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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頭面色古怪的道：「女人真奇怪，前面還要死要活的，後來就變了，那楊彥的事說的清清楚楚，臨走前還說要是忘記了還會回來，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大明！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面白如紙，方醒卻坐下了，神態從容。

城牆上站著一些人，手中拿著武器，他們在看著濟南方向。

常宇歪過頭，從他眨眼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忍淚。

「……殺進濟南城，殺了方醒，封王，你們都封王！濟南的好地隨便你們挑，女人隨便你們搶，都是你們的了，殺啊！」

身體漸漸沉入水中，就在雙眼被淹沒之前，她看到那小船主動迎了過來，而船上站著的人……

「王七，去盯著那些人，別讓他們把咱們賣了。」

幾個男子吹捧著大漢，幾人往城中去了。

麾下已經有人在笑了。

一個大小眼的男子嬉笑著應了，卻沒有馬上去，而是問道：「馬大哥，那些人給了咱們不少錢糧，不能吧？」

那家人深知底線，所以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方醒對此並未感到意外。

船頭上的小刀覺得這人活著就是在浪費糧h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食，他拔出刀，問道：「你是自己上來，還是願意沉入水中。」

「馬大哥聰明！」

這位伯爺據說已經蟄伏很久了，這番犯忌諱的表態卻和傳聞中他的狀態不符。

方醒知道他們是覺得等京城得知了消息之後，皇帝震怒之下，會直接拿下他們。

他們不是忠於誰，他們忠於的是……

「蛆蟲！」

方醒無語，常宇滿面愧色請罪，覺得治下出現了這等奇葩，傳到京城去，真的是讓皇帝都要失笑了。

方醒站在岸邊，搖搖頭道：「那女人可惜了。」

錢暉低頭，吸吸鼻子。

方醒見他面色凝重，就起身問道：「哪裡出事了？」

堂下的官員們都有些傷感，一個官員擦去淚水，說道：「當初興和伯來濟南時，就有人暗中說項，想讓下官傳遞消息，或是從中使壞，下官……」

「長山，有人造反。」

大漢罵道：「你們懂什麼？濟南城中有人在謀划造反，咱們現在要是跑了，他們造反成功咋辦？啊！」

大漢罵道：「讀書人都不是好東西，心眼子比女人都多，信不得和*圖*書！」

……

城牆下是幾個男子，見大漢下來，有人就說道：「馬大哥，咱們還是搶一把就跑吧，跑進山裡躲著，幾年後再出來，到時候花錢造幾個戶籍，咱們就是富家翁了！」

而且還不少！

這不是忠臣，他們是有著判斷能力，有操守的一群官員。

雀舌笑了，解脫般的笑了，然後放棄了掙扎。

方醒鄭重的拱手，說道：「我錯了！」

方醒點點頭，說道：「本伯親自去，去會會那些跳樑小丑！」

「興和伯，大事不妙了！」

錢暉也是這般模樣。

城中一片死寂。

方醒振眉道：「我原先對此行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我認為自己將在濟南寸步難行，陽奉陰違將是最好的局面，可……」

于謙覺得楊彥就是男子之恥，「那楊彥在家中都有了妻兒，還哄了雀舌說自己沒成親，他在濟南城的開銷，包括請人吃飯都是雀舌給的錢鈔，這等人……只有伯爺說的人渣才能貼切。」

錢暉正色道：「這隻是少數，士紳中城府深沉的不少，興和伯，現在壓下去了，可並不代表他們會老實，要小心。」

他們和圖書是在向大明效忠！

「沒來？哈哈哈哈！」

他看了左右一眼，目光炯炯的道：「由此，我對大明的未來充滿了希望。有你們在，盛世才不是空談！那些整日只知道坐而論道之輩，在你們的面前也得躬身。」

所以這種堅持才顯得格外的珍貴。

對面一個男子還在嘶吼著。

「膽小而惜身，偏生所謀甚大，不必理會。」

豪邁的長笑聲中，一個大漢轉身走下了城牆。

王七去了，大漢昂首挺胸的道：「咱們的人在路上守著，有消息就回報，到時候見機行事！」

常宇一直以來都算得上是淡定，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面如死灰。

方醒對此深以為然，派出了不少斥候去各地查探，並要求濟南各地的官吏必須要緊盯那些家大業大的士紳，一旦發現異常，要果斷的壓下去。

方醒能想象得到那種四面楚歌的滋味，親朋好友都在勸你不要「同流合污」，你能怎麼辦？

換做是往常，陳傑會把偷笑的人拎出來打一頓軍棍，可今天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長山！

城外空無一人。

「那個雀舌如何了？」

常宇有些不好m.hetubook.com.com意思的轉過頭來，說道：「興和伯，長山那邊還得要派兵啊！」

等城外造反被「鎮壓」的消息傳來，方醒只能是無語。

沈石頭面色凝重的道：「長山縣城陷落了。」

「這得多愚蠢，才能幹出這等事來？」

「伯爺，楊彥說那人只是在暗示。」

「說清楚。」

「秀……嶼！」

在一片喊打喊殺的聲音中，方醒看到了再次進來的沈石頭。

動刑吧，聽過她的遭遇后，大家都覺得這女子夠倒霉了，不忍下手。

濟南城外的一處莊子，一群莊戶拎著鋤頭耙子，還有的拿著菜刀柴刀，甚至還有人拿著木棍。

「她的心死了。」

可要是不動刑，怎麼敲定楊彥的罪狀？

千戶官陳傑看著前方的「敵人」，鬱悶的道：「這就是造反？」

「辛苦了！」

「不關你們的事，從到濟南府以來，本官看到了一些蠢貨，可更多的卻是盡忠職守，不以什麼狗屁的道統為理由的官員，你們在盡忠職守！」

看到雀舌被救起，而楊彥扒著小船，被帶著往岸邊來，方醒不禁罵了一聲。

……

……

楊彥會水，這也是他敢於從水路逃跑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的原因。

小船上有人跳入水中，飛快的遊了過去。

「此等小人，當誅！」

而楊彥卻在湖中踩水，茫然的看著漸漸逼近的小船。

這是雀舌最後的念頭！

「長山人馬良，只是個街頭的青皮，于昨日突然糾結了數百人打破縣衙，近而控制了縣城，第二批斥候依舊沒有回來，所以消息就只有這些。」

而雀舌不會，她只是跟著躍出了畫舫。

楊彥被拿下，而雀舌卻陷入了沉默之中，這讓那些辦案的人很為難。

……

大明有忠臣！

一百餘人看著陣勢不小，可他們前方卻是一千餘人。

方醒堅定的在為濟南府上下背書，常宇和錢暉肅然起身，拱手道謝。

路面上散落著不少雜物，各家各戶都關著大門，無數雙驚恐的眼睛從門縫裡看向外面。

常宇笑了笑，說道：「又是誰？這次就有幾百人？」

那是興和伯身邊的家丁吧……

雀舌掙扎著，載浮載沉，視線中的楊彥卻沒有回頭，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全力向不遠處的一艘小船游去。

男人大抵是喜歡為女人打抱不平的，特別是一位美女。

方醒看著這些神色黯然的官員，覺得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