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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最難測。」

所以他就回頭了，但卻不是先回去，而是身後太吵。

說完后他心中生出一絲懊悔，但隨即消散。

「你們以後若是走普通人的路子，這些道理為父自然不會和你們說。」

方醒止步，想起了朱瞻基剛才的話。

方醒一巴掌打過去，最後變成了揉。

方醒馬上就想起了最近很沉穩的杜謙。

俞佳在宮中好好的，可夫妻倆卻在推算著他的繼任者，若是俞佳聽到這些話，不知道是會被嚇尿了，還是會嗤之以鼻。

送他出去的太監低聲道：「興和伯，陛下這邊在給長公主挑人呢，奴婢進宮也多年了……」

朱瞻基感慨的道：「這麼些年了，你居然還是這種性子，罷了。」

王振摟著她道：「熱鬧？記住了，在宮中熱鬧就是找死，哪怕你再厲害，也得要憋著。好處拿了還到處聲張，這等人不死何為？」

土豆低頭思索，平安問道：「爹，那如果閆大建是個好人呢？」

作為曾經的先生，王振有著宮中人所缺少的學識。

只不過學生們從正常人變成了和圖書少了傢伙事的太監和出不去的宮女。

這是許久都沒有過的嬌媚，方醒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乾咳一聲：「我說你就不能等晚上嗎？」

「皇帝越發的沉穩了，看似對小事不在意，可帝王身畔誰能挑釁？哪怕只是竊取了些微的威權，都會是尋死。」

這是試探還是什麼？

方醒看了一眼，然後走下了台階。

「他以前很老實，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孫，他就像是個逗樂的活寶，可這才過了多久啊！這人就變成這樣了。」

他下意識的道：「不了，文官太累。」

皇帝親自挑選人，那就代表著重視。你俞佳把挑選的過程當做是拉攏人心，為自己謀取私利的機會，這就是在找死。

「可想轉為文官？」

張淑慧眼波流轉，低聲道：「夫君，說一說嘛。」

這是極大的寬容。

王振微微一笑，說道：「那邊是眾矢之的，先等俞佳把自己作死了再說。」

可直到最後他還是沒說誰最有可能接替俞佳的位置。

怎麼才能最大化的利用自己的能力，這一直和圖書是個很難的題目。

方醒趕走了兩個兒子，然後就進了一趟宮。

那特么的哪是試探，這小子是在調侃我呢！

一群太監宮女已經圍住了俞佳，諂媚的話宛如噴泉，沖的老高，順帶散播出去。

朱瞻基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讓正在琢磨著朝中動向的方醒也為之一愣。

當這些新老交替完成之後，大明也就穩定了，至少不必擔心太子以後無人可用。

現在的輔政學士里，楊榮等三人也不年輕了，他們的接班人必須要考慮進去，逐漸提拔重用。

……

這才是心腹，對皇帝的心思揣摩的非常准。

平安也被叫來了，方醒在給兩個兒子灌輸社會經驗。

有了這種心理優勢，王振在宮中的日子很是瀟洒，若非是被俞佳盯住了孫貴妃這邊，他能一直瀟洒下去。

「你啊你，別傻笑，免得被人當做是傻子。」

張淑慧呸了他一口，然後說道：「正事都被你說歪了，可是有忌諱嗎？」

他把平安的頭髮揉散了，然後笑道：「那自然會重新想個辦法，辦法多的是，可若是虧ｗｗw•heｔubｏoｋ•cｏｍ•ｃoｍ心了，那會做噩夢。」

來收拾的是個宮女，叫做祥雲，很吉祥的名字。

方醒和王振的看法驚人的一致，王振是通過人心揣測，而方醒則是知道朱瞻基的性子。

而王振的辦法就是教書。

「雲無心以出岫，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至於怎麼死，什麼時候死，那得看皇帝的心情。

「……你的安全為父自然有安排，安綸搶先出手，就是想要讓為父欠他的人情，人情債最難還啊兒子！」

土豆突然問道：「爹，那要是我和平安變成了梟雄的性子呢？」

不該啊！

「俞佳怕是沒好結果了。」

他把毛筆擱下，然後叫了人來收拾。

「興和伯慢走。」

文官必須要融入這個體系裡去做事，被困在一個籠子里做事。

祥雲面色緋紅，身軀扭動了一下，說道：「公公，俞公公那邊好熱鬧呢！」

「都老了。」

王振得知俞佳那邊的情況后，只是冷笑。

王振拍拍肩上的手，然後一拉，就把身材嬌小玲瓏的祥雲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俞佳很親切的送別方醒。m.hetubook.com.com

一陣親吻后，王振的面色潮|紅，說道：「果真是要少動心，不然難受。」

方醒在弄自己的魚竿，準備在天氣炎熱之前去垂釣一次。

進宮前他在教書，進宮后他依舊在教書。

「去吧。」

朱瞻基對目前的局勢既有些傷感，但更多的卻是振奮。

祥雲把書桌收拾了，就過去給王振捏肩，還一直笑著。

方醒搖搖頭，把魚竿收在布袋裡，然後愜意的道：「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主要是能察言觀色，而且嘴巴要嚴實，知道分寸。特別是分寸，掌握好了，那就能平安一生，掌握不好……」

張淑慧想起了以前的俞佳，不禁覺得人世無常。

張淑慧在盤算著什麼，等方醒弄好了魚竿之後，她突然問道：「夫君，那誰能接替俞佳？」

祥雲覺得抱著自己的男人是這般的睿智，她摸著王振的臉龐，痴痴的道：「公公，你才該去乾清宮的。」

老人漸漸離去，新人逐漸接班，這個大明朝氣蓬勃。

走出乾清宮，方醒在琢磨著這事。

而方醒現在是閑雲野鶴，但卻很超然，能對朝政施加影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com.ｃom響，已經足夠了。

想起朱瞻基當時眼中的戲謔，方醒不禁想回去揍這小子一頓。

這小子！

他就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寫字。

方醒皺眉道：「合著你剛才一直在想這個？無聊不無聊，回頭帶著孩子們出去轉一圈，不然等夏季一到，你就不想出門。」

剩下的話方醒沒仔細聽，他知道俞佳已經身處懸崖邊緣，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朕這段時日在看著那些人上躥下跳。權利誘惑人心，連胡濙也難以避免，好在他收的快，否則朕自然有處置之道。」

「文官太多的牽扯，太麻煩。」

「俞佳得意忘形了！」

「所謂的梟雄，那必定是不會顧及什麼道義和道理，只問目的，不問過程，為父顯然不是梟雄，所以才能歷經三代帝王而沒有被清算或是冷落。」

方醒有些驚訝，但還是微笑著說道：「那為父就看著你們，只要不是禍國殃民，那就隨便你們。」

「為父不喜歡欠人情債，而恰好又知道安綸對閆大建抱有敵意，就順勢而為。」

……

天地君親師，老師在最後，但卻能凌駕于學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