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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那個魔神神出鬼沒，咱們正在收拾韃靼人的時候，他突然從背後插出來，一下子就……合圍了咱們，咱們拚死突圍出來，只是為了把消息送來，太師……」

於是斥候就轉述了當時的戰況，當聽到方醒用遷徙韃靼部來做誘餌，引出巴根主力時，郭義不禁拍打著桌子叫好。

眼前這人是個百夫長，話說的慷慨激昂，可眼中的畏懼卻讓脫歡不禁失笑。

當然，前提是那些火炮得跟著去。

「好謀略，好膽色！」

郭義非常清楚這一系列動作的難度，在這中間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那個代價就大了——韃靼部從此成為歷史名詞，灰飛煙滅。

「那方醒的資歷怎麼能和咱們相比，宣府重兵雲集，何須陛下親征！只要脫歡敢來，瑪德！本侯就能收拾他。」

所以他趕緊解釋道：「太師，當時巴根大人已經派出了許多游騎，方圓二十里地都搜尋過了，可那……可那個魔神就像是從天而降，讓人措手不及……和*圖*書」

「是誰？」使者慎重地問道：「難道是張輔？還是孟瑛？」

從說動阿台遷徙，再到穿過巴根的斥候封鎖，潛伏到巴根主力的左近，一擊致命。

「慎言！」

等金玉走後，郭義鬱悶的坐著喝悶茶，良久，就叫人準備筆墨，他想寫一份奏章去請戰。

……

脫歡點點頭，讓人去請了哈烈使者來說話。

金玉無奈的道：「太孫深得陛下的喜愛，方醒也同樣如此，陛下的布局必然是深遠的，咱們無需多想，大不了就上了奏章請戰罷了。」

脫歡冷冷的道：「出去吧。」

哈烈使者在瓦剌部被封鎖了消息，所以對巴根的全軍覆沒一無所知。

郭義點頭道：「正是，目前這片草原都成了大明的地方，脫歡若是不動，陛下正好在京城繼續操練軍隊，反正大明不急。脫歡若是動了，那他想擊敗興和伯……自然有一番爭鬥，再說……咱們這邊隨時可以去增援嘛！」

方醒要是佔據了上風，把和_圖_書控住了戰局，他還上個屁的奏章啊！

下面一陣沉寂，那些貴族們都面面相覷，最後一個年紀大的乾咳著說道：「太師，這非得要用人命去填不可，可咱們卻沒有這個本錢啊！」

「巴根敗了。」

這話語氣很輕，可落在那個百夫長的耳中卻就像是春雷，能炸死他這隻蟲子的春雷。

郭義的手一松，毛筆掉落污了紙面，可他卻看都不看一眼。

長須使者愕然道：「是明皇出兵了嗎？」

「怕什麼？」

可等了等，外面的嘈雜聲更大了，旋即一個斥候衝進來，歡喜的道：「侯爺，興和伯一戰滅掉了巴根的一萬餘人，巴根死了！」

「說清楚！」

面對著自己的老夥計會安伯金玉，郭義忍不住就發了牢騷。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野火在灼燒著軍方大將們的心。

金玉低喝道。

脫歡很冷靜，看著跪在前方的幾個潰兵問道。

讓巴根領軍前去時，脫歡為了展示自己的姿態，特地請了哈烈使者和圖書一起送行。

軍方對方醒立下的戰功多有艷羡，特別是朝鮮和倭國，那可是滅國之功啊！

這時外面一陣嘈雜，郭義剛想好一段詞都被鬧沒了，他大怒道：「去看看是誰，拿了來！」

金玉哭笑不得的道：「脫歡怕是要頭痛了。」

寫奏摺不是簡單的活，當然，這是對文官而言。

還有朵顏三衛，還有海外揚威……

金玉也聞訊趕來了，聽了消息，他歡喜的道：「侯爺，脫歡怕是不得不動了！」

「從天而降？你以為他是神靈嗎？」

「有何不好辦的？」

有人出頭，剩下的人紛紛表態，卻大多都認為以瓦剌的實力，不足以和大明對抗，必須要把哈烈人拉進來。

郭義鬱郁的道：「本侯倒是希望他打個敗仗，那樣咱們宣府最近，肯定得去增援，好歹也拿些戰功才好啊！」

安陽候郭義在宣府等的有些焦急，他在等待著朱棣的旨意，他想率軍出邊牆，去和脫歡決戰。

郭義氣咻咻的道：「陛下只知道為太孫培和_圖_書養班底，卻把我們這等老臣子都忘在了腦後……」

郭義不服氣的道：「太孫要接班還早著呢，現在就不斷在培養方醒，難道我等就不值得陛下信任嗎？」

郭義激賞道：「巴根本侯知道，乃是瓦剌的大將，脫歡的心腹，最為沉穩的一個人了，興和伯釜底抽薪這一招用的好啊！若是巴根不來，韃靼部和興和堡成犄角之勢，那就是瓦剌的失敗。去了……」

脫歡眼中全是殺機，可卻忍住了，因為他需要明軍的情報，越詳細越好。

脫歡搖搖頭，苦澀的道：「明皇應當還在北平。」

這算是保住了小命，這幾人連滾帶爬的出了大帳，脫歡才冷聲道：「一萬餘人對一萬餘人，卻大敗虧輸，明人的火器這般兇猛，你們怎麼看？」

這次詢問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脫歡甚至令人在一旁記錄下來。

於是郭義開始洋洋洒洒的書寫著自己的憋屈，並向朱棣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能把脫歡打成脫|光。

脫歡笑了笑，搖頭道：「巴根和-圖-書臨行前我再三叮囑，行事前務必要廣派斥候，偵查四方才能動手，他當時在想什麼？」

「我們是管輜重的嗎？」

「這就是名將之姿啊！」

這種時候還能笑的出來？太師不會是瘋了吧？

宣府大軍雲集，郭義甚至敢吹噓，憑著本部人馬就能把脫歡給平了。

什麼？

「為什麼？」

金玉苦笑道：「可陛下如今看重的是火器軍隊，咱們這邊只有火炮守城，火銃卻不見蹤影，侯爺，這事兒不好辦吶！」

可北平悄無聲息，只是戶部調集的糧草在北平到宣府一線不斷囤積。

等問話完后，這幾人就像是垂死般的，只能坐在地上喘息著。

此次方醒又作為前鋒先期到了草原，到現在依然沒有消息，可郭義和金玉作為宿將都知道，沒有消息就是好事。

金玉搖搖頭，起身道：「陛下在北平不動窩，看來是在等著哈烈人先動作，罷了，我先去看看操練。」

「說說明軍的情況。」

于武將來說，你只需遵循自己的秉性就好，朱棣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