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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睛看了看外面，然後洞口擴大，直至能容納一人出入。

大明對肉迷一直很好奇，並很警惕。

而換來的人都在打著哈欠，不少人都在站著打盹。

看守戰俘的是兩個百戶所。

明軍長途奔襲，加上連續作戰，所以都很疲憊。

「沒錯，肉迷人就是想讓哈烈和大明打起來，這樣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

辛老七收刀，淡淡的道：「話太多，不好！」

朱高煦一直在看著他的動作，見他不慌不忙，就說道：「仆固……應該帶回去。」

還是好馬！

……

大部分人都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併為之感到慶幸。

京觀連夜成型，辛老七把仆固的人頭放在最高處，卻是對準了撒馬爾罕。

辛老七最後問道，他緩緩拔出長刀。

他弄了一碗湯，加了許多辣椒，等他吃完羊肉，喝了兩碗湯，方醒才說道：「讓人散播出去，烏恩死於仆固之手，仆固來哈烈就是想利用哈烈人……剩下的你自己編，然後放幾個俘虜回去。」

兩人都避開了仆固的話題，然後爭奪著鍋和_圖_書里的羊肉。

他惱火的是烏恩。

仆固點點頭，說道：「殺了我，記得讓我的眼睛看著肉迷，我會一直看著。」

方醒想了想，說道：「先帝是個厚道人，極為厚道，仁字當之無愧！」

方醒微笑道：「大明需要震懾各方，要告訴他們，敢於觸怒大明的人，或是勢力、國家，大明或許會暫時隱忍，但不會放棄追索，不會讓大明被人羞辱，永遠都不！」

四處寂靜，戰俘們也在睡。

方醒喝了一大口酒，說道：「叫監軍來！」

「瞻基不錯，至少比我那大哥強。」

「吃點？」

太陽曬在人身上，並未感受到多少溫暖。那些軍士開始輪班，換下去的人回到住處就睡的人事不省。

……

辛老七抽出長刀，看了一眼快堆好的京觀。

室內就兩張椅子，中間弄了個炭盆，上面吊著口鍋，方醒聞到了羊肉味。

吸了骨髓，方醒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後舀了一碗湯，放了些辣椒面進去，慢慢的啜飲著。

他夾了一塊骨頭，奮力的啃咬著。

明軍不會殺和_圖_書我們了！

他扔了個酒囊過來，這還是從倉庫里找到的。

「那你還在等什麼？」

等方醒醒來時，有戰俘成功逃走的消息傳來。

最後方醒還是落敗，他打著飽嗝，看著朱高煦惡行惡相的在啃骨頭，真的擔憂他的胃會爆炸。

到處都是呼嚕聲，連廚子都在睡覺。

可惜卻晚了。

王賀面色發青，卻是被冷的。

「這不是春天！」

冷！

羊肉有些膻味，但沒有膻味的羊肉也沒法吃。

一間土屋的後面慢慢的被挖出了個洞。

如果能拿了仆固回京，那就是個大功。

沒筷子，常建勛弄了兩截枯枝，方醒接過後，覺得也還順手。

為了求那一線可能性，仆固放棄了燒毀倉儲的決定，讓明軍撿了個便宜。

朱高煦還在喝酒。

「無恥的肉迷人啊！我恨不能回到撒馬爾罕去告訴他們，讓他們警惕肉迷人。」

土屋之中，疲憊戰勝了驚恐，鼾聲震天。

兩個俘虜悄然摸了出來，然後一路「神跡」般的，居然有驚無險的出了城，甚至還偷到了幾匹帶著糧草的戰馬。hetubook.com.com

「東廠死了三人，錦衣衛死了五人。其中東廠有兩人是被虐殺。」

「方醒，來！」

王賀搖搖頭，說道：「北方的春天來的很晚，烏恩信任仆固，信任肉迷人，代價就是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據說在撒馬爾罕那裡，和肉迷人結盟的呼聲很高，篾兒干野心勃勃，可咱家看啊！遲早有一天，這一切都會為肉迷做了嫁衣！」

朱高煦見不慣王賀那種小人得志的模樣，就出言趕人。

裏面還有兩根骨頭，如果是在京城，這就是羞辱人。可這裡是塞外，是亦力把里，這隻是平常。

別失八里城一下，此地再無威脅。

朱高煦唏噓道：「大哥好，只是好過頭了，後悔了，可也無濟於事啊！終究是身子骨差了。」

「大明和哈烈應該成為朋友。」

朱高煦現在就想立功，然後回去和朱瞻基吵架，然後帶著一溜移民去海外。

王賀一怔，然後得意的道：「興和伯放心，咱家對這等事最是拿手……」

這是個朋友！

人頭帶著詫異飛了出去！

辛老七點點頭，看了方五一眼。和*圖*書

朱高煦覺得這種思想有些合自己的脾胃，就舉起酒囊和方醒喝了一口。

俘虜們都在幹活，王賀摸過去，找了個通譯交代了些話，然後就回去睡了。

「七哥，剩下的小事他不肯說，有些死氣。」

這是心理建設成功了！

王賀到時，方醒和朱高煦都有些微醺。

「……殿下是被仆固殺死的？誰看到了？」

等這兩人倉皇而逃后，一隊明軍咋咋呼呼的發現了，然後開始追擊。

從京觀建成后明軍的動作來看，戰俘們覺得自己將會成為勞力。

仆固此刻已經不再後悔自己先前的軟弱，他朗聲道：「大明若是聰明，就該和肉迷成為朋友，相信我，肉迷會讓大明……」

所以只要看好俘虜，今夜怎麼都行。

「我，當時仆固一拳把殿下打暈過去，稍後他割斷了殿下的咽喉，那鮮血飆出老高……」

這裏只有他們倆，常建勛蹲在邊上，被無視了。

王賀看了朱高煦一眼，朱高熾罵道：「吃就吃，難道本王還能吃了你？！」

仆固，那個以為自己很堅強的傢伙，終於敗給了劇痛和恐懼。和圖書

朱高煦搖搖頭，嘟囔道：「隨便你吧，那就弄死他！」

他慢慢的喝著酒，發現深夜喝酒真的不容易醉。

無恥的肉迷人仆固已經交代完了，不，是他拒絕再交代剩下的細節，哪怕小刀和方五用出全部手段也無濟於事。

可依舊有人不甘心，並在尋找著機會。

王賀也見不得朱高煦發火，他縮縮脖子，起身行禮告退。

只要拿住一個活著的烏恩，方醒就能操縱輿論，攪亂哈烈的局勢。

刀光閃過！

也思牙的失敗本就在預料之中，可烏恩和軟弱的也思牙不同，他至少在亦力把里和大明對抗過，在哈烈有著不小的名氣。

烏恩的屍骸被找到了，在天亮之前，王賀召集了那些疲憊的戰俘，把烏恩埋在了京觀邊上。

「好事，咱們的事算是完了……」

王賀忍著打哈欠的衝動說道：「如果沒有僕固和肉迷在中間蠱惑，那麼此刻……咱家還在京城享受著春風，而不是到草原上來吹著凍死人的冷風，看著眼前一片枯黃！」

「你都說完了？」

「是，他不錯。先帝……」

太陽漸漸升起，照在京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