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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士紳的優待被取消之後才能施行。否則所謂的一稅制，最終難免會變成壓在百姓頭上的大山。

方醒這話問的隨意，他也沒指望掌柜能知道多少，只是想順帶了解一下民情而已。

掌柜的到此時也看出方醒不是一般人，就堆笑著過來問了吃食可還好。

看到掌柜得了清閑，方醒招手讓他過來。

官場上的相互照應是多年的規矩，你今日不照應別人，明日可沒人照應你。

羊雜略微帶些苦味，特別是羊肝極嫩，讓方醒也丟下了對寄生蟲的忌諱，吃的風捲殘雲。

從出京開始，方醒身邊的守護力量就增強了，不但有家丁，還有一隊精銳軍士。

方醒看了有趣，就對擋在自己身前的辛老七說道：「正好快午飯了，去他家看看。」

王賀無奈的道：「興和伯，那是不能亂動的，不然從上到下都要翻天了。」

所以劉奕和田靜恩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街面上很是熱鬧，特別是聚寶山衛駐紮在府城外的消息傳進來后，對混亂的擔憂都消失了。

進了府城，一路往府衙去。

和_圖_書方醒摸出張寶鈔，指指店裡正在吃面的手下說道：「這裏都是我的人，說說這些事。」

可掌柜此時基本上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渾身微顫，束手而立，說道：「士紳們叫罵，說是與民爭利。佃農們也不滿，不過有那個一稅制在勾著，他們倒是覺得可以看看……」

「還好，沒敢動。」

「在下劉奕，見過大人。」

吏治清明的時代，加上田地有多餘的，所以百姓的壓力還不算太大。

掌柜看看寶鈔，吞了口唾沫，說道：「最近有些生面孔，大多是問了城外駐軍的動向，還有的問了……興和伯……」

劉奕的法令紋很深，他微微一笑，那皺紋看似能夾住一片肥肉。

「在下田靜恩，見過大人。」

「那家人如何？」

生意人的本能讓掌柜賣了個關子，可方醒卻在想著事，就繼續問道：「士紳和佃農們對山東之事如何看？」

方醒嘆息道：「我很矛盾，既想他家膽子大的沒邊動起來，又想他們被嚇得瑟瑟發抖，奈何！」

一番行禮之後，方醒看了稟告的那hｔｔｐs://m.ｈetubook.coｍ.ｃｏm個小吏一眼，正在訕訕的陳揚趕緊解釋道：「興和伯，各地都有人來詢問是否要……行山東之事，民間不安。幾位士紳想求見下官，只是……」

可不管是什麼時候，一稅制，這個大抵真正的試驗還是在北宋。

「有啊……」

方醒把寶鈔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額外的。」

麵條上面飄著一層辣椒面，下面是一層羊肉和羊雜，最底下才是麵條。

陳揚冷冷的道：「劉老大人已然致仕，你有何事？」

方醒點點頭，起身道：「陳揚那邊應當是有了些眉目，進城去看看，好歹知道地方的士紳在想什麼。」

方醒誇讚一句，就在掌柜的歡喜時，他突然問道：「最近城中可有生面孔？」

等他吃完后，手下的人才剛剛都得了麵條。

從古至今，田稅歷來都是王朝的根基。

最後的補貼那只是個笑話！

掌柜的脫口而出，然後懊惱的道：「大人，小的胡言亂語……」

出了這家店鋪，方醒等人沿街而去。

「勾著……」

就在他們心中惱火，面色卻和-圖-書如常時，邊上的方醒突然問道：「你二人哪裡的？」

於是一群人隨即就擠滿了小店，剛才還彪悍無匹的掌柜兼廚師馬上就喜得合不攏嘴來。

劉奕二人一愣，接著心中一緊，知道輕視了方醒。

攪拌一下之後，方醒獨自開吃。

這兩人用一個致仕的官員來試探，結果卻被陳揚給頂了回去。

大家都知道這是客氣話，外加笑話！

劉奕愣了一下，就看了在邊上喝茶的方醒一眼，就看到他的嘴角還有油漬，臉上還有剛吃東西的汗漬。

收攏各種消息，開店的就得有這能力，否則多半是沒啥生意，遲早關門大吉。

兩人帶了些護衛出了營地，往府城去了。

方醒走在中間，見到一家賣羊肉的小店外面一陣鬧騰，然後一個男子拎著把砍骨刀追殺出來，把三個大漢追的亡命而逃。

「大人，在下和劉老大人是親戚，去歲才見到老大人，如今老大人悠遊林下，讓人艷羡啊！」

他先是點了這裡是河間府，意思是不在此次清理的範圍。其次又大義凜然的說了此事的必然性。

沒多久，外面就被引來兩人。https://m.hetubook.com.com

不過也難怪他們這般看。

「小店主要是羊肉，牛肉也有些，不過卻少，而且都不大新鮮。」

這話很是漂亮！

他在想著一稅制的時機，卻暫時不得法。

方醒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坐下，家丁們和軍士們大多都要了麵條，於是掌柜忙的不可開交，最後還得要人去自己端了來。

他略一思忖，就說道：「在下聽聞興和伯駐于城外，卻擔憂老大人家中的那些薄田……若是被收了，老大人怕是身後要凄冷啊！」

一個眉心有紅痣的男子自稱田靜恩，方醒卻未聽聞過，不過卻對陳揚的知趣很滿意。

「再敢來偷東西，砍死！」

一稅制……

那些吃面的人都抬頭看了掌柜一眼，各種眼神讓他的腿有些發軟，就顫聲道：「大人，小的……」

「你們想吃什麼自己叫。」

這人是誰？居然敢大喇喇的坐著。

方醒隨意道：「讓他們來，本伯正好聽聽他們的說法。」

方醒在灶邊看了一眼，說道：「羊肉羊雜弄一些，煮一碗麵條。」

掌柜瞥了方醒一眼，心中的那個猜測卻越發的肯定了。所以他不等方醒www.hetubook.com.com繼續問，就說道：「那些人不敢去城外，就在城中問話，小的這裏都有三批人來問過話，他們還給了些……」

看來民間對皇帝許諾的一稅制依舊是半信半疑啊！

方醒一行人馬眾多，頓時就佔據了大半地方，那些百姓只能往兩邊靠，卻不敢埋怨。

陳揚在心中已經把那位老大人給罵進了墳墓，然後板著臉道：「老大人在河間府……倒也和氣，至於優待，山東都動了……多想無益，回去告訴老大人，若是家中缺了什麼，只管來找本官，本官還能補貼些。」

結果處處反對，最後自然廢了。

等見到了知府陳揚時，他正在聽取稟告。

辛老七給方醒端了一大碗麵條過來。

陳揚冷哼一聲，劉奕二人趕緊說道：「在下二人乃是濟南人士，見過大人。」

縣官不如現管，那位提拔過陳揚的劉老大人如今也是有些不甘寂寞，卻不料有方醒這尊大神鎮著，陳揚哪肯買他的賬。

「還不錯，你的手藝在京城也大可做得。」

於是酒照喝，女人照玩！

「說說。」

只是擠來擠去的，卻讓兩邊做生意的商家大聲抱怨著有人擋住了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