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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黃儼回來了，一臉死了爹娘的模樣說道：「陛下，那個王棟被人殺死了，就在當街的地方，被一刀從腰側拉了一下，好慘。」

朱高熾眯眼看著外面，冷笑道：「朕不是太子了，父皇仙去，許多人覺得頭頂上少了座大山，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呢父皇，不然您肯定會使勁吃。」

「一朝脫困，有如野馬，馬上就在覬覦著那些東西，果然有的人說的那話再對不過了……」

「誰乾的？」

薛華敏笑道：「正是如此。」

蠟燭很對稱的點了兩排，距離相等，就像是兩塊磁鐵，正好處在排斥或是吸合的微妙距離上。

方醒若是在，只要朱高熾願意聯手，方醒定然能把那些人弄的灰頭土臉。

皇宮中並沒有反應，這讓文官們有些慌了。

方醒走後，黃鐘的日子過得很是逍遙，每日收集些信息，然後匯合方家的情況，隔段時間給方醒去封信就完事。

那都不叫事！

誰乾的？

於是他就寫了封信，叫人送往金陵。

張輔沉吟著和*圖*書，薛華敏笑道：「國公爺，在下以為……姑爺的嫌疑最大啊！」

朱高熾問道：「可穩妥嗎？」

梁中笑道：「殿下不動聲色的在住所獃著，金陵官場卻自己亂了陣腳。」

是的，他們慌了！

朱高熾的神色變得平和起來，然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梁中。

……

他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目光獃滯。

可能撿回一條命，他的家人都已經是欣喜若狂了，哪會顧這些。

往日的征戰已經遠去，從此後他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幸好以前的功賞不少，一家人的日子才能過下去。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旋即門被人粗魯的推開。麻勝艱難的側臉，看到是自己的兒子麻震，就輕聲道：「別跑，下次……慢些。」

朱高熾愣了一下，梁中就低聲道：「陛下，當時不是找不到指使人對麻勝下手的那人嗎？後來東廠那邊說就是刑部郎中王棟的嫌疑最大，只是卻找不到什麼證據。」

葉落雪微微一笑，竟有和圖書些嫵媚：「陛下，很穩妥。臣一直在盯著王棟，只不過沒管罷了。」

……

黃鐘愕然，同時也有些警惕。

朱高熾莞爾，然後趕緊把奏摺批完，就叫人擺飯。

麻勝依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郎中說了，他這個傷即便是好了，以後陰雨天也難受。

這話梁中不敢再接，只得懷念起了方醒。

「是誰的人？」

「陛下，殿下已經到了，不過興和伯上次給南邊官場的印象太差了，聽說才到金陵，那些官吏都在商議著怎麼應付過去。」

等婉婉一走，朱高熾舔舔嘴唇，只覺得剛才一頓飯吃的自己肚子里一點兒油水都沒有，正準備叫人送碗湯來時，有人來了。

誰乾的？

朱高熾的目光轉過，有些抑鬱。

朱高熾看都不看，就把這些玩意丟進了故紙堆里。

「父皇。」

麻勝已經忘卻了肋部傳來的劇痛，笑完了，才喘息著道：「肯定是哪位同袍乾的，肯定是，要不就是寬宏大量的興和伯乾的，好啊！好啊！果報不爽！」

「哈！和_圖_書哈哈！哈哈哈哈！」

「臣葉落雪見過陛下。」

梁中被這目光嚇壞了，他拘束的站著，就怕被這位至尊叫人一刀給剁了。

婉婉一身素裙走進乾清宮，正在批閱奏摺的朱高熾抬頭笑道：「晚飯還是和為父吃嗎？」

方二面色嚴峻的道：「沒有，有人比咱們下手更快。」

張輔淡淡的道：「此話不可胡說，興許那王棟有別的仇家。」

「是的爹，孩兒剛才去看了。」

「誰？」

所以平衡啊！

朱高熾指指案几上的一摞奏章，然後問道。

「黃先生。」

方二說道：「不知道，咱們剛盯住了王棟，就看到一人和他擦肩而過，隨後王棟就倒地不起，咱們跟蹤了一下那人，最後跟丟了。」

麻震一臉的歡喜，麻勝眨巴著眼睛問道：「誰死了？」

朱高熾的眉間舒展了些，說道：「大明很大，大到讓人無所適從，而治國之艱難，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千古艱難唯平衡啊！」

朱高熾點點頭，「那就去吧。」

「瞻基已經到金陵了嗎？和圖書」

麻震歡喜的道：「爹，那個王棟死了，被人當街一刀，把五臟六腑都割出來了。」

這是挑釁，這是泄憤！

朱高熾哦了一聲，然後皺眉道：「京城乃首善之地，當街殺人……讓人去查，查清楚！」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葉落雪行禮後起身，眉間的那顆痣淡淡的，若隱若現。

……

「爹，就是那個害了您的王棟！他死了，死的好慘！」

「爹！爹！」

「娘，爹的傷又弄壞了，孩兒去請了郎中來！」

黃鐘皺眉沉思著，最後交代道：「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那便罷了，無需再查，否則容易引發不測。」

葉落雪行禮告退，步伐很小，頻率卻很快，少頃就消失在大殿外。

麻勝猛地把腦袋轉過來，獃獃的看著屋頂。

梁中想起了前段時間的文武爭端，就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不是奴婢干政，只是……只是那些人也太不把您當回事了。」

「爹，那個人死了！」

……

太監再厲害，可只要君王能控制軍隊，那麼不過是一張紙條，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飯間父女倆大多聊了些宮中的趣事。

武將家的兒子，自然不會畏懼這些。

等方二走後，黃鐘想了許久，可因為麻勝案子的敏感性，涉及的人數眾多，所以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麻勝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

「他死了？」

除了幾個愣頭青在詩會上慷慨激昂的噴著武人之外，其他都暫時安靜了。

黃鐘抬頭，看到是方二，就問道：「成了？」

所以在解縉去書院后，黃鐘就只能呆在家裡，無聊的看書，或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麻勝突然不可抑制的就狂笑起來，麻震想起郎中的交代，就急切的道：「爹，您別亂動……」

朱高熾看著人進來點燭，一直看，面色平靜。

「全都收起來。」

「德華啊！」

在北平城中，王棟的職位不算高，可他的死卻像是龍捲風，瞬間引爆了輿論。

黃儼過來拿了奏章，然後出去。

武人在搞暗殺！這是在破壞規則！

文官們憤怒了，奏章飛也似的衝進了皇宮，飛到了朱高熾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