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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明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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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你說天下,誰的天下? 第1705章 從容,相爭

第七卷 你說天下,誰的天下?

第1705章 從容,相爭

方醒誠懇的道:「說實話,若是沒有臣,殿下以後大抵會是按部就班,不會生出這些波瀾。既然是由臣肇始,臣自然不會躲避,讓殿下直面那些刀槍劍雨。」
瀋陽斷然道:「此事關係到藩王是否有情弊,錦衣衛不會袖手旁觀!」
瀋陽出前幾步,問道:「敢問諸位是哪個衙門的?」
瀋陽臉上的傷口未愈,為了不牽扯傷口,只能小聲說話。
安綸氣急敗壞的衝出來,看著瀋陽帶人揚長而去,就喝道:「跟上跟上,今日咱們不能讓錦衣衛的人得意!」
「朕本來是想廢了東廠,錦衣衛也想遣散了,可終究想的太好,最後不得不改弦易轍,這些都是爭鬥,瞻基的身邊若是少一個你這般的臣子,朕也不放心啊!」
當敵人足夠多時,方醒和皇家的關係就會越來越近。
方醒這幾日的舉動是這般的赤|裸裸,他甚至都做好了被朱高熾懲罰的準備。
以心換心,方醒覺得自己有些齷齪。他抬頭迎上了那雙溫和的眼睛,說道:「臣以前曾經說過,帝王是世間最累的活計,威風是威風了,可卻被困於宮中,每日處理朝政,不得安歇,太辛苦。」
……
……
瘋子!
朱高熾微微點頭,想起自己登基之後那些他寄予厚望的「https://m.hetubook.com.com股肱之臣」的轉變,不禁心中冷笑,卻又生出了羡慕之心來。
「那是我的事。」
敢和東廠錦衣衛搶食,這膽子大的沒邊了啊!
「你怕什麼?」
「孤獨的帝王和孤獨的臣子,這樣才能信任,而群臣不過是點綴罷了!」
這時大堂里一陣亂響,瀋陽前行一步,正好看到一個男子從樓梯上翻滾下來,砸在了下面的桌子上。
「帝王孤獨……」
快出宮時,一個小太監追上來說了這話。
安綸陰笑著起身,說道:「你是自恃有興和伯的看顧,所以肆無忌憚嗎?」
方醒興科學,實際上就是在樹敵。
瀋陽微微低頭,看著茶杯低聲道:「是我錦衣衛的人先動的手,再說此事陛下並未下令動手,你們東廠自稱是陛下家奴,為何敢私自拿人?」
方醒心中震怖,不禁回頭看看門外,生怕朱高熾的這番話被人聽到。
「臣有罪。」
一個男子掃了瀋陽一眼,彷彿是小刀子般的,讓瀋陽感到臉上的傷口在撕扯著痛。
方醒自問應當做不到,他覺得自己若是面臨朱高熾這種情況,怕是無法靜心,更遑論朱高熾每日還要處理政事……
朱高熾的面色如故,淡淡的道:「朕https://m.hetubook.com.com當年做太子時,覺得有許多人在以後會是自己的支持者,他們當時也曾經為了朕而奔走,可如今卻是貌合神離,你告訴朕,你以後和瞻基會如何?」
「興和伯,那家飄香樓據說是晉王的產業……」
安綸正準備駁斥,瀋陽卻不耐煩了,轉身就走。
「你們都好好的,朕還能再撐幾年,等撐不住了,自然會退下來,好生的休養……」
「臣甘心如此。」
直至最後,朱高熾依舊對自己的身體在短期內抱著信心。
權臣天生就是四面楚歌,不進則死。
朱高熾的問題一下就敲打在了方醒的心頭,和朱瞻基從相識到現在的經歷一一閃現,他抬頭,看到了探究的眼神。
剛跑出十多步,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爆響,就像是誰在撞門。
桌子並未如以後各種媒介描述的那般散架,男子有些背氣,就躺在桌子上喘息著,雙手在胸口順氣,像是擱淺的魚。
朱高熾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從容,方醒自愧不如。
方醒猛然有了明悟:權臣不但是帝王的忌諱,也是天下的忌諱。
兩撥人緩緩靠近飄香樓,當看到門外站著自己不認識的持刀男子時,不禁都有些想縮了。
安綸斜睨著瀋陽,尖聲道:「此事是我東廠m•hetubook.com.com先發現的,你們錦衣衛是要來攪局嗎?」
兩幫人衝出了茶樓,一前一後的朝著左邊的飄香樓小跑而去。
一旦出現權臣,內鬥就會成為這個國家的主流,百官要站隊,百姓心中揣揣,君王整日想著怎麼除去這個權臣……
生死之間能有這等態度,這便是豁達。
安綸冷笑道:「賽哈智躲在錦衣衛衙門裡不敢出門,聽聞你也被多番排擠,此次弄不好就會被牽連,記住了,藩王不是錦衣衛能沾染的,否則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一直到了宮中,方醒的耳邊還在迴響著夏元吉的話。
方醒羞愧難當,他覺得自己的心思被夏元吉說中了,把朱高熾當做了過度,一心只想把朱瞻基護持上台。
「瞻基在南邊再歷練一兩年就可以回來了。」
方醒點點頭出了宮,吩咐人去查這家飄香樓。
「嘭!」
點綴?
蛇無頭不行,船無舵亂走,而一個龐大的國家,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管是虛君還是實君,可你得有個頭領。
瀋陽霍然起身,冷冷的道:「那就來吧。」
這小太監方醒認識,是跟在梁中身邊辦事的人。
大明也有權臣——張居正,他就是不進則死的典型。自己作死壓著皇帝,甚至都敢和太后、馮寶結成一黨,讓當時和_圖_書的萬曆如風中之燭,搖搖欲滅。
「我們不會退!」
如同是以前一般,方醒被召見,沒有延遲,沒有刁難,更沒有喝退……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
安綸一看就急了,瀋陽卻徑直開了房門,然後看著外面兩幫在對峙的人點點頭,說道:「錦衣衛的兄弟跟本官走。」
有了大家一致擁護的頭領,可持續交替的頭領,這個國家才有可持續發展的希望。
可什麼都沒有,朱高熾待他依舊如故!
「你知進退,懂分寸……」
瀋陽搖搖頭,目光冷漠的看著安綸,「我能用雙手殺出一條路出來,直至……死去!」
朱高熾的嘴角微微翹起,讓方醒大慚。然後他繼續說道:「你興科學,朕為何冷眼觀之,並不干涉,甚至還助你一臂之力?那是因為朕不想讓你身不由己的成為權臣,最後……」
就在飄香樓的隔壁茶莊的二樓包間里,已經坐了兩個人,氣氛緊張。
安綸嗬嗬的笑著,鄙夷的道:「晉王在這裏開酒樓,生意那麼差也要撐著,這是想幹什麼?不過是藏污納垢,打探消息罷了。陛下沒說要動手,那是因為藩王,我們是家奴,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朱高熾似乎想通過方醒來向朱瞻基傳話,「當年朕曾經多次監國,深知要想摸透政事,必須要和_圖_書有頭有尾。幹個頭就回來,那絲毫沒用。」
安綸看著瀋陽臉上的包紮,搖頭道:「不要跟咱家搶,否則我們孫公公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孫佛!」
朱高熾摸摸新換的茶杯,決定以後再也不扔了。
「臣不喜歡諸事纏身,更討厭和人虛與委蛇……」
「你就記著為太子保駕護航,可陛下呢?難道陛下就該是擦腳布?」
「陛下,臣與殿下有志一同,只要志向不改,只要大明能蒸蒸日上……殿下也是臣看著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朱高熾莞爾道:「從太祖高皇帝到先帝,臣子換了一茬又一茬,可不變的依舊是孤獨的帝王。胡惟庸當年和李善長相互曖昧,逼著太祖高皇帝興起大案。先帝登基時,百官不服,暗中下了不少絆子,先帝不得不再起錦衣衛,所以臣子和帝王之間的分寸很重要,而你就很好。」
「跪地不殺!」
所謂的飄香樓其實就是一座酒樓,不過生意慘淡。
「你別想獨自動手!」
「敢和東廠和錦衣衛搶,誰乾的?」
當方醒看到朱高熾的臉上依舊是從容的微笑時,不禁說道:「臣功利心太強,行事……太過。」
一陣厲喝傳來,前方的錦衣衛止步,安綸氣喘吁吁的跑上去,本想怒罵瀋陽,可當他看到飄香樓那被撞飛的門扉時,不禁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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