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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力繞開所有裂縫，他們的前進也變得越來越簡單。吸力的來源似乎正是這些裂縫，而裂縫越多，吸力就越大，本傑明現在還可以維持住冰球的控制，但是繼續再增強下去……他心裏也沒底了。

忽然，他在下方的黑暗之中看見了一束光。

本傑明還是不太想嘗試。

「……」

飛得越靠近，周圍的視野也變得越來越明亮。只是，當深淵那陰森恐怖的環境再次浮現在他們眼前時，本傑明卻不由得心中一驚。

系統見狀，馬上得意洋洋地開口道：「你看吧，我說了這些空間裂縫非常穩固，你從當中穿過去也沒什麼關係的。」

本傑明摸了摸下巴。說實話，他也搞不清楚吸力的來源，但是如果這裏的空間結構都出現了變化，那倒是一件聞所未聞的事情。

還好裂縫不算密集，本傑明依然可以控制著冰球，繞過它們，繼續朝著光束的方向前進。只是，伴隨著他們的更加深入，周圍的裂縫也變和-圖-書得越來越密集。

這玩意……不管是再堅固的東西從中穿過，恐怕都會被裂縫「劈」成兩半吧？

嗖！水球從裂縫一穿而過，仍舊維持著原有的形態。

「我的神啊！我的神啊……那、那是幽靈嗎？」迪克就差沒當場尿褲子了。

「空間裂縫嗎？有趣，這種理論上的東西居然可以真實存在？」系統自言自語著。

「雖然我也不好給它們下個定義，但我想說的是，這些東西的存在形態和那個海外祭祀死後留下來的虛影蠻像的。」它緩緩說道，「你可以稱他為幽靈，或者靈體也挺好的。」

萬丈深淵之中出現的光，一定代表著什麼不同尋常的意義。

本傑明皺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它們很穩定。」

本傑明正這麼想著，卻忽然間瞪大了眼睛。

隱約的光線下，一道又一道的虛影在半空中飄來飄去。它們沒有面目，沒有穩定的形態，就像是一團團沒有觸手的水母，以一種詭異和_圖_書的方式在那些裂縫間游來游去。

以及……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的不明物體。

本傑明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真的……是鬼啊？

「為什麼？」系統的語氣就好像它很驚奇一樣，「這些裂縫的形態非常穩定，你手上又有時空之樹的葉片，安全穿越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一堆幽靈在裏面鑽進鑽出的，那裂縫的那頭會是什麼？地獄？冥界？屬於亡靈的空間？他真的不想把自己腦袋探過去鑽研亡靈生物的生活習性。

本傑明也不由得疑惑，這些裂縫究竟通往的是什麼地方。

半空中，一些細小的黑色裂縫開始浮現出來。就像是玻璃上出現的裂痕，這些裂縫不依附於任何物體，懸浮在虛空之中，以極緩慢的速度一張一合，像是魚的鰓。

那是……裂縫嗎？

……空間結構嗎？

「我們……到底了？」

沒錯，幽靈，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所看到的東西確實相當貼切。

而且，從它們身上，系https://www.hetubook.com.com統檢測到了精神力的波動。

光線看上去十分模糊遙遠，但是處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任何一點光都顯得格外耀眼。迪克也為之打了個哆嗦，臉上那表情，像是剛從地獄里被撈出來。

飛過最後一段路程，本傑明發現他們真的來到了深淵底部。狹長的地表一片荒蕪，兩頭無窮無盡地延伸著，只留下中間一道路。地面上的空間裂縫並不多，然而，本傑明卻看到一些散落各處的人類或是獸類的骸骨。

本傑明認為，這麼沒底的事情，他還是別把自己的命託付到系統的直覺手上。

伴隨著他們的下降，光線也變得越來越暗。迪克更被嚇得動都不敢動，本傑明也只能依靠水元素的感應來辨認周圍的環境。

正當本傑明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他看到了一片紅黑色的地面。

本傑明則是控制著冰球載具停下來。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可能有些危險，因此，他想了想，召喚出一個水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cｏm球，朝著裂縫扔了過去。

本傑明幾乎不敢想象。

「你悠著點，吸力已經越變越強了。」系統忽然提醒道，「我雖然分析不出來這股力量的來源，但是感覺附近的空間結構已經變得越來越不穩定了。」

「有、有光……」

裂縫的大小也在逐漸增長，本傑明甚至發現了一道可以容納成年人隨意穿過的裂縫。在那道黝黑的裂口之中，他可以看到有隱約的光從裏面傳出來。

然而，一道和裂縫形狀一模一樣的裂口，將水球當中劈成了兩半。中間那部分的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能已經被裂縫吸到什麼地方去了。

本傑明頓時眼睛一亮。

而在他感應到的視野當中，位置越低，周圍的暗元素就越濃郁，整片深淵也變得越來越狹窄。

他只能放慢速度，對抗著來自下方的力量，一點一點地靠近。

「……我不會進去的。」

「直覺。」

本傑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本傑明點點頭，控製冰球朝著光線的方向給去。

「和-圖-書不出意外的話，光源和吸力應該是來自於裂縫聯通的那頭了。」系統緩緩道，「就是不知道裂縫的那頭到底有什麼，另一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你可以進去看看。」

他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幽靈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本傑明和迪克的存在，只是自顧自地飄來飄去，偶然還鑽進那些裂縫當中。而一些相當寬大的裂縫中，有時候也會鑽出其他幽靈來。

只見，一個人影——一個確確實實的人影，忽然從某個巨大的裂縫當中飛了出來。

他當時就是一愣。

要離開嗎？

說實話，布滿暗元素的深淵，滋生出一些亡靈生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這個世界的亡靈真的太少見了，而他現在所看到的，卻很可能就是某種亡靈生物的聚落。

這裏的幽靈數量非常龐大，光本傑明現在看到的，就大概有幾十隻。而整個深淵應該是直接從霍里王國西邊延伸到弗瑞登東邊，這麼匪夷所思的長度，究竟會滋生出多少這樣的幽靈呢？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