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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方醒這不是在忽悠。

「咳咳！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兩句話的意思是……」

安倫那變態的拷問能力讓百官聞之色變，可陳默不知道啊！

他壓住那一聲滾，輕輕的擺手道：「去吧，法蘭克使團那裡。至於失敗……若是失敗，你也別想著什麼跳屋頂，東廠的安倫會等著你！」

方醒隨意的拱拱手，說道：「在大明，最後做主的只有陛下，不知貴使可願和陛下商議兩國之間的大事？」

「……若是他們想要書，那就儒家的經典吧，至於其他書，我覺著……」

……

「瀋陽此事辦的極好，只要通譯不拆穿，法蘭克人也無話可說。」

——禮部的名聲不會毀在此人的手中吧？

「那能聽懂嗎？」

「陳默？」

巴斯蒂安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嚴師出高徒，這個道理古今中外都通用。

可大明話和文字的難度……

得到了同意，方醒拱拱手就準備回去，巴斯蒂安卻不滿的道：「伯爵閣下，那麼我們的人可否學習大明話和文字呢？」

「你們這些魔鬼！」通譯氣的和-圖-書臉都青了，「巴斯蒂安不會答應的！」

通譯咬牙切齒的道：「你們怎麼知道巴斯蒂安會讓我不盡心？」

「你們是天生的商人，這很好，一切都可以交換。」

方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冷冰冰的道：「禮部答應了？」

「咳咳！子曰，學而時習之……」

「別急啊！」

陳默新官上任，可卻沒敢點火。

……

方醒笑眯眯的道：「本伯現在就擔心一點，如果有人從中使壞怎麼辦？到時候兩國之間發生了誤會，大明的怒火將會一路焚燒到法蘭克，所以……禮部準備讓人來學習法蘭克語言和文字，貴使可有異議？」

來人點點頭，說道：「會讓你滿意的。」

那學員搖搖頭，無奈的道：「聽不懂。」

方醒爽快的道：「沒問題，到時候貴使指定學習的人，禮部那邊自然會派遣先生來，保證儘力。」

胡濙敢打賭，跳下來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跌斷腿而已，而這個表態就等同於敷衍上官。

「好吧，魔鬼，你們贏了！」通譯低聲道：「但是我要好處，沒ｈtｔps://ｗwｗ.h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om有好處我寧可被巴斯蒂安掛在門外風乾。」

而法蘭克使團那邊卻是陰雲密布。

這話大抵只有方醒敢問、能問，朱瞻基也不以為忤的隨口道：「說是就在這幾日了，皇后的身體不錯，應該問題不大。」

胡濙捂著額頭道：「給你個事，大事，能保證干好嗎？」

陳默給巴斯蒂安的第一印象就是憨厚，以至於他得知陳默是負責和自己商議兩國盟約的禮部主事時，他都自動忽略了陳默這個官階等同於羞辱自己的事實。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然後相對一笑，笑的很是……

於是他信心十足的去了使團駐地。

「不好學！」

「陳默！」

簡單的課堂，三個學員坐在下面，上面站著個板著臉的小老頭。

「別給！回頭我就進宮去說說。」

一個學員的脖子說話間還跟著節奏搖動，「明人的文字和語言博大精深，一個字用在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同的意思，巴斯蒂安，很難。」

陳默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就堆笑道：「大人，下官在禮部ｍ.hｅｔubooｋ•com•coｍ幹啥？」

「沒問題啊大人！」

而作為對等，大明禮部也派出了三人。

……

人只要不作死，那就很難死！

方醒笑眯眯的道：「這是一個好的決定，貴我兩國都將會從中受益，我想以後咱們的合作將會無所不及，成為彼此最堅定的盟友。」

來人冷冷的道：「我們大人只要你盡心，明白嗎？不明白你就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兩邊同步開始學習，兩天之後，禮部的學員若有所思。然後夜夜苦熬，死記硬背，回來三人之間還會互相交流，相互對照。

所以當方醒進來后，小吏迎上去說道：「見過伯爺，方才使者說大明居然只有一人可以商議事情。」

……

院子外面傳來一陣熱情的招呼聲，讓小吏有些訝然。

方醒隨即進宮，朱瞻基正在等待著御醫的消息，顯得格外的焦急。

「御醫怎麼說？」

巴斯蒂安以為自己佔了便宜，於是興沖沖的從使團中挑選了三人出來，專門學習大明文化。

百戶官搖搖頭道：「胡濙那邊說此事要稟告陛下。」

方醒有些殺氣騰騰的道hetubook.com.com：「誰敢賣……不，沒人會賣書給外邦人，那麼就要禮部的人盯著，誰敢吃裡扒外，弄死他！」

方醒笑的快喘不過氣來了，來通消息的錦衣衛百戶也是忍笑道：「那人是個教書的，只是口齒實在是讓學生絕望，後來大多都跑了，最後在禮部混了個抄文書的差事，嗯，一筆字據說寫的極好。」

這話聽著好聽，可巴斯蒂安深知自己沒有這個資格，所以就放低了姿態，說道：「本人久離法拉克，對家人的思念讓我無法入睡，所以心急了些。」

巴斯蒂安當然有異議，可卻不能說出口。他強笑道：「當然沒有問題，只怕時間太短，學不好啊！」

「那就不是貴使的事了。」

憨厚好啊！

陳默旋即就給胡濙上演了一出胸口碎大石的決心——「大人，如果辦不好，下官就從禮部的屋頂上跳下去！」

正說著，來了一御醫，方醒避諱的出去了一下，等裏面完事後，他就進去和朱瞻基說了此事。

「伯爺，那些人還想要書。」

從禮部的屋頂跳下去？

等看到巴斯蒂安的面色難看后，小吏的那點沾沾自https://m.hetubook.com.com喜都被拋掉了。

憨厚的人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如果我們是魔鬼，那麼你就是魔鬼的夥伴。」

「那位老先生的口齒不清楚。」

還是憨厚的笑容，可這個笑容卻讓胡濙心中發麻。

另一個專攻語言的學員沮喪的道：「不好學，舌頭都快打結了，可依舊無法讀出準確的讀音。」

來人微笑著，眼裡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低聲道：「盡心教，他們不會，那麼我們大人就會認為是你在搞鬼，而後果……你就準備留在大明吧。」

說誰誰到，難道我是上天之子？

「那也沒錯啊！」

這邊交涉順利，而法蘭克學員也很滿意，因為老師很嚴厲。

來人微微一笑，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當帶著三名學員來使團駐地的人和通譯一見面時，通譯的面色就變得蒼白起來，等三人躬身見禮后，他走到那人的身前，低聲道：「那是最後一次，你們說過的，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們違約了，該死的！難道你們以為我是個軟弱的人嗎？」

上任第一天，胡濙就召見了他。

朱瞻基點點頭，沉吟道：「讓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