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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

膽小如鼠！

誰敢不服氣？

無人回答，方醒卻得理不饒人，繼續說道：「控制住了海峽，大明的海疆才安全，以前要把沿海諸島的百姓遷移進來，以躲避倭寇，那等日子大抵有些人是最喜歡的吧……」

「他擅長兵法，有心算無心，誰會知道他居然弄了這麼一出。」

皇帝的心腹，還有那些重臣，自然都有把奏章直接送到御前的權利，否則輔政學士們的權利也太嚇人了，幾可隔絕皇帝和皇城外的聯繫。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才覺得剛過完年，可轉眼連北平城中的牆角都多了綠色。

這是實錘，一傢伙就把那些質疑打了下去。

方醒和皇帝的關係很親密，他不可能會直接彈劾皇帝。

「兵部現在是張本，以後是誰？陛下現在能控制，以後的皇帝呢？」

他看著文官那邊，鋒芒畢露的道：「大明的國門已經打開了，開了就別想著關上它，誰若想，那不是蠢貨就是別有用心的逆賊！」

他走了，留下幾個武勛面面相覷。

一份奏章激起了風雲，方醒卻帶和*圖*書著妻兒在城中逛街。

金幼孜喃喃的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遲早要來一趟的，你們說吧。」

彷彿知道他會來一樣，幾位當初謀划水師的武勛都在，看模樣分明是午飯都沒吃。

方醒起身道：「言盡於此，諸位仔細思量。」

方醒彷彿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焦點人物，陪著妻兒開啟了買買買的模式。

一份奏章到了值房裡，正好落到楊溥的手中。

「有區別。」

「什麼區別？」

「原先水師的那些船隻人員以前兵部還能管著，若是陛下贊同這份奏章，以後他們就會變成陛下的人了。」

沒人敢質疑方醒這份奏章，否則就是不夠忠心。

朱瞻基點了夏元吉的將，夏元吉出班道：「陛下，上次出海帶回了不少金銀，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戶部都已經處置完畢，當有盈餘，而且還不少。」

「可兵部也被排在了外面，隸屬於皇帝，那麼……和現在有何區別？」

楊士奇抬頭看了一眼，說道：「說了什麼？彈劾？不可能。」

所htｔps://m.ｈｅtu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有人都看了奏章，然後都眯著眼在想著那短短几行字里蘊藏著的信息。

「騙人的！」

楊溥看了一眼奏章，咦了一聲之後說道：「是建議水師和下西洋的船隊合併。」

——那是老鼠，整日只敢躲在家中稱王稱霸，一出門就成了老鼠。不，你們不敢出門，只願意在城牆內說什麼三代之治，然後就覺得自己的智慧閃耀古今，無人能及……

「陛下，大明以後的敵人是陸地還是大海？」

楊榮終於出班了，說道：「陛下，出海終究不可太頻啊！」

這話說了當沒說。

鄭和皺眉道：「人在家中，禍從天降，何況是海上。至於風浪，那可以躲避，也可以硬扛，以後大明的船會越造越堅實，這不是問題。」

鄭和也在，今日他居然站在了武勛那邊，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鄭和出班道：「陛下，海外有大利益，亦有大危險。利益不去取，別人自然會取，然後強壯自身。危險不去降服，他們自然會打上門來。」

這個有些不大尊重和_圖_書人。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若非是要顧忌風度，都想擠到楊溥的身後，一眼看完這份奏章。

鄭和強調的是水師必須要主動，主動出擊，為大明尋找利益和危險，然後獲取利益，鎮壓危險。

幾人傻眼，金幼孜愕然道：「先前他急匆匆的進宮，看著有些生氣，難道那只是……」

他作為首輔自然是不能和朱瞻基唱反調，可姿態卻是需要的。

剛生出的興奮馬上就消散了，楊士奇揉揉發酸的眼睛問道：「沒了？」

「可……」

……

他打開看了一眼，就訝然道：「居然是興和伯的奏章，沒有直進嗎？」

方醒的話得到了大明最資深的航海人鄭和的認同，他說道：「陛下，臣在海外所見頗多，大明不該畏懼，而是該去探索，去控制。」

楊溥把奏章傳遞過去，說道：「就這幾行字，非常短。」

「……建議全部重組為水師，隸屬於皇帝……」

稍後皇帝就召集朝臣商議了此事。

有人提出了質疑，這是畏懼情緒的體現。

當聽到鄭和自稱臣時，不少人的眼皮子都在跳。

不和_圖_書管是誰，對武人又失去了一次機會都在不滿著。

胡濙在朝堂上的話不多，但一開口，就驚艷了方醒等人。

「毫無疑問，大明的敵人陸地和海洋都有，不過大明的未來必定是在海上。」

方醒坦然道：「恕我直言，水師若是變成大家想的那樣，由都督府管帶，兵部調動，方某敢斷言，水師保不住百年，必然會被毀掉。」

船隊沒虧本，還能賺錢！

他不想用逆賊這個詞，可大海與大明的國運相關，所以他自然不惜扣帽子。

「興和伯，水師變成陛下的，這事你什麼時候想的？」

「……水師耗費太大了，陛下，規模控制一些吧。」

幾位輔政學士都在想著這事，然後想看皇帝對此的應對。

方醒出班說道：「陛下，船隊目前已經控制住了海峽，那一片大海已經成了大明的澡盆子，無數資源都可以任由大明去挖掘，這才是最大的利益。」

……

「戶部。」

幾雙眼睛在方醒的身上閃過，隨即陷入了沉寂。

他環視群臣，說道：「金銀礦都有不少，銅礦和其它礦都有，許多比大明境內還m•ｈeｔubook.coｍ.ｃｏm多，加上那些肥沃的土地，那片大海能放棄嗎？」

方醒知道他們有怨氣，就擺出一副等待批判的姿態，然後打了個飽嗝。

幾個文官想用人心散了來駁斥鄭和，可看到方醒杵在那裡，頓時就打消了念頭。

直至中午，一家人在外面吃了飯，方醒叫人護送家人回去，他自己則是去了五軍都督府。

這個太監是要搞事嗎？

方醒看看這幾人，看到了悻悻然和不滿。

主動！

在皇帝堅定的表達了自己支持出海的決心之後，沒人說禁海毀船，不過壓低規模卻是普遍的呼聲。

「武勛要失望了，都督府要失望了。」

這便是首輔和稀泥的本事嗎？

所以那些在暗中的醞釀都被方醒一下丟了出來，然後在陽光下晾曬，讓人覺得噁心。

這話不但把氣氛緩和了，而且還成功的提出了一個命題。

「可一次風浪就足以傾覆大明的船隊，一無所有。」

這位當年駁斥的話可還記憶猶新啊！

春天來了，這是最好的季節，踏春早了些，不過逛街正當其時。

黃淮看了奏章，點頭道：「是很短，卻很多。」

那個刻薄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