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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之內，除了他們和格蘭特，還站著不少神父。神父們不約而同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眼中的嫌惡不言而喻。

海汶萊特，金碧輝煌的王宮正殿。

「教皇陛下，這群異教徒出現的時機不一般。」一位年長的主教開口，意味深長地道，「東征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他們就剛好冒出來，您不認為這一切都太湊巧了嗎？」

「你……」

瓦利斯站在院長室內，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本傑明聞言，只能恢復嚴肅，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

頓時，一聲慘叫，老人捂著自己的肩膀，痛苦地倒在地上。

湧上心頭的怒火，甚至讓他恨不得直接出海，將所有的異教徒通通剿滅！

「那麼……如果這次犧牲能把那些喜歡自欺欺人的懦夫篩選掉，還有什麼聲明的必要？」本傑明走到窗邊，望著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緩緩道，「我們培養的是精英，不是廢物。」

「解除你們施加在國王身上的邪術，否則，我們一定保證你生不如死。」雖然聲音中也透露出難以抑制的怒火，但是和圖書很顯然，格蘭特憤怒的原因和那些年輕神父是不一樣的。

主教聞言點頭：「那是自然。」

「沒什麼，我們只是向陛下傳授了一些女神的真意而已。」然而，作為最後一個生還者，受傷的老人卻只是抬起頭，朝著格蘭特嘿嘿一笑，這麼答道。

格蘭特開口，臉色冷得就像剛從結冰的湖裡撈出來。在他前方不遠處，幾個穿著古怪的傢伙倒在地上，大部分都已經被光絲穿胸而死，只剩下一個老人，俯身捂住自己肚子上的傷，還留著最後一口氣。

遠在大陸的另一端，本傑明回到魔法學院，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院長室的沙發上，不由得伸了個懶腰。

「貪生怕死的人，要他們幹什麼？」本傑明一聲冷哼，露出嚴肅的神情，「進入學院，成為法師，就總有一天會站上直面教會間的戰場。這次援助伊科爾，你也見過了不少『置身事外』的自由法師吧？躲在深山老林里，捂著自己的耳朵，就以為教會不會找上門來，你嚮往那樣的生活嗎？」

這個世界沒有現代文明那麼和_圖_書低的死亡率，但是這種情況……他們必須給學生們一個交代，更得給外界一個交代，否則肯定會影響學院聲譽和他們未來的發展。

瓦利斯點點頭：「那是當然。」

「院長大人，我們剛回學院，還有不少要做的工作。」他翻開口中的小冊子，緩緩道，「在這次的伊科爾援助戰中，學院總計派出一百二十七位法師、七百二十五位學生。經過數場戰鬥，總計損失兩百一十人，這其中大部分還都只是學生。我想，這對於整個學院來說都是一件殘酷的事實。」

本傑明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沒什麼事的話，你也回去休息吧。假期還有一個月才結束，這些事情可以放幾天再做。」

魔法學院是培養法師的地方，是一所學校，可在他們開辦剛剛一年的情況下，第一批學生還未畢業，便死了差不多十分之一。得虧這個世界上沒有教育局，否則隔天，他們這個學院就要被蜂擁而至的官員封得乾乾淨淨。

格蘭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

格蘭特倒是沒怎麼失態，hetubook.com.com也沒表現出參与這次宗教辯論的興趣。他只是又凝聚出一道極限光絲，從老人的肩膀上一穿而過。

聽到這裏，瓦利斯也不再說什麼，點頭表示同意，轉身離開了院長室。

格蘭特轉過頭。

「終於……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夠了！這世上只有一位至高無上的神。」邊上的神父立刻高聲反駁道，「無知的異族人，你們不但自甘墮落，追隨深海女妖，甚至還妄圖染指神的領土，簡直就是罪不容誅！」

「你以為我會怕嗎？女神注視著我們每一個人，我為了履行女神的意志，即便因此死去，我的靈魂也是聖潔的，而不像你們這些追捧邪教的人那麼骯髒。」

老人卻像是打開籠子的鬥雞，忽然來了精神，瞪大眼睛道：「一群信仰污穢之光的罪人，竟然也敢妄議女神？我告訴你們，總有一天，女神的懲罰會降臨到你們每個人頭上！」

「我無法解除。」老人忍著痛，抬頭道，「受到女神的感召后，陛下已經獲得了心靈的寧靜，沒有人能將這份寧靜奪走。」

邊上好幾個年和圖書輕神父的臉都快氣歪了。

瓦利斯合起冊子，搖了搖頭。

伴隨著最後一道光絲飛過，老人心口多出一個小洞，生命也徹底畫下終結。在場神父目光各異，望著這幾位「異教徒」的屍體，最終都厭惡地別過頭，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這有什麼可解釋的，我們是為了全體法師的利益而戰。」本傑明理所當然地道。

不過最終，他還是漸漸冷靜下來。

「好好統計一下犧牲名單，下學期開學典禮上，我們需要一個追悼會。」本傑明用沉重的語氣說著，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別忘記把名單發給伊科爾那邊，撫恤金還是得讓伊科爾官方掏腰包。」

「那……關於這次援助伊科爾的事情，我們不需要向外界作出通告嗎？」瓦利斯卻沒有急著離開，又問道，「我們最好聲明一下，這次行為不是為了謀取利益，更不是拿學生的性命賣出去當炮灰。不然的話，這次的事情可能會嚇退一部分潛在生源。」

「很有可能。」主教緩緩道，「事實上，在洛克城的攻防戰中，就出現過和深海女妖類似的邪術和*圖*書。」

格蘭特做了一個深呼吸，掃視殿內眾人一眼，最終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快步離開了這裏，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神父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安靜下來，眼中除了理所當然的崇敬和虔誠，也不由得帶上了些許恐懼懷疑。

「但還是可能會有人覺得學院枉顧學生性命，因此而不敢來報名了吧？」瓦利斯無奈地攤手，這麼說道。

老人閉上眼睛，雙手交疊在胸前，虔誠地道：「一切都是女神的旨意。」

「你的意思是……魔法學院已經和這些海外的異教徒聯手？」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在東征的關鍵時刻，卻因為內部動亂而不得不半路折返、前功盡棄，他此刻的心情顯然實在說不上多麼高興。

格蘭特聞言，也不由得皺眉，露出一臉棘手的神情。

「什麼污穢之光？你敢這麼污衊神，神一定會懲罰你們的！」

「骯髒的異教徒，你們對國王做了什麼？」

大約幾天後。

「這次的事情一旦傳出來，肯定又會被那些貴族和王室勢力拿來做文章。我們必須解決國王身上被種下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