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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聽就樂了，就把小衣服擺開問莫愁方案。

方醒負手走在前方，聞言就笑了，「你這是痴心妄想，有利益就會有紛爭，看大小罷了。小則小衝突，大則傾國之戰，從古至今，何時不在征戰？」

喂葯完畢，阿台的目光轉到邊上被看守著的那個老人身上。

「要清理完畢，確定聯軍無力再戰，我方能上奏章請求回京。」

「他跟了本王有十年了，出生入死，本王靠著他才躲過了無數次明槍暗箭，你要救活他，否則本王發誓會讓你全家為奴！」

「這人是錦衣衛的，別小看了他們。」

方醒走了，阿台看著手中的幾顆小東西，問了郎中：「興和伯懂醫術？」

阿台的身體搖晃一下，冷漠的道：「處置了他。」

「伯爺，就怕是傷到心脈。」

方醒覺得老祖宗們真的是太睿智了。

老人跪在地上，他抬起頭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阿台，我們就該在這片草原上肆意賓士，而不是你渴望的富貴。」

「在百年前，他們的孩子從小就綁在馬背上練習，七八歲時就開始學習弓箭，等到十來歲時就是極好的戰士，這便是他們能縱橫世界的根源。」

聯軍一方以為必勝，而方醒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引而不發，目的不過是想堅定聯軍決和*圖*書戰的信心罷了。

黃鐘心中一震，就看向方醒。

「厲害……」

以小制大，蒙元人的力量讓全世界為之矚目。

阿台癲狂的拔出長刀，郎中卻淡淡的道：「軍中的兄弟受傷，我們就沒有不儘力的時候，生死有命而已，我們不是神仙。還有，王爺，您背上的傷口可不淺，不想崩裂的話，最好別太激動了。」

方醒的神色波瀾不驚，他摸出個小瓷瓶，從裏面弄出幾顆外面包裹著米粉的小東西，然後俯身道：「把這個給他吃，一天吃一顆，連吃三天。」

月魯依舊在昏迷之中，郎中在他胸前的傷口處消毒上藥都只是顫動幾下，可見受傷嚴重。

郎中艷羡的道：「伯爺當然懂醫術，連先帝都用過伯爺的葯，和寧王，月魯有福了。」

方醒淡淡的道：「此輩無恥，自然要讓大家都看看再處置。還有，你們立功了，回頭本伯的奏章上自然會提及。」

「大明沒有這等天生適合騎射練習的氣氛，不過咱們有火槍。」

小白卻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爹呢？」

他看看左右那些軍士，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富貴只會銷蝕掉你們的鬥志，幾十年後，你們和自己的子孫都上不了馬，拉不開弓……」

看著挺普通的一m.hetubook.com.com個人，可一張嘴就讓黃鐘有些懵。

老人沒有求饒，他張開嘴，嗬嗬嗬的笑著。

……

這時外面有人在歡喜的喊著。

「伯爺，這……」

「多謝伯爺！」

老人的腦袋偏到了一旁，張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水，裏面還夾雜著幾顆黃色的牙齒。

視線中，一隊由婦孺老弱組成的追兵圍上了兩個肉迷人。那兩個肉迷人兇悍異常，追兵卻一個迂迴，然後箭矢如雨。

小白這才安心，等拿起小衣服一看那圖案，就皺著臉道：「怎麼會綉錯了呢？又白乾了。」

黃鐘看著前方方醒的背影，此次決戰的整個過程，包括聯軍一方的謀划都清清楚楚。

「今日一戰之後，草原上兩年之內都不會再有烽煙，朝中才能從容施政，這便是以暴制暴，以戰止戈。」

方醒微微笑道：「伯律，你別小看他們，他們雖然單兵不強，可都知道配合，再厲害的人，面對幾十張弓時，任你有一身的本事也只能是徒呼奈何。」

莫愁微微挑眉，再低頭看看懷裡的歡歡，不知道這個孩子長大會喜歡什麼。

可等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些騎兵大多是婦孺，甚至還有老人。

當聽到兩個急促的腳步聲時，小白裝作端莊的道：「這兩個孩子就是不穩重和圖書。」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此至理名言。」

從仆固等人派出姦細，到韃靼部突然混亂，這一切難道……難道都是在掌控之中？

平安說道：「爹在巡視。」

郎中點點頭，開始給月魯包紮。

可方醒知道大明不能做到這一步。

這是窮兵黷武！

文，還是武！

隨著方醒的命令，韃靼人的大營中衝出了不少騎兵，人人爭先。

方醒心中焦慮，面上卻不顯。

黃鐘覺得把婦孺老人都弄出來了，這不是玩笑嗎。

方醒直腰看著遠方，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連這個都救不活他的話，那麼這就是他的命。」

「可以出門了！」

阿台呆了呆，突然丟掉長刀，捂臉哭泣著。

小白愁眉苦臉的道：「平安說是不想回北平，在這裏最好，每日還能去騎馬。」

「噗！」

黃鐘聽出了些味道，問道：「伯爺，可是要回京嗎？」

黃鐘有些恍惚的道：「在下也有這種感覺，回想往日的悠閑，深感殘酷。願世間再無紛爭，各自和平。」

「阿台，你會被明人殺掉，殺了你韃靼就沒了頭領，殺了你……」

這是方醒教的，孩子們做了正事之後，該誇讚就誇讚，給孩子一個認可和鼓勵。

阿台艱難的站起來，右手握著連鞘長刀，順手一揮。

阿台一hｔｔｐs://m.hｅtｕbｏok•com•ｃoｍ聽就大喜，急忙配合郎中餵了月魯一顆葯。

戰場上到處都是人馬屍骸，方醒漫步其間，聞著那淡淡的硝煙味，突然說道：「我覺得自己喜歡戰場，那會讓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存在，但是一回到家中，那種反差讓我覺得自己好似沒有活在這世間……」

張淑慧點點頭，說道：「這次大勝之後，只怕咱們就要準備回去了。」

「娘，爹勝了！大勝！」

「他是本王的人！」

「韃靼那麼大，可只有月魯才是我信任的人，無數次暗算都是他幫我頂著，幾次險些身死，這眼看著就要過上安穩日子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莫愁抿嘴笑道：「可以改呢！」

三個女人加兩個孩子的組合不算是寂寞，特別是無憂老是要問方醒的情況，還有歡歡不時嚎哭幾聲，熱鬧非凡，就差雞飛狗跳了。

「於是你想向哈烈人和肉迷人投降？」

兩個孩子這才歡喜的去了。

方醒策馬來到了阿台這邊，看著他跌坐在月魯的身邊，邊上郎中在上藥，神色哀傷，就下馬問道：「月魯如何了？」

「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韃靼。」

阿台抬頭，目光獃滯。

「這是去搶功的，不必管他們。」

張淑慧瞥了一眼她手中綉錯圖案的小衣服，回身看著土豆和平安滿面通紅的跑進來和_圖_書。

看到那兩個肉迷人落馬，黃鐘不禁讚歎著，然後憂慮的道：「伯爺，尚武之風不可棄啊！」

方醒催馬過去，黃鐘緩緩跟上，腦袋裡一個謀划就成型了。

阿台轉身，看著遠去的方醒，喃喃的道：「此後的草原就是一個主人，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誰能悖逆？誰敢悖逆？」

一個男子在外圍被家丁攔住，低聲說了幾句得以進來。

阿台伸手接過，茫然的道：「能救活月魯嗎？」

軍中的郎中面對生死都是漠然，可他冷淡的語氣卻激怒了阿台。

……

堂堂的和寧王哭的像是個孩子，臉上涕淚橫流。

「騎兵全去追擊，步卒沿途收攏俘虜。」

「伯爺，韃靼部里的姦細已經被抓住了。」

木花稍後回來，說道：「老爺今日贏的艱險，不過說是假象，老爺早就有了謀划，騙了聯軍，現在聯軍損失慘重，已經逃了，咱們的人還在追。」

張淑慧哦了一聲，在聽到堡內歡呼時她就知道是大勝，只是有些擔心方醒的安危，卻不好問。

這時候張淑慧才自由些，她悄然吩咐木花去問外面的家丁。

男子堆笑著走了，黃鐘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人的身份。

兩個女人在研究綉活，張淑慧看到兩個孩子有些失望，就說道：「你們今日辛苦了，快去沐浴，等你爹回來了咱們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