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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要知道您和李敬年之間的關係，然後還得要能讓陛下指派您下來處置這個案子，侯爺……陛下。」

從出發開始朱高煦就在喝酒，而且都是喝高度白酒。

「那仵作高手也是錦衣衛的人，輕易就找到了粱直被勒死的線索，李敬年，如今你連流放也不得了！」

李二毛說道：「你和你堂弟之間的錢財往來早就被錦衣衛盯住了，如今案子一發，你還想狡辯？」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幕僚，他從陳鍾的話里聽出了些頹廢之意，就說道：「侯爺，方醒此次南下出海就是避禍，所以在下以為他必定不敢過火，目前最緊要的還是要說服金幼孜，讓他壓住李二毛才是正經啊！」

紫色的酒液從他的下巴滑落，就像是夕陽下的血液在閃爍著光芒。

三個幕僚在後面焦急的商議著對策，只希望陳鍾不要被牽連進去，可想來想去，他們也沒想到找誰來伸出援手。

陳鍾淡淡的道：「你不懂，李二毛揪住本候不放，就是在為了他的師弟方翰出頭，否則方醒……不對……」

陳鍾搖搖頭道：「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李二毛的性子本候卻多少知道些，和_圖_書應該比方醒更狠。去，告訴金幼孜，本候發現些問題，想去徐州查探一番。」

「不好喝！」

幕僚也想到了些什麼，一臉震撼的道：「侯爺，難道是……陷阱？」

小罈子被砸在甲板上粉碎，朱高煦一腳踢在船幫上罵道：「酒呢？」

陳鍾搖搖頭道：「金幼孜最近在山東到處蠱惑那些讀書人，已經有人在叫他老狗外加瘋子，他已經要瘋了，咱們不去要觸霉頭。」

初夏時節，春風卻悠然而至。

朱高煦一飲而盡，然後咯嘣嘎嘣的嚼著冰塊，不屑的道：「女人才喝這種酒。」

朱高煦的情緒不高，整日喝酒。

李敬年覺得自己很冤枉，所以就大聲的辯駁。

陳鍾吩咐道：「令人回京報信，處置了周東！」

他回身，見三個幕僚都有些慌亂，就說道：「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不但本候失去了鬥志，你們也不經事了，可見人還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李敬年眨巴著眼睛，詫異的道：「李敬堂？那是我堂弟，不過他遠在河南，兩邊許久未曾見面了。」

朱高煦盯著方醒，有些怒火。

女人身穿緋紅色的袍和-圖-書子，袍子簡約，在方醒看來就是一塊布料裁減而成，堪堪擋住身體罷了。

喝酒有許多種喝法，權貴最多的是紅袖斟酒，也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女子微微福身，身體前俯，V型衣領里全是白膩。

陳鍾突然微微嘆息一聲，說道：「在這個時候誰還會給自己找麻煩？我們只能自救。」

方醒給杯子里倒滿了葡萄酒，然後加了一塊冰，就遞給朱高煦。

朱高煦沒說話，只是拎起罈子灌酒。

「侯爺，漢王殿下和興和伯一行昨日就出海了。」

他回身就看到方醒，然後眼神躲閃了一下，說道：「你不去看著船隊，來此作甚？」

李二毛搖搖頭道：「你用粱直來換取自己脫身，可卻派人殺了他，讓他無法說出你和你堂弟之間的錢財來往，李敬年，你確實是膽大心細，不過你低估了錦衣衛的能力。」

「見過殿下，見過伯爺。」

稍後他就帶著一個女人出來了。

「本官把所有家產都退了回去，家中幼兒嗷嗷待哺也顧不得，只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的錯失，難道還不夠嗎？」

陳鍾深吸一口氣，說道：「本候和方醒之間並沒有太和圖書大的矛盾，小兒女之間的事，不過是相逢一笑罷了，備馬！」

方醒招招手，有人送了一罈子酒過來，同時還有一大碗冰塊。

「侯爺！」

「果然是好心機，果然是慈父心腸。」

幕僚面色難看的道：「侯爺，方醒若是從開始就在給您挖坑的話，那麼……陛下呢？」

李二毛冷冷的道：「我們帶著京城的仵作，這大概是你沒想到的吧。」

他自己也端起酒杯，裝模作樣的嗅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說道：「酸味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果酒，而且……」

一個幕僚猜到了陳鍾的打算，說道：「此事不可輕動啊！那方醒睚眥必報，此去必然不會有結果，還不如直接找李二毛說話。」

呯！

李敬年心中一冷，問道：「李大人和泰寧侯可是有恩怨嗎？」

陳鍾面色蒼白的道：「不可能，方翰的事才過了沒多久，方醒怎麼可能知道我和李敬年之間的關係？」

三個幕僚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誰能來幫助他們。

李二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繼續問道：「是嗎？那本官問你，青州府同知粱直是怎麼死的？」

船隊在海面上緩緩前行著，速度https://m.hetubook.com.com並不快。但是和騎馬比起來，航行無需擔心人馬勞累，只要不是遇到大風和洋流的問題，一刻都可以不停歇，直至終點。

幕僚馬上寫信，沒多久金幼孜那邊也同意了陳鍾去徐州查探的事，於是陳鍾帶著一群家丁就上路了。

「殿下，喝葡萄酒吧。」

「侯爺，那還有誰？」

可惜了啊！

但是當他一路打馬急追到海邊時，最後還是只能望洋興嘆。

海水碧藍，陽光溫暖，可朱高煦卻罵道：「不喝酒難道還能找樂子？滾！」

方醒微微抬頭看著側面，說道：「殿下，少喝些吧。」

「你是在躲著本候嗎？」

「有人說葡萄酒怎麼高貴，可我喝過不少，就覺得是果酒，而且還酸，比白酒差遠了。」

李二毛看了一眼外面，失望地嘆道：「你這是想等著泰寧侯來救你嗎？本官也在等他，可目前來看，泰寧侯卻是讓你我都失望了。」

這是他為數不多罵方醒的時刻，按照方醒的尿性，應該是要冷臉相對。

他是想等陳鍾來，那樣就能一舉埋了他。

陳鍾有些絕望，可波濤輕輕拍打著岸邊，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個幕僚說道：「侯爺，難道去ｗｗw•hetuｂｏｏｋ.coｍ.coｍ找金大人？」

「此事一旦被報上去，陛下必然會震怒，以後被冷落只是其次，就是怕會被禁足，那樣幾無翻身的餘地！」

李敬年愕然道：「粱直管轄糧食……不是自盡了嗎？」

陳鍾沒來，在幕僚回來說李二毛帶人去抄了李敬年家后，他就坐在堂前，靜靜的看著明朗的天空。

陳鍾的面色不變，強做鎮定的道：「本候就是想到了這個，所以才要去追方醒。」

李二毛看了男孩一眼，說道：「李敬年，李敬堂是你什麼人？」

「馮家的事之後，方醒就偃旗息鼓了，本候還以為他是忌憚……如今看來他是想找個機會，讓人無話可說的把本候給埋了。」

前廳之中，李敬年站在中間，神色哀傷的指著被邊上女人抱著的一個男孩說道：「難道要李某剖心析膽嗎？」

……

……

朱高煦突然大喝一聲，常建勛馬上就去了船艙。

「叫她來！」

方醒漠然看著那一團白膩，說道：「殿下這是要準備混吃等死嗎？」

李敬年還在堅持著辯解道：「本官和那粱直在事發后就沒見過面，李大人你這是要讓本官招認什麼？」

「這酒喝著發酸，加點冰好些，至少不會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