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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萬歲！」

這些將士們用目光追隨著朱棣的身影，那目光啊……

方醒一路到了中軍朱棣處，在馬背上拱手道：「陛下，哈烈人距離興和堡尚有十余日路程，臣已經令人整理了營寨，大軍隨即可進駐。」

陳懋的副將被責打后還沒養好傷，可今天也得出來。

陳懋默然垂眸，他覺得自己統兵不如方醒，真的是不如。

一千餘人昂首看著朱棣，竭盡全力的嘶吼道：「陛下萬歲！」

「王爺，陛下……威嚴，咱們能不能……」

這時朱棣開始回返了，林群安再次揮刀。

「陛下萬歲！」

「大明萬勝！」

整齊的陣列就像是用尺子畫出來的一樣，看著雄壯而賞心悅目。

朱棣目光所到之處，這些韃靼人紛紛昂首。

「臣等恭迎陛下！」

陳懋終於忍不住呵斥道：「你且看看他們的陣型！」

前方已經距離興和堡不遠了，柳溥按捺不住性子，可卻因為在中軍，所以不敢肆意。

和明軍一起並肩作戰之後，阿台對未來再無疑慮。

朱棣的面色微微發紅，目光銳利。

興和堡內不斷湧和圖書出軍士，然後在堡門的左邊開始列陣。

柳溥看著前方的軍勢，不禁感慨道：「果然是煌煌大明！果然是無敵雄師！」

「你懂個屁！」

前方第三個方陣的呼喊聲傳來，阿台回想起此次和瓦剌人的戰鬥，他覺得聚寶山衛並沒有出盡全力！

他不斷地活動著雙腿，隨口說道：「侯爺，哈烈人遠在天邊，這聚寶山衛還真是會做樣子啊！一直在城牆上守著，這時候才出來。」

朱棣端坐馬背上，看著這些目光，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奔涌，就猛的揮刀道：「諸將士，奮勇殺敵！」

前鋒營之後就是玄武衛，陳德昂首站在前方，當朱棣過來后，他喊道：「陛下萬歲！」

「朕來了！」

作為神機營的副千戶，柳溥的年齡算是個硬傷。不過好歹有柳升的面子在，所以大家對這位「少將軍」還算是不錯。

玄武衛一朝翻身，上下都是揚眉吐氣，軍心到達了一個頂點。

說起這個，方醒就想起了最近的斥候大戰，不禁說道：「陛下，斥候已經攔截了好幾日，雙方各有損失。不和圖書過卻沒讓哈烈人靠近。」

朱棣目光掃過，策馬獨自出來，從韃靼騎兵前方走過。

戰時不能出迎太遠，否則朱棣會讓他們知道在奉迎君王和專註戰事之間該如何選擇。

他沒有看那些貴族和將官們，而是在看著陣列。

陳德愣了一下，然後跟著唱了起來。

「好整齊的陣列！」

陳懋帶頭，大家一起躬身喊道。

陳懋的副將看到聚寶山衛的陣列幾乎是成條成線，不禁低呼一聲。

這時前方有兩騎賓士而來，朝著朱棣那邊去了。

當千人齊聲高呼時，那喊聲當真能攝人心魄！

前方的林群安突然拔出刀來，這是一個違規的行為。

這聲音近似於歡呼，代表著士氣高昂。

阿台帶著一干韃靼貴族們在興和堡外等候著，而邊上就是陳懋和一幹將領。

尖利的哨聲響起，堡內馬上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柳溥也看到了，差點就喊了出來。

「嗶嗶嗶！」

朱棣點點頭，看到方醒臉上有風霜之色，就讚許的道：「你不錯。哈烈的斥候可來了嗎？」

就在阿台翹首以盼的時候，陳和-圖-書懋那邊卻在犯嘀咕，他擔心會被朱棣責罰，弄不好當場就會削爵祿。

「陛下萬歲！」

他揮刀劈斬下去，喊道：「陛下，聚寶山衛全員在此，請您檢閱！」

朱棣微微頷首，同樣拔出長刀放在身側。

玄武衛的人也在看著朱棣，目光轉右，就看到了那些目光。

方醒跟隨著朱棣疾馳過來，近前後，朱棣勒馬。

在這位雄主的麾下，敗將就是敗將！

「陛下萬歲！」

所有人都馬上端著臉，站直身體，目視那群騎兵。

這才是大明虎賁啊！

前方就是沈浩的千戶，他肅然拔刀，喝道：「大明萬勝！」

有人喊道。

可怕的軍隊！

低沉的軍歌聲伴隨著朱棣的回程，讓所有人肅然起敬。

「陛下到了，噤聲！」

這支隊伍在此次北征中始終是中流砥柱，有他們在，方醒才能放心，有他們在，敵人才會膽寒！

「是興和伯！」

「大明萬勝！」

神機營作為中軍附屬，一直跟在朱棣的左近。

而陳德那邊卻是精神煥發，身後的將官們也是喜氣盈腮。

「這是什麼步伐？」

陳懋看到后，和*圖*書不禁低頭，他覺得自己沒臉見皇帝。

呼喊聲的分貝靠的是人數，但聲音會雜亂而無序。

這不是在北平的皇城之中，沙場需要的就是鐵與血！

有人擔心朱棣會喜怒無常，到時候把他們給收拾了。

陳懋低喝道：「你懂什麼？這叫做令行禁止！軍中缺了這個，那便不是強軍！」

一個眼神堅毅不足為奇，可當千餘人全部用堅毅的目光在看著那位帝王時，旁觀者不禁震撼了。

副將嘟囔道：「可咱們也能做樣子啊！」

朱棣緩緩過了這一段，前方就是前鋒。

兩個大國之間的斥候大戰，慘烈程度朱棣能想象得到，他點點頭，目光冷冷的看著遠方。

按道理朱棣應當是跟隨著中軍一起來的，可現在他居然獨自趕到，這是什麼意思。

朱棣的目光轉冷，加快了些速度。

漸漸的，許多人都跟著這個曲調唱了起來，面色肅然。

繼續前行，前方就是聚寶山衛。

朱棣微微點頭。

這些軍士全身披掛，看著就像是正常走路，可卻一板一眼的抬腿收回。

……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和_圖_書戈矛，與子同仇……」

堅毅！

「陛下萬歲！」

此次前鋒算是丟臉了，被哈烈人打的毫無反應，所以看到朱棣過來，大多垂眸，甚至有垂首的。

而陳德卻在想著哪天再去方醒那裡請教一下，偷師也行，一定要把玄武衛調|教出來。

這時遠方來了一群騎兵，有人近前喊道：「陛下駕到！」

這些韃靼人是第一次接受朱棣的檢閱，看著這個以前能讓大家喪膽的帝王，一種「我已經成為這個帝王的臣民」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阿台有過當頭領的經歷，而且朱棣對歸順的臣子待遇不錯，所以他篤定的道：「都安生些，陛下仁慈，必然會寬恕我等，不，會有賞賜！」

阿台飛快的回身看了一眼，看到那些貴族們都面無人色，甚至有人兩股戰戰，不禁心中慶幸。

副將回身看去，就看到第一排軍士列陣而出。

當策馬走到第一個千戶所的陣列前時，千戶官吳躍拔刀喝道：「陛下萬歲！」

林群安等人只是靜靜的等待著，當看到有斥候奔來時，他吩咐道：「出來列陣！」

騎兵列陣，步卒列陣，靜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