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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和伯，大勝啊！」

其實誤會在許多時候都是由單方面揣度而引發的，比如說阿台，他就單方面揣度方醒的用意，然後覺得應當要回報這位「盟友」，於是乎回去就告誡了自己的兒子，這個……

阿台有些感動，他本以為自己的後半生將會在北平的某座豪宅中碌碌無為的度過，子孫也將如此，也就是富貴閑人。

「對，他無路可走，自己種下的因果，不得不咽下，否則天下之大，無他容身之地。」

「好！」

阿台從未這般幸福過，那些貴族圍住他，七嘴八舌的要求帶上自己的人。

沒有足夠的騎兵，這是方醒最大的軟肋，所以他恩威並施，才壓住了韃靼部，才得到了不少韃靼騎兵。

阿台做事有些瞻前顧後，這樣的人選方醒覺得最適合不過了，而奏章他都寫好了，隨後會和報捷文書一起往北平送。

「要快，不然等敗兵回去了，什麼都撈不到。」

五個千戶所，五個大方陣，加上五千騎兵護著兩翼。

方醒起身，走到馬車邊上摸著那塊斑駁的石碑，低聲道：「瓦剌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不復存在了，剩下的人將是喪家之犬，無人收留，也沒有人敢收留。大軍馬上要去突襲瓦剌的本部，燕娘，你好好看看，看完了就去吧……」

那些貴族都沉默了，這人真的是睚眥必報啊！

「嘭嘭嘭嘭！」

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敵人是誰，只知道機械的隨著哨聲開槍，然後輪轉。

這等人若是掌管大明對外事務，估摸著大明的周邊國家都會顫慄。

「嘭嘭嘭嘭！」

阿台笑了笑，然後和方醒並肩走在戰場上。

阿台愕然，然後低聲道：「興和伯，小王再留在這裏……不大恰當吧？」

「那麼脫歡應該算到了，他是在孤注一擲？」

還是一隻眼睛，狹長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個世界。

「還想牧羊嗎？」

「追擊，記住，優先幹掉那些哈烈人。」

阿台笑道：「小王最想去北平，想來陛下會賜下宅子。以後閑來到處逛逛，偶爾還能進宮去見見世面，這樣的日子才是小王所想的。」

「宣府想立功，那兩千人估摸著已和_圖_書經不存在了。」

捷報和奏章好了，五百余騎兵護送著信使，昂首出發。

脫歡在馬背上搖晃了一下，扎那上去扶著他，看到了他的嘴角掛著一抹苦笑，隨即眼睛閉上，再也沒有睜開過。

屍骸的胸腹處都被馬蹄踩變形了，因為有盔甲在，所以沒有被踩破。

阿台的歡喜一看就是真的，方醒點點頭：「此戰韃靼部出力不少，稍後本伯會報上去，想來按照陛下有功必賞的規矩，韃靼部以後的日子就錯不了。」

方醒起身說道：「稍後鑄京觀，把脫歡的腦袋放在最上面，還有，燕娘的石碑……讓她再看一眼。」

再一次的排槍之後，扎那中了兩彈，他一頭栽下馬來，躺在草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想起了家中的琪琪格，還有孩子……

而脫歡卻緊抿嘴唇，眼中全是冷意，不斷在催促著麾下加速。

為了跟上騎兵的速度，阿台非常明智的貢獻了幾匹好馬，給小刀沿途更換。

「點火！」

「興和伯，野狐嶺那邊的瓦剌人怎麼處置？」

阿台很聰明的迴避了方醒的問題hetubook.com.com，那些貴族都目露喜色。

馬車拉著石碑上來了，遠方到處都是潰兵和追兵，方醒搖搖頭，負手在戰場上漫步。

方醒過去看了一眼。

騎兵一陣風走了，京觀也好了。

「太師死了！太師死了！」

「嘭嘭嘭嘭！」

「齊射！」

方醒搖搖頭道：「你恰好是最恰當的。不信你看看那些人，臉上笑眯眯，心中卻不知道在轉著什麼主意。和寧王，大明需要慢慢的融合這片草原，你若是做好了，那便是功德無量，子孫受益無窮。」

阿台不幹了，總得有個人來管著韃靼部吧。而沒有威信又不行，那麼人選必然會在這群貴族中間。

方醒吩咐道，然後在家丁們的陪同下走到了脫歡的屍體邊上。

方醒回身問道。

當脫歡身前為之一空時，他愣了一下，然後揮刀嘶吼道：「綽羅斯·脫歡在此，方醒，來啊！」

既然方醒這般看顧他，那麼……

這是個美差，那些韃靼人都歡呼起來，然後開始爭奪名額。

排槍，霰彈，後面的追兵也上來了，那些明軍騎在馬背上舉槍射擊，然後韃靼和*圖*書人趁機掩殺過來。

「興和伯……」

方醒沒有大勝后的歡喜，他隨口一句話終結了那些貴族的爭吵，然後吩咐小刀趕著馬車跟著去。

扎那緊緊的跟在脫歡的身邊，看著前方的陣型被鐵彈打的七零八落，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秋風蕭瑟，巨大的京觀聳立在草原上，看著就像是一座小山包。

回身，方醒吩咐道：「孫越部，還有……和寧王出一萬騎兵，馬上去掃蕩瓦剌人的本部，全數帶來。」

方醒看了一眼眾生相，說道：「大明不會放棄草原，以後還會繼續擴展開來。韃靼部……不，以後就是大明的韃靼部，好好的放牧，以後會有商人來收購你們的牛馬羊，以後同樣會有漢人出塞，大家是一家人，一起把這片草原經營好，一起過上好日子……」

阿台想謙虛一下，方醒笑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此戰有功的人，和寧王這裏回頭就計算一下報上來，本伯會一併送到北平去。」

阿台唏噓道：「是啊！草原就是這樣，無數人曾經風光一時，可一旦落魄，那比狗都不如，寸步難行和*圖*書，生不如死啊！」

驚惶的喊聲讓瓦剌人崩潰了，隨即開始四散奔逃。

「咔嚓！」

方醒看了一眼頂端的那個人頭，滿意的道：「手藝不錯。」

「今天是個好天氣。」

阿台沉默的拱拱手，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此時大明已經完成了征伐，他這個韃靼王自然是要莫名其妙去死了。

阿台來了，身後跟著一幫子面色慘白，但卻笑的諂媚的貴族。

方醒鼓勵道：「忠於大明的，忠於陛下的，大明不會忘記，陛下不會忘記，好好乾，本伯的奏章馬上就會送往北平，相信陛下也會贊同本伯的看法。」

「伯爺，京觀石做好了。」

脫歡的腦袋奇迹般的沒有損壞，那雙眼睛失去了冷峻，獃獃的，茫然無神的看著天空。

一隻馬蹄結束了他的生命，也結束了他的思念。

方醒看著衝來的瓦剌人，冷笑道：「兩萬人，前後夾擊之下，他們堅持不了多久，傳令，此戰以脫歡和那群哈烈人為目標。」

炮擊開始了，血肉通道再現。

那群倒霉的哈烈人被脫歡裹挾著一起攻擊，前後左右皆是瓦剌人，亂跑就會被撞飛，心中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