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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幼孜毫不諱言的道：「那是咱們的根，根都沒有了，咱們還有什麼面目立於朝堂之上？」

賈全一怔，問道：「伯爺，去哪？」

隨後關於朱高熾請罪，朱棣只是輕飄飄的讓他回去的消息也出來了，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消停了。

楊士奇一直在靜靜的，此時卻突然出聲道：「即便是內耗，那也是儒學因為不滿而發起的內耗。」

方醒微微一笑道：「看來有人是兔死狐悲啊！還大義凜然的給方某扣了一頂佞臣的大帽子。果真是嘴炮無敵啊！方某佩服，只是這般的悲憤，難道那些貪腐官員的遭遇讓某些人感同身受了嗎？」

儒學縱橫上千年，何曾遇到過對手？

楊榮點點頭道：「是這樣，本官也是這般想的，只是……以後就多事了。」

方醒不以為忤，笑道：「正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做噩夢，遲早會被抓。昨日抓捕的那些人，家財最少的就有三千余貫，果真是當官不為財，此生當白來啊！」

呃……

朱棣最近喜歡和圖書御門聽政，天氣冷颼颼的，他坐在門邊，而群臣卻在廣場上被冷的瑟瑟發抖。

今天朱棣的開場白就註定了朝會的風向，頓時人人都打起精神，仔細聽著，恨不能把每個字都掰開揉碎了分析。

不過託大明新領土過多的福氣，朱棣現在很少殺人，大多是趕到那些「不毛之地」去，充實當地的漢人數量。

方醒噴吐完毒液之後，就從懷裡摸出個大包子，一嘴咬去，頓時從破口處溢出一股子香味。

呂震不屑的轉過頭去，可卻看到了金忠那張老臉正討厭的在笑。

有人嘀咕道。

楊榮這次沒有被波及，這和他的性格有關係——機敏。

開始時大家對科學的態度就是玩鬧，可等發現百姓們都開始笨拙的學習這個科學時，有心人就發現不對了。

方醒莞爾道：「罷了，我不說了，不過讓太孫委屈些時日罷了。」

楊榮無語，楊士奇卻冷笑道：「既得利益者，興和伯這個詞用的不錯，把這些嘴臉描述的栩栩和圖書如生。」

楊士奇和蹇義的詔獄一日游，讓大家認為朱棣是色厲內荏，年紀大了手就軟了。

想起朱瞻基現在和朱高熾的關係，賈全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伯爺，是怕了，去太子那邊的人少了大半。」

金幼孜嗯了一聲，低聲道：「其實這也是方醒自作自受，若不是他的科學，太孫的處境怎會如此尷尬？所以陛下逼著他和太孫綁在一起，這就是因果，有因方有果。」

「去了，照常說了話，然後出來。」

楊榮糾結的道：「此事會延綿不絕，內耗啊！」

「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做噩夢！」

這人嘴好毒啊！

「這是在刨根！」

賈全糾結的道：「伯爺……」

雄獅老了還是雄獅，並不是螻蟻可以挑釁的。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

……

「貪腐屢殺不絕，這是什麼道理？諸卿可為朕解惑。」

方醒打個嗝，然後把小瓶子收起來，隨著大家一起行禮。

方醒問了一個讓和圖書賈全感到尷尬的問題。

「他們怕了？」

——吏治！

天蒙蒙亮，可群臣大多都到了，在寒風中等待著。

楊士奇還在想著朱棣當時的表情，心情沉重之下，就說道：「我看咱們這是怯了。」

「這三鮮包子就是好吃啊！」

「佞臣！」

呂震目光轉動，看了看大家的反應，然後和身邊的蹇義說道：「這人原先到處樹敵，如今陛下乾脆就讓他和東廠混為一伍，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楊榮和金幼孜相對苦笑。

當看到方醒施施然的打著哈欠過來，有人忍不住罵了一聲。

眾人不禁都向方醒那邊投以一瞥，心想難道方醒知道朱棣今天的議題？

可當東廠大規模的抓捕官員后，整個北平城都靜悄悄的，一時間關於朱棣老了的密議再也沒有了。

方醒幾口吃了包子，然後被梗住了，在幸災樂禍的注視下，他從容的再次摸出個小瓶子，還特么的是保溫的，喝了幾口，滿足的道：「這天氣就該喝辣湯，舒坦！」

一番話讓人無和_圖_書法辯駁，方醒環視一周，許多人都不自然的轉過頭去。

誰知道這是不是朱棣在放長線釣大魚，要是碰到風口浪尖的時候，現在跳的凶的都得倒霉。

方醒走過來微笑道：「哭嚎聲震天響，方某昨晚做夢都是這個聲音……」

一瞬間鴉雀無聲，楊榮臉都羞紅了，而金幼孜則是反駁道：「怯什麼？科學除去他方德華弄了個武勛之外，其他人都還在小吏的位置上熬著呢！且熬著吧，熬幾十年，說不準能混個知縣噹噹。」

「德華昨日可威風？本官羡煞啊！」

「為貪腐官員鳴不平，這大抵也就是能出在咱們大明，若不是陛下仁慈，一掃帚不知道要掃掉多少人！」

金幼孜皺眉道：「士奇，天下多少讀書人？若是那些百姓都去學了那個科學，誰來繼承往聖之道？這個和既得利益者沒關係！」

蹇義低聲道：「莫要亂說。」

朱高熾來了，朱瞻基也來了。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來了。」

委屈多久？十年，還是……

賈全無奈的和-圖-書道：「陛下明日要開大朝會，御門聽政。」

於是就催生出了一個笑話：以往去太子那裡稟告政事的差事，如今變成了燙手的山芋，以前人人爭先，如今是人人裝傻。

方醒在躺椅上舒坦的問道。

方醒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隨口道：「我都和東廠混作一堆了，這就是佞臣，既然被貼上了標籤，陛下肯定要讓我去避避風頭，順便讓局勢降降溫。」

金幼孜同樣是逃過一劫，所以看到楊士奇默然後，就說道：「陛下對興和伯多有看顧，這是要專一吧，讓他堅定立場。」

「太孫沒去？」

先敲打了楊士奇和蹇義，接著又拿了太子一系的不少官員，朱棣的行事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而方醒出現在東廠去抓捕的隊伍中，成了第二個焦點。

這人被皇帝嚇破膽了！

「時間不多了，這是在積蓄和忍耐，而陛下冷眼觀之，卻不能出手，否則大亂就在眼前，歸根結底，還是科學惹的禍。」

方醒嘆息道：「可憐我還未與無憂親熱多久，又要上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