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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呢？」

黃鐘搖頭道：「可東廠卻派人去了哈烈，這是搶功的意思。」

四個孩子湊到一處是什麼感受？

「沒人被拿下吧？」

同級之間，或是以後的下屬之間，你必須要掌握好交往的分寸，過近容易隨便，權威蕩然無存；而過遠會導致怨恨，以後的麻煩會很多。

方醒的回歸就像是在油鍋里投下了一滴水，頓時就炸了起來，然後水分被漸漸蒸發……

賽哈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你做主就是了。」

首先是孫貴妃的家人得以進宮看望她，這個時間點很玄妙。

東廠的果決倒是讓方醒有些吃驚，按照他對孫祥的了解，這人不會主動去干這等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東廠的人去了哈烈，這是錦衣衛的恥辱！」

他本是老資歷的指揮同知，可卻敗在了小字輩的瀋陽身上，這種鬱悶真的能讓人發狂。

黃鐘的頭髮也多了些白色，他在方家一直都是坐鎮的角色，統籌各方的信息。

「大人，咱們的人在文皇帝擊敗哈烈王之後，就已經撤了出來，至今沒有派回去。」

……

「以為方醒回來了，你就有了人撐腰？蠢貨！野和*圖*書心勃勃之輩，紀綱第二罷了！」

「伯爺，那些學生下到各地，目前反饋的消息不怎麼好。」

一個老婦人看看左右，王振堆笑道：「老夫人放心，這裏都是娘娘的人。」

方醒想起了安綸那張臉，點點頭，吩咐道：「瀋陽那邊妥當了，現在就是要看安綸的，不過東廠是帝王身邊的毒刺，別去觸碰它。」

他搖搖頭道：「伯爺，有些事很麻煩，就說金英的工坊吧，被工部那邊卡了許久，後續的東西一直斷斷續續的沒到位，金英都急得想上弔了，可見大明內部……還是有些不如人意啊！」

看到坐在上面的賽哈智在打盹，鄭成度有些失望。

「為何？」

下面還坐著和他一樣官階的指揮同知，可瀋陽卻沒多看一眼。

而瀋陽卻根本就沒有和東廠交流的意思，在上次的跟蹤事件之後，他順利的接過了錦衣衛的大權，而賽哈智已經處於半隱退狀態。

孫祥嘆息一聲，看著虛空，茫然的道：「東廠是家奴，錦衣衛也是家奴，可這兩個家奴卻不能自行其是，更不能私下交通，否則君王就會如芒在背，到時候不處置和圖書你們也不行了……」

方醒凝視著窗外，良久才說道：「這就是磨礪，順風順水上來的，如何能站得穩？我回來了，那些人必然就怕了，他們的處境也能好一些。倒是忘記了，可有人叫苦嗎？」

老婦人這才滿意的坐回了墩子上，看著孫氏的臉說道：「你要好好的，從接到你懷胎的消息后，家裡就把附近的廟都拜了個遍，還許願只要是個皇子，那就塑金身呢！」

瀋陽點點頭，等他出去后，賽哈智冷笑一聲，然後起來活動身體。

孫氏的臉有些微微的發腫，她微笑道：「沒事，陛下這是一碗水端平呢，好得很！」

方醒嘆息一聲道：「東廠和錦衣衛就是君王的兩隻手，錦衣衛原本很厲害，凶名能止小兒夜啼，可自從紀綱之後，他們就一蹶不振。」

瀋陽剛上來，就算是要交往，他也沒時間。

「藏拙？」

張淑慧和小白都沒得到通知，聞訊趕出來，看到方醒身邊全是孩子，不禁就笑了。

黃鐘點點頭，低聲道：「伯爺，下一任怕會是那個安綸。」

眾人拱手告退，瀋陽留在最後，等人走了之後，他回身說道：「大人，錦衣衛必ｍ•hｅtｕbooｋ.ｃoｍ.com須要和東廠涇渭分明，最好有些齷齪。」

孫祥的神色越發的慈悲了，他撥動著佛珠，淡淡的道：「這些事咱家本不想管，可卻不想看著你走進深淵。」

黃鐘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下也摸不清這人的秉性，看似本分老實，可本分老實的話，孫祥怎肯提攜他？那是自尋死路。所以在下認為，這人肯定是在藏拙。」

黃鐘發現方醒的目光在自己的鬢角瞟了一下，就自嘲的道：「在下這也算是早生華髮了，不過大明卻生不得啊！」

「孫祥怕是想搏一把，好歹也能弄個體面，到時候下來了也不至於凄凄慘慘，形隻影單。」

方醒很滿意，黃鐘接著說道：「伯爺，那個……宮中生產在即，這氣氛有些古怪呢！」

黃鐘雙手合十，虔誠的念了聲佛號，然後說道：「東廠的人已經去了哈烈，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回來。亦力把里不是大事，伯爺，仆固二人現在就是被打斷腿的惡犬，在沒有哈烈強有力的支持之前，在下認為他們無法興風作浪。」

孫氏捂著額頭道：「求神拜佛沒事，可不該說什麼塑金身，那是招禍之舉！」

瀋陽成婚了，他娶和_圖_書了自己以前的未婚妻，這事兒在京城還是掀起了一陣八卦。有說他情深義重的，有說他仗勢欺人的，有說他是想揚眉吐氣的……

到了方家莊，方醒抱著歡歡，牽著無憂，身後跟著土豆和平安，而莫愁垂首跟在最後面。

夫妻之間寒暄，妻妾之間問好，張淑慧誇讚了歡歡的結實，莫愁則誇讚了土豆和平安的聰慧，以及無憂的可愛。

「這就是在慢慢的成熟了，不錯！」

可瀋陽是皇帝夾袋裡的人，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著懟，所以他還能保持著配合的姿態。

「沒有，不過被穿小鞋的倒是不少。」

其樂融融啊！

……

方醒起身道：「都在等著看誰生了兒子，皇后肯定先生，如果是兒子，孫貴妃那邊怕是會吐血，所以……看著吧。」

孫氏的臉色驀地就變了，老婦人還在沾沾自喜，她抓著床單，沒好氣的道：「此事停了！」

老婦人詫異的道：「滿天神佛保佑啊！你難道不懂這個理？」

「他如何？」

安綸大驚，就跪地請孫祥指教。

是的，安綸和瀋陽都不是傻子，所以安綸恭恭敬敬的去請示孫祥，說是想和瀋陽提前碰過頭，雙方把某些規矩定下來。

和_圖_書安綸渾身汗如雨下，謝罪而去。

方醒剛洗澡，頭髮還是濕的，他聽著外面方傑倫吆喝要辦流水席的得意，說道：「什麼事都難，治國更難，如今這才是起步，不過前景光明……」

「這個倒是沒有，那些學生的書信大多是報喜不報憂。」

「老爺回來了！」

說完后，瀋陽回身拱手道：「大人可還有什麼交代嗎？」

瀋陽很滿意他的態度，就說道：「咱們的人現在去也晚了，不過大局為重，傳信北邊的兄弟們，讓他們隨時準備接應東廠的人。」

老婦人斜睨著他道：「你能擔保？」

「陛下對遠征亦力把里頗有興趣，想切斷哈烈和肉迷伸出的觸角，這是想震懾，看來陛下還是對國內信心不足，想騰出手來一一去理順……你認為如何？」

王振愕然，然後揮揮手，帶著人出去了。

「瀋陽接手之後，肯定會和東廠有些摩擦，不過他和安綸都不是傻子，應該知道分寸。」

方醒需要甄別一下對手和朋友，然後提前做出準備。

「都在等著看啊！」

賽哈智睜開眼睛，冷漠的道：「散了吧。」

但成婚後，他的兇狠並未減少幾分，一雙眼睛依舊冷厲，臉上的刀疤就像是魔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