然這般，來人，問問謝苗，好好的問，別嚇壞了年輕人。」

孫祥咬牙道：「告訴他，若是說了，謝苗可以隱姓埋名去奴兒干都司，謝雨晴可以跟著去，若是不說，明日，告訴他，明日他們父子就等著去西市吧！」

「父親，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殿下的那些事……」

與此同時，一場審訊正在繼續著。

孫祥的手握緊了佛珠，呼吸莫名的急促起來，臉也變得有些潮|紅。

謝忱垂下的頭艱難的抬起來，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堅定。

謝忱嘿嘿地笑道：「謝某也有野心，手頭上有幾個打手也是好事，趙王對謝某不薄，給了不少錢鈔，倒是養得起。」

而朱高燧……

……

孫祥滿意的撥動著佛珠，看了一眼在邊上瑟瑟發抖的謝苗，然後出了刑訊間。

「謝忱，孫公公說了，只要你說，你兒子和女兒都可以換頭換面去奴兒干都司，若有違背，人神共棄！」

「既然如此，www.hetubook.com.com那便成全他的一片忠心吧，按照陛下的吩咐，明日送他們父子去西市。」

「啊……」

張淑慧點點頭，先前賈全就帶人來通知了。

「等那個小吏犯在了趙王的手上后，你們就接手了這個關係，而這一切發生在五年前，謝忱，謝先生，你來告訴咱家，五年前你難道就能預見到興和伯會打斷你的腿嗎？」

方醒抱著婉婉，下巴擺擺道：「被嚇到了，房間收拾好了嗎？」

「父親……」

張淑慧有些懵的問道。

孫祥覺得自己只差用佛祖來發誓了，謝忱再傻也該知道心疼兒子，保住他謝家的香火。

「啊……」

陳桂點點頭，正準備進去，孫祥沉吟道：「就說這話是咱家說的，若是違背，人神共棄。」

他需要用一次大行動，一個重磅人物來奠定東廠的根基，並能順利的和太子掛上鉤。

手下領命進去，隨即針對謝苗的拷打更厲害了。

內院就是他們一家五口住著，寬鬆的很。

婉婉再次睡了，方醒起身時差點摔了一跤。他扶著床架，活動著已經麻木的身體，www.hetubook.com.com半晌才出去。

整個過程，謝苗一直在哀求著謝忱，求他把朱高燧的那些事說出來。

朱瞻基試圖去把婉婉的手掰開，可卻發現她用的力氣很大，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

所以他才會這般看重謝忱的口供，就是想把朱高燧拉下馬來。

年輕人的慘嚎在東廠里回蕩著，孫祥沒有叫人關門，他抬頭看著那顆晦暗的星宿，喃喃的道：「人與星宿相合，咱家的是哪一顆呢……」

御醫一直都在，進來給婉婉重新診脈，然後又熬了湯藥，說是慢慢調養。

可謝忱卻真是鐵石心腸，哪怕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的慘不忍睹，他卻絲毫沒有動容。

刑訊的目的不是死亡，而是劇痛和恐懼。

「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胡言亂語，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方醒……」

「嘖嘖！看看，看看，謝忱，聽說你只有一個兒子，而且你還不知道謝雨晴的遭遇吧？被休了，正在客棧里惶惶不可終日……她也可以去奴兒干都司。」

「孫公公，那方醒打斷了謝某的雙腿，謝某氣不過，就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