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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繼續跑操，等陳默的鼾聲停止時，辛老七也來了。

太監最小氣啊！

第二天，天還麻黑時，曹斐就起了。

曹斐點點頭，然後就跟著跑了幾圈。

黑刺已經下山了，可他們的身份卻依舊隱秘，誰泄露出去，皇帝的怒火就會降臨在他的頭上。

王裳看著很精神，讓方醒想起了一句話。

「陳默就是那張嘴沒把門，本伯倒是習慣了，曹公公若是能多待些時日，自然就知道本伯所言非虛。」

方醒只是在王裳進來時起身迎了一下。

等曹斐午睡后，陳默這才嘀咕道：「興和伯，這曹公公可不是善茬，下午要是讓他見到了女人，常宇會不會倒霉？」

曹斐回來吃午飯時聽說了此事，就興緻勃勃的說一起去。

他彎腰扶腿，由衷的道：「咱家現在才知道那些將士們的辛苦。」

陳默一張嘴就後悔了。

陳默一下就慌了，諂媚的道：「曹公公，下官當年可是見過那些人的。」

當然，這主要是方醒的作用。

陳默覺得自己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不然從今天開始他絕對睡不好覺。

大抵這就和-圖-書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所以他笑的很幸福。

從未有人敢這麼對曹斐獻殷勤，不，這不是獻殷勤，這是纏人。

「咱們是來監造的。」

曹斐陰沉著臉道：「吃你自己的。」

他張開嘴，嘴裏少了牙齒，剩下的牙齒也變細了，而且還歪歪斜斜的。

「請進來。」

那些人可還好嗎？

「你說呢？」

他擔心曹斐回頭會給自己苦頭吃，可曹斐陰沉了半晌，最後卻拍拍他的肩膀道：「無事，咱家刑餘之人，這等氣量還是有的。」

方醒沒好氣的道：「這等在宮中廝混了大半輩子的人，大多是怪物，心思難測，你若是惹他火起，那仇可是要記一輩子！」

曹斐站在屋檐下，看著在繞著院子跑步的方醒問道：「興和伯為何不操練？」

——老傢伙，宮中那麼多美貌宮女你咋不忌諱了？

關鍵時刻，方醒乾咳一聲后，那塊腐乳就在曹斐的碗上停住了。

再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更讓人頹廢的事了。

王裳笑了：「開始每日頂多幾篇文章，大多不能用，和圖書或是需要大改。可到了現在，見明報的名聲日彰，每日的投稿文章幾十篇，老夫每日徜徉在墨香之中，見到好文章，當真是喜不自勝，經常連吃飯都忘了。」

王裳點頭贊同道：「是，若是無所事事，整日在家枯坐著，就會看著時光在指尖流逝，就在回憶中消逝，那會讓人絕望。」

老傢伙動殺機了。

他覺得自己的煞氣已經外放的差不多了，陳默也該收手了。

可陳默卻委屈的把筷子頭伸進嘴裏舔了舔，然後夾了一塊腐乳，準備遞給曹斐。

而曹斐到來的時機也很微妙，特別他選在晚上入城，消息一下就散播的快。

「黑刺？」

黑刺的糧餉全是宮中單獨撥付，而作為司禮監老大的曹斐知道這支部隊的存在，並且在黑刺遠赴塞外前，聽去傳旨的太監回來說了他們的厲害。

陳默越解釋曹斐的臉就越黑，最後他只得拱手請罪。

「曹公公請吃酸菜。」

方醒覺得朱瞻基是在冷眼看著群臣上躥下跳，甚至還希望他們再鬧騰的熱鬧一些。

「老爺，王裳來了。」

「覺得有些懶，和_圖_書百鍊先生見諒。」

院子不大，可幾圈下來曹斐還是氣喘吁吁。

「下官錯了，昨晚的夢裡，下官被打的頭破血流，也沒爭到美女。」

於是等大家一起吃早飯時，陳默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曹斐大抵是一路太累了，加上多年來第一次出宮兼出遠門，所以過於興奮了些，就口誤了。

「曹公公……」

然後曹斐就看到了另一個陳默。

「當兵吃糧，保家衛國，只要別去羞辱他們，那就是本分。」

發散的思維甚至還想到了已經有了些移民的那座大島。

方醒有些嫉妒了，就笑道：「忙了好，五十之後最好忙碌些。」

而常宇的態度卻依舊沒變，甚至在中午就讓人去方醒那裡說話，說是諸位京中的大佬來到這裏，作為父母官沒啥好說的，下午請客，希望各位賞臉。

方醒的態度很是微妙，傳出去后，金幼孜和閆大建都有些神思不屬。

方醒的祝願很真誠，王裳聞言就笑的很開心。

方醒和辛老七用木刀對練，等他們練完后，陳默也洗漱完畢，在邊上遺憾的道：「下官若是沒那麼胖，和圖書興許能在軍中混個千戶官什麼的。」

方醒突然想起了廣場舞，還有什麼暴走團。

陳默這才后怕的道：「興和伯，這老傢伙不會想弄死下官吧？」

「本伯今日休息。」

「老夫如今每日審查文章，還得和他們商議怎麼排版，等全部完了，還得從頭檢查一遍，忙啊！」

結果陳默真的夾過來了。

方醒覺得這是兩個無聊人之間的遊戲，就說道：「好了，陳默道個歉。」

「老夫聊發少年狂，百鍊先生，希望十年後你依舊能這樣精神。」

陳默趕緊說道：「沒，下官昨晚做夢夢到了去青樓，哎！那女人妖媚，可惜是夢中，下官至今還在回味，神魂顛倒啊！」

他就住在方醒的院子里，而且還是廂房。

陳默就住在對面，那鼾聲震天。

那麼鹹的東西一下吃一塊，曹斐的心氣算是平和了。

方醒叫人抬了椅子出來，兩人一起曬太陽。

方醒跑過來后，微微喘息道：「稍後還得和家丁對練。不敢不練啊！否則哪天和敵人短兵相接，手生疏些，那可就要老命了。」

「咳咳！」

曹斐點點頭，幾下吃完和-圖-書早飯，就帶著人出去。

他皺著眉，眼睛被皺成了三角眼，眼白多了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陳默，陰測測的道：「告訴咱家你聽到了什麼？」

曹斐很認真的看著陳默，他想看看這人是不是認真的。

「曹公公，這雞蛋看著就格外的俊俏，下官見了不忍下口，只有您這等德高望重的才能享用。」

方醒就坐在院子前方，太陽不錯，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他還不是老邁的年紀，骨子裡還不會發出令人絕望的冰冷，所以無需這般曬太陽。

方醒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何不回京城，也懶得問。

曹斐指指他那頂起官服的肚皮道：「你若是有意，就進宮跟著咱家干幾年，保證生龍活虎，連黑刺都去得。」

曹斐的臉色又陰暗了些，陳默心頭蹦了一下，才想起太監這等生物是最忌諱別人當著他們提起男女之事的。

稍後有人來稟告，說是金幼孜和閆大建要去工地了。

曹斐冷冷的道：「你聽到了什麼？」

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陳默把整塊腐乳都夾進了嘴裏，然後面不改色的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