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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侍郎出去都沒說話——高手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蹇義面無表情的拱拱手，朱高燧親切的道：「蹇大人不必多禮，這都快過年了，吏部的事一定不少，蹇大人可得注意身子骨。」

「什麼狗屁的來源不明！不就是看到有些精通計算、懂的不少的科學子弟進了衙門嗎？我呸！他蹇義也不想一想，些許小吏算什麼？哎！咱們這邊有多少這樣的小吏？」

這個態度……

至於博學，看過那幾本書的蹇義知道，那是沒見識的百姓不了解所謂的物理，被那些小吏忽悠了。

蹇義佩服的道：「陛下英明，正是如此。」

年底了，蹇義要匯總一下今年吏部的數據，然後向朱棣彙報。

蹇義暗自感慨著科學在朝政中的應用，把表格放下問道：「各地的小吏今年都沒有出缺，還有的增加了不少，這是何故？」

蹇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自己的擔憂。

朱棣哪裡肯見他，在問清楚使團的規模不小后和*圖*書，果斷的下令全部扣押軟禁。

至於以後？宦海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府尹說道：「今日之事吏部派了小吏來，不過為父敢擔保，此事蹇義沒有經手，那麼就是有些忌憚興和伯，不想讓人知道。可為父卻反其道而行之，哈哈哈哈！吏部是很了不起，可陛下看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你是否有大臣體統，而唯唯諾諾可不是大臣的風範啊！再說，為父若是什麼都聽別人的，那以後是誰的人？嗯？牆頭草可不討好！」

「父親，您這是……想展示一番大臣風範？」

所謂的商貿改觀，這玩意只能佔一半的功勞，而另一半，蹇義很清楚。

想到這裏，蹇義拿起表格就進宮。

等到了乾清宮外面時，正好朱高燧出來，看他臉上的笑意，多半是重獲朱棣的寵愛。

丟下幾句話，幾個小吏就走了。

等處理完政事後，正好府尹的兒子有事來尋他，於是他就用此事來考教兒子和_圖_書。

府尹搖搖頭，得意的道：「為父當著人的面說了那番話，就是要傳到陛下的耳中，你再說說。」

科學！

蹇義帶著疑問進了大殿，行禮后把表格遞上去。

吏部的職責很專一，管人！

「最近下面的小吏增加了不少，只是來源有些雜，這對大明的長治久安不是好事啊！」

幼子受寵啊！

於是吏部出去了幾個小吏，他們去了順天府。

「好！」

順天府的地位特殊，蹇義不可能、也不敢插手這裏的人事，所以府尹才敢這般囂張。

囂張啊！

「看來商稅大增啊！當初大伙兒都說興和伯在鼓舞商賈，是鑽到錢眼子里去了，商稅更是被說成是殺雞取卵，與民爭利，如今看來還是有好處的。」

「想來偵探大明的情況，脫歡果然是野心勃勃，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都扣下！」

而方醒渾然不知科學子弟們才將面臨著一場圍追堵截的威脅，得知瓦剌使者已經到了北平。

順天府府尹撫須不屑的道：「蹇和圖書義還想藉著本官的口把這個意思傳下去，呸！本官是順天府府尹，他管得著嗎？」

不過是利益牽扯罷了。

朱棣搖頭道：「英不英明不在這上頭，朕知道以往地方上缺人手，可吏部還得把好關，不然官吏泛濫，那就是自掘墳墓！」

「只是這兩年以來，各地的商貿開始有了改觀，所以地方的收入多了些，特別是那些大縣也敢多養些小吏去辦事了。」

「哈哈哈哈！」

「多謝殿下的關切。」

「只是大人，那些小吏中有不少都精於計算啊！而且據說他們博學。」

左右侍郎早就知道了此事，聞言馬上就心領神會的應了，然後各自去布置。

華夏語言博大精深，一句話換個人來說，換個語氣來說，裏面的含義都不一樣。

可瓦剌使者卻在禮部紮根了，說是要覲見陛下，表達脫歡對陛下的忠誠。

左侍郎笑道：「大人，對於那些做小生意糊口的人來說，當然是殺雞取卵，與民爭利，所以戶部定下了規矩，低於多wｗｗ•ｈeｔuｂｏｏｋ.com.ｃoｍ少收入的不收稅，所以那些百姓反對的少了許多。」

……

等回到吏部后，蹇義招來了左右侍郎，沉聲道：「下面的小吏要注意，大家都知道，我等雖高居廟堂，調理陰陽，可實際上在管理著大明的卻是那千萬小吏，要謹慎！小吏的人選必須要謹慎！」

「大人，咱們這裡有四五個吧，有兩個原先就在衙門裡，後來自己去學了科學。」

順天府對吏部很尊重，府尹親自接見。

朱棣的心情還不錯，所以這些人算是享福了，否則多半是要挨一刀。

數據，這個原先讓人看著頭痛的東西，如今在介入更簡潔的表格和圖形之後，看著一目了然。

可朱高燧這種態度卻讓他有些迷惑。

呂震馬上就陷入到了一場麻煩當中，快過年了，他不想與人糾纏。

順天府府尹笑呵呵的把他們送到大堂外，等看不到背影后，笑容還在，可說的話卻不是那麼動聽了。

左侍郎說道：「大人，原先的小吏大多是些考不上功名的讀書人，還和*圖*書有些是當地自己招的閑雜人等，有的傲氣就不願意干，下面缺額不少，而且小吏需要地方自籌餉銀，所以都有些謹慎。」

「那不就結了？」

上官說話不需要說清楚，越含糊越好，這樣可以讓下屬不容易猜到自己的心思，也可以在事情變壞后推卸責任。

蹇義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朋不黨，和朱高燧更是談不上交情。

朱棣看了看，說道：「去年大明增加了三百多官員，嗯……瀛洲，朝鮮的配的最多，交趾的少。小吏增加了七百多，可地方上有錢了嗎？」

「父親果然厲害，蹇義已經是升無可升，和得罪他相比，能得到陛下的青眼才是正途！」

蹇義就是此中高手，不然也不會佔據吏部尚書這個位置多年。

「父親，孩兒以為此事卻不好說，畢竟吏部容易動手腳，到時候在您升遷的時候給個差評，那……」

「父皇今日很高興，蹇大人趕緊進去吧。」

朱高燧微笑著，讓人如沐春風，然後他微微頷首，就下了台階。

對，就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