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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朱濟熿搖搖頭：「方醒征戰多年，從未逢敗績，他肯定是在提防著咱們突襲。若是此時攻打，你們覺著可能打贏？」

方醒的面色凝重，知道自己怕是錯估了什麼。

……

方醒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於是就吃了一次虧。

來人說道：「他的運氣不大好，正好有咱們的一支騎兵在附近，一下相撞，仆固沒戀戰，跑了，被擒三人，已經問了口供……」

林群安徹底明白了，他有些驚訝于仆固的狡猾和大胆，說道：「伯爺，大明不能大舉進攻哈烈，否則勞師遠征，補給真的是太難了，仆固就是希望看到大明這樣，所以他這是在冒險。」

「我想看看仆固的選擇，他若是選擇對抗，那再好不過了……」

「多謝伯爺！」

雷度猜測道：「殿下，莫不是他在唬人？要不咱們派人去試探試探……」

寅時了，朱濟熿依舊沒有入睡。不，他毫無睡意，煩躁不安。

而月娘就跪在一邊，神情委頓。

朱濟熿一腳踢翻月娘，氣咻咻的轉圈。

而平安卻很安靜，只是幫著帶無憂，整日兩兄妹就在客棧里尋寶。

「大明在修建興和城，這就是一個信號，大明要向草原進軍的信號，誰不怕？」

「一直看到他們出和-圖-書塞！」

和肉迷的謀划比起來，朱濟熿那點把戲還不夠看，更上不得台盤。若不是朱高熾忌憚各地藩王，方醒現在就可以拿下他。

有著方醒的名頭，懷來衛也樂的不用接待，於是張淑慧一行人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等待是煎熬的，特別是蔣密和雷度都把目光投向他的時候。

方醒起身，走到來人的身前，看到他臉上的凍瘡都在發黑，點頭道：「你們是國之干城，我會給陛下上奏章，為你們請功！」

他在慶幸大明沒有進攻哈烈！

「你說。」

「好可怕！」

……

「我知道了……」

朱濟熿心煩意亂的喝止了他們的內訌，正準備叫人準備宵夜時，外面來了人。

「多謝伯爺，只是事情緊急……」

人馬呼出的白氣在空中若隱若現，那些軍士牽著自己的馬，目不斜視，沉默的走過街道。

……

蔣密覺得不對，可卻找不到別的解釋，一時間呆住了。

「殿下，聚寶山衛一直沒動。」

「他們為何就待了一天就走了？按照方醒的行事，他該是要等著抓本王的把柄，然後再悍然出手！」

三個女人四個娃，特別是歡歡還小，張淑慧也憐惜他從出生就四處奔波，就多看顧了些。

一個女人被這沉默和圖書的隊伍和空中的白氣給嚇壞了，一屁股坐回去，正好靠在丈夫的懷裡，兩人倒了個滾地葫蘆。

「不過別去試探了，他就是個瘋子，若是他突然發瘋……」

蔣密毫不掩飾自己對雷度的鄙夷，「你這是拿殿下的安危來冒險！」

來人穿著一身破棉襖，臉上手上全是凍瘡。

「大明肯定會去打！」

「廢物！」

「我們需要儘快離開太原。」

等來人出去后，方醒只覺得身體一陣虛弱。

朱濟熿猛地彈起來，咬牙切齒的道：「他果然是要動手嗎？傳令準備，今日本王要活擒他，凌遲！」

「可這是冒險！」

這個問題月娘今晚已經回答了不止十次，她垂首道：「殿下，他派了兩個人在周圍走動，被咱們的人發現了，就圍殺，可惜咱們的人卻打不過……」

「殿下……聚寶山衛動了，全營都動了！」

「沒錯。」

雷度問道：「殿下，跟到哪？」

來人歡喜的躬身致謝，方醒卻覺得大明為他們做的還不夠多，對不住這些功臣。

上位者就該是喜怒不形於色啊！

「讓郎中準備，說完就帶這位兄弟去看看身體。」

「興和伯，仆固是在騙人？」

朱濟熿大感慶幸之餘，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就問道：「方醒和圖書不是說要修整幾日嗎？」

街道上全是馬蹄聲和大車碾壓的吱呀聲，沿街的百姓都被驚醒了，從門縫中往外看。

來人喝了一口熱水，看看左右，方醒說道：「一個是監軍，一個是指揮使。」

朱濟熿搖搖頭，不肯派人去試探。只是有些不放心，就吩咐道：「令他們不許妄動，等聚寶山衛出城后，馬上派人盯著。」

「咱們若是不去打呢？」

天色昏黑中，聚寶山衛傾巢出動。

對此黃鐘很是讚賞，他覺得土豆以後說不定能在興和伯這個爵位上再上一步，少說弄個興和侯。

王賀問道。

「所以仆固此行的目的就是聚攏哈烈人，然後想激怒大明，讓大明主動進攻哈烈，可惜失敗，最後出關搶了一把，這也是想激怒大明……」

懷來，張淑慧帶著一家子人包下了一家客棧，隨行的百戶所蠻橫的拒絕了懷來衛的盤查，只是出示了身份。

「什麼？」

方醒看了他一眼，說道：「大明需要在這一面擴張，控制住東西方向的要道，進可攻，退可守。只不過咱們無需急切，蠶食即可！」

雷度目光閃爍的道：「不打打怎麼知道？」

「他們要走？」

蔣密搖搖頭道：「殿下，除非是召集那些在操練的人，否則就憑著咱們在太原城裡的人ｈeｔuｂook.ｃｏm•ｃom馬，打不得啊！」

蔣密看到朱濟熿明顯的放鬆了下來，就嘆道：「殿下，假裝不知道吧，事後可以抱怨聚寶山衛不打招呼，強行讓人開城出去。」

方醒有些驚訝，他覺得以仆固的分寸感，絕不會做出這種徹底激怒大明的事來。

林群安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那麼仆固就是孤軍，很大胆的孤軍。他們這是在害怕大明進攻哈烈嗎？」

方醒打起精神說道：「大明若是進攻哈烈，那麼那兩個國家必然只有兩個選擇，投向大明，一起瓜分哈烈，這樣肉迷國就危險了，那兩個國家強大之後，他們的身後……加上泰西人，肉迷國真的危險了。」

「伯爺，咱們的人已經飛報京城，陛下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您……」

「伯爺，仆固出關后搶了一支輜重隊，被發現后遁逃。」

朱濟熿覺得胸口發悶，就走過去踢了月娘一腳。

「他們是潛入哈烈的，中間有什麼叫做卡拉的國，他們在路上損失了不少人，進入哈烈之後，有王子接應，然後分兵，仆固打哈密衛，那個王子不知去向……」

躲在巷子里盯著聚寶山衛的斥候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去回稟了朱濟熿。

「咱們對那邊不是很了解，卻不知道那邊還有國家，他們盤恆在哈烈和肉迷國的中wｗｗ.heｔubooｋ.ｃｏm.com間……」

而土豆已經很懂事的每天去詢問外面的情況，但卻不會去問方醒的行止。

大明在接連滅掉瓦剌和韃靼，又擊敗了哈烈之後，當真是國勢煌煌如烈日，讓諸國震怖。誰都知道，興和城就是大明在草原上的第一個橋頭堡，只要建成，大明就會把興和城變成一個大基地，軍事基地，然後以此為出發點，不斷向四周開拓，而哈烈將會首當其衝！

朱濟熿點頭道：「實際上他就是來傳旨意的，可卻擅自帶著聚寶山衛前來耀武揚威，昨日在明月樓殺人，他怕本王稟告陛下，所以就倉皇而逃……」

打不打？

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肉迷國怕是要瘋狂。

「若是那兩個國家對抗大明，那更簡單，哈烈人都打不過大明，他們這是自尋死路。然後肉迷國更危險。不過這需要時間，而且戰線漫長。大明若是一路打過去，最後補給會斷掉，到時候就是強弩之末……所以他們最怕的是大明蠶食哈烈！」

「帶這位兄弟去處置傷口，酒肉管飽！」

方醒瞬間想抽自己一耳光，同時也無比的慶幸。

蔣密和雷度同樣是一夜未睡，兩人的眼中全是血絲。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見過伯爺！」

「他瘋了嗎？」

朱濟熿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蔣密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