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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負敢言，可卻對此無能為力，甚至是只能麻木的看著這一切，好似已經習慣了。」

前面的軍士低喝一聲，接著有人說道：「咱家孫祥。」

大太監說完就準備回去，方醒卻說道：「可拿人命不當事，這種人以後難道會對陛下忠心？怕是寧可我負天下人吧！」

走出兩步，聽到方醒沒說話挽留，孫祥回身，就看到方醒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宮中。

孫祥動容道：「多謝興和伯，只是還請慎言。」

朱高熾無語，最後只得說道：「興和伯夫人有孕，罷了。」

方醒說道：「他被打死只是咎由自取，宮中的人難道不該歡慶嗎？」

方醒點點頭，然後說道：「可大明要成為中央之國，只是不亂可不行！」

「不亂啊！」

「宮中的規矩，陛下也認同的規矩。你可知道，咱家剛看著人把林聰活活的打死，還有他的幾個心腹也是，血淋淋的，有傷天和啊！」

老朱和他爹一樣，從不搞什麼人性化管理，換作別人的話，老朱大抵就heｔｕbｏoｋ•cｏｍ•cｏｍ是——女人懷孕和你有屁關係？幹活！

「林聰你怎麼處置的？」

得到這個好消息，方醒頓時大喜，只恨現在天黑了，否則他現在就想回家。

方醒既然都說透了，大太監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就進了寢宮。沒多久，一群體型健壯的太監就沖了出來，和方醒擦肩而過後，氣勢洶洶的去了外面。

大太監面無表情的道：「宮中自然有宮中的行事規矩，大家都被困在宮中，若什麼都按照外面的規矩來，你可知時間長了會發生些什麼？」

連吃了三碗，朱棣這才停下。

「這是悲劇，你我都不能制止的悲劇，宮中的人就像是被圈養的奴隸，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興和伯等等。」

……

回到太子宮中，梁中看到文方和張茂兩人在殿外溜達，就問了小太監。

太監宮女們什麼都沒有，若是再和軍營般的管理，別說是忠心，只會剩下戾氣！

方醒一路轉悠到了奉天殿的外面，隔著圍和*圖*書牆看著那巍峨的宮殿頂部，不禁覺得太奢侈了。

「搜查，審訊，打死！」

燈籠舉起，前面果然是孫祥，身邊只帶著兩個太監。

孫祥拱手道：「正好完事，興和伯，一路走走？」

「他們來求見殿下，只是殿下在處理政事。」

「宮中每年都要死不少人，陛下為何不過問？只要一查，馬上有人會倒霉，為何不查？興和伯細細思之。咱家告辭了。」

第二天，盤算好開門時間后，方醒一溜煙就跑了，把來尋他的梁中氣的直跳腳。

「是啊！陛下可不會管這些，只問結果。本官算是其中一員……孟瑛這傢伙害死本官了呀！」

朱高熾很頭疼，看到梁中就問道：「方醒呢？他的書院弄的不錯，正想問問他對武學的意見。」

梁中點點頭，等進去后，就聽到夏元吉正在開噴。

王貴妃正在喝粥，聽了就笑道：「這什麼中央之國咱們宮中的人可不敢亂議論，不過既然是振奮之言，想必陛下會歡喜的吧。」

「豎子把人心想的太和圖書簡單了！」

「你這是何苦？」

金忠怨氣滿腹的道：「五軍都督府像防賊似的防著本官，那些選上來的學員能力參差不齊，本官看啊！這孟瑛大概要哭了，這時候本官可不會去蹚渾水。」

朱棣冷酷的吩咐道，大太監隨即出去傳令，王貴妃接過粥，準備喂。

「興和伯可知自己今日已經犯了宮中的忌諱嗎？」

「什麼絕食為朕祈福，純屬利欲熏心，泯滅人性！扶朕起來！」

夏元吉趁機溜了，一路去了兵部。

方醒注意到孫祥說的是他們，沒有把自己算在內。

孫祥低笑道：「宮中人被困在這地方，沒了男女之愉悅，沒了兒孫繞膝，興和伯，難道你想讓他們連七情六慾都丟掉嗎？和尚都做不到，何況於他們！」

孫祥數著佛珠說道：「陛下要他們的忠心，不然身處宮中，周圍皆是居心叵測之輩，如何能安心？」

朱棣卻不肯，被人扶起來后，接過碗，幾口就吃了，說道：「再來一碗。」

「誰？」

「殿下，武學都已經建好了，他和*圖*書們還要種花種樹，還得弄個水池涼亭，這是武學？臣看這是青樓！這錢臣萬萬不會給！」

夜間的皇城靜的就像是亂墳崗，沒有風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停住了。

這話太毒，一下就點中了林聰的本性，大太監也知道的本性。

朱棣醒的炯炯的，看來是聽到了剛才的話。

那個太監回去把這話轉告給了大太監，大太監搖頭失笑，進去告訴了王貴妃。

「外臣們為官做宰，威風凜凜，家中嬌妻美妾，好享受啊！而宮中人能有什麼？」

「別問本官武學的事，早就撒手不管了。」

「哎！你這是不饒人啊！罷了！」

得！看來那位林聰要完蛋了，方醒轉身就走。

方醒回頭，看到一個太監跑出來，近前道：「有人勸您幾句，說是宮內宮外皆是人心，能維持著不亂就是規矩。」

「方醒的妻子有孕，讓他白日可回去兩個時辰。」

金忠謝了夏元吉提醒的好意，然後去了五軍都督府，卻被告知孟瑛去了武學。

兩人在前，其他人在後面，一路緩緩而和-圖-書行。

王貴妃先讓人去準備粥，然後說道：「臣妾就讓他們先把人扣住，然後把那個小內侍給弄出來，等陛下您醒來后處置。」

「孫公公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忙什麼呢？」

「什麼忌諱？」

這是一個人如草芥的時代，以方醒的視角看去，人人皆習以為常。若是有人慈悲心發作想去變這一切，身死之後，不會有人同情他。

「殿下，陛下許了興和伯每日回家兩個時辰，老奴去的時候，已經走了。」

方醒點點頭，知道這人有話說。

——包括那些太監宮女！

「宮中就是個小江湖，人怎會沒有七情六慾，我只希望在以後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好的改變。」

「陛下！」

夏元吉沉聲道：「武學不關本官的事，只是陛下剛醒，你小心被波及。」

巡夜是最痛苦的差事，可方醒還得親自帶隊，否則會被人說不盡心。

「一切規矩都得有個人情可講，連陛下都對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你倒好，想一下子把它捅出來，對誰有好處？」

王貴妃把碗放下，趕緊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