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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和伯這一次出行辛苦了。」

「好！只是夏元吉的身體，怕是……」

歡歡和無憂坐在邊上看漁網，方醒和張輔在邊上散步，家丁們在周圍遊走。

「你也黑了。」

「臣此次帶回來了不少金銀，都是從華州和南海諸地出產的。」

他想起了紀綱，那位可不就是從這些小處開始的嗎。

方醒面無表情的道：「有的只是喜歡出去顯擺吹噓，不務正業。有的欺壓鄉鄰，無惡不作，你說的是哪一種？」

瀋陽拱手道：「下官錯了。」

走出夏家，方醒站在外面，眯眼看著藍天。

在回京的第二天早上，他打著哈欠出現在皇城外。

他們在進入中年之後，會看著自己的前輩不斷在衰老而惶然，當這股惶然從量變轉為質變后，寵信方外人就不是什麼稀奇事。

方醒搖搖頭，目視著瀋陽問道：「誰的人？」

方醒捂額道：「楊稷可摻和進來了？」

「好閨女，好兒子，走，咱們回家做酸湯魚！」

俞佳一直在等著方醒問自己宮中的事，可一直等到了方醒進去陛見前依舊無話。

和*圖*書朱瞻基目前最關注的就是這個。

漁網被緩緩拉回岸邊，當看到掛著的魚后，兩個孩子都興奮的不行。

夏元吉不行了，當方醒到了夏家時，夏元吉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瀋陽目光閃爍道：「興和伯，那您的意思是……」

……

其後他更是派出斥候深入內陸，然後親自帶隊出發，準備在華州的內陸建立一個大型定居點。

瀋陽為難的道：「興和伯，為首的一個商人……」

張輔居然胖了一些，這個發現讓方醒有些想笑。

俞佳覺得那些說方醒出京是避禍的言論可以消停了，誰信誰就是傻子。

從朱瞻基登基之後，方醒就有意和俞佳、賈全這些人拉開了些距離，只是為了避嫌。

「興和伯，是幾位豪商，他們的背後有些人。」

「當年楊大人把楊稷弄回了老家去，也沒安排個職位，這就是大公無私。可楊稷……」

方醒有一種被朱瞻基背叛了的感覺。

這就是生活！

而且東廠一直在想揪到錦衣衛的大錯，要是被捅上去了，那就是瀋陽和圖書想和楊士奇勾結的大罪。

「那些人很了得嗎？」

瀋陽拱手道：「多謝興和伯提醒。」

瀋陽苦笑道：「下官在得知消息后就已經派人去江西查探，消息很快就能傳回來。」

瀋陽微微低頭道：「下官……地方上有人說楊稷的手上有人命。」

黑些好，那就是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漢王叔在華州如何？」

可到了方家后，方醒卻不在，最後還是在河邊找到了他。

瀋陽想到這裏時，不禁汗流浹背。

他的膽子依舊大！

「興和伯。」

俞佳主動和方醒寒暄著，方醒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很是淡然。

方醒稟告了這一路出行的情況，最後提及了跟著自己回京的阿台。

方醒盯著瀋陽問道。

朱瞻基簡單的下了定義，有功，但是很抱歉，阿台此後也只能享受富貴了。

提起漢王，方醒也輕鬆了許多：「殿下在華州很自在，臣離開之前，殿下帶著人已經出發了，準備探索出更適合定居的地方，為後期的移民做好準備。」

「陛下是底線。」

方醒摸摸臉道：「到了和-圖-書我這個歲數，小白臉就是毛病，所以還是黑些好。」

「這是決戰，我不在……」

瀋陽點點頭道：「楊稷一直在老家，這次有江西豪商在裏面攪合，商人已經拿下了，可他供出來自家的生意里有楊稷三成的股子。」

「魚！魚！」

張輔比方醒早回京兩個多月，全程目睹了那場叩闕，所以擔心方醒回來會展開報復。

方醒誇讚著孩子們，無憂帶著歡歡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方，他和張輔在後面說話。

方醒進城了。

方醒也有些頭大了。

方醒的話讓張輔無話可說，只得嘟囔道：「你啊你，陛下那是釣魚呢！」

方醒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朱高煦的性子是絕對坐不住的，才到烏龜鎮就下令清理人口，所有的壯丁都要接受操練。

方醒說道：「回去吧，此事……我先去找楊士奇問問。」

「整座北平城都在等著你發飆，可你卻在家裡逗弄孩子。」

稍後俞佳親自來迎，給足了面子。

生老病死本是規律，可方醒臨走時還精神抖擻，還能罵人的夏元吉卻已經再也起不來了和_圖_書。

張輔有些窘迫的指指方醒的臉。

「阿台在塞外多年，功勞不小。」

「可確實？」

方醒回身看著夏府的大門，說道：「夏大人怕是不行了，楊士奇再下去，朝中就會有些震蕩，時機不好啊！」

他知道這人的來頭不會小，否則哪怕是尚書也不會讓瀋陽猶豫。

張輔不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勸了一陣后，就被無憂邀請一起去起網。

「楊稷？！」

「那些人頻繁聚會很有錢，錢從哪來的？」

方醒饒有深意的道：「要站穩了。」

方醒拍拍他的肩膀，認真的道：「不要去揣測這些，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你需要的是判斷對錯，而不是去判斷這人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方醒差點想捧腹大笑，他搖搖頭道：「楊稷不可能那麼傻，還吃書信，那不是扯淡是什麼。」

瀋陽搖搖頭道：「錦衣衛收到了一些消息，說楊稷在老家不大安分，有些紈絝。」

方醒想起了有商人向楊稷買楊士奇字畫的往事，而當時他提醒過楊士奇，可楊士奇卻對楊稷深信不疑。

瀋陽來了，他也胖了不少，原先陰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om森森的那張刀疤臉也多了和氣。

他坐在邊上，回想著兩人之間的過往，良久不肯離去。

張輔微微嘆息，「土豆他們還小，所以你不能過於莽撞了。」

瀋陽也失笑道：「錦衣衛傳遞信息都沒那麼誇張，下官自然大半不信，只是這個豪商就是靠著楊稷才漸漸做大的……」

無憂帶著歡歡取魚，最後得了半提籃，就跑過來顯擺道：「爹，好多。」

瀋陽低聲道：「是楊士奇的兒子。」

「紈絝？」

瀋陽遲疑了一下，「不知道，那豪商供認楊稷摻和了叩闕之事，可卻沒有書信的證據，還說什麼看了信之後，送信人當即就把信給吃了。」

歡歡跟在無憂的身後歡喜的拍手。

方醒伸出手去，陽光照在手心上，暖洋洋的。

方醒此刻才理解了帝王為何喜歡尋求長生不老之道。

「紈絝有許多種。」

輔政學士里唯一不讓方醒生出反感的就是楊士奇，而楊士奇對自家的兒子也是誇讚有加，每每說楊稷在老家是如何的規矩，如何的不生事。

「國子監完了，德華，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然又是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