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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本有兩子，長子韓益性情與韓遂本人較為相似，做事也比較沉穩，韓遂本有意培養其承繼自己的位置。但可惜的是，當日與馬超反目時，在那場慘烈的潼關大戰中，韓益在混戰中被殺。次子韓肅雖然不乏聰穎，但性情卻過於急噪……

「兄長，同時與曹、劉為敵，恐非良謀啊！」公孫恭擔憂地說道。

「不急，先等等。看清楚情況再說……」聽到楊秋提及「驃騎將軍」時，韓遂眼中雖然閃過一絲熱意，但隨即便被掩飾了起來。

這兩縣本來也算是汝南和南陽郡中屈指可數的富庶之地，如今哪裡還有半點富庶的影子？」

「開戰了，開戰了！父親，開戰了……」韓肅急步匆匆邁入涼州刺史府，一路高呼著朝議事廳而來。

聯合敗方對付勝方！」

「我知道分寸。」公孫康冷冷一笑道，「先借劉備來打垮曹操，然後再收拾掉劉備。看誰還敢戲弄我公孫家！」

韓遂笑看著自己獨子，流露出一絲讚許之色，但隨即，出乎眾人意料地說道，「是坐山觀虎鬥。但卻不是聯合勝方對付敗方，而是……

遼東

我西涼雖有鐵騎縱橫，但無論是人力、物力、財力都跟曹、劉差的太遠，根本沒有一拼的本錢。這次他們兩家的大戰，無論是誰勝了，都可能藉著勝勢以圖一統天下。到那時，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西涼。

「父親是想坐山觀虎鬥？等曹、劉兩方打到精疲力竭，我們再聯合勝的一方，對付敗的一方……」韓肅眼中一亮，急切地說道。

「嗬～～！」收斂起微笑和*圖*書，韓遂略顯惆悵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雖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這天下到如今已是曹劉兩雄對峙的局面。無論是我西涼，還是遼東、西川，都已無法跟這兩方抗衡。公孫康那小子自以為是，以為憑他那點小伎倆就能把曹操和劉備玩弄在股掌之間，結果碰得頭破血流，丟人現眼，徒惹無數笑話。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到劉備，區區的遼東早就被曹操拿下了。

但我很清楚，這隻是曹操的戰略迴避而已。

權衡之後，劉璋還是選擇了兩不相幫。

三派人爭執不休，令益州刺史劉璋頭疼不已。劉璋本就沒有逐鹿中原的雄心，甚至對戰事都感到畏懼。

「說是50萬，其實最多也就2、30萬……」一名眼銳如隼的中年將領低聲說道。

以秦宓、王甫為首的少部官吏，則堅持認為曹操弒殺先帝、妄立天子，乃是漢室社稷的大患。劉備北伐乃是順應天意民心之舉，劉璋身為漢室宗親，又接受了「章和天子」所授的宗正之職，此時自然是應該興師攻曹，響應劉備北伐。這一派里，只有十余位清流名士。

「彥明，代我給曹操回信，就說一旦調集齊各部兵馬，我就會率軍南下為他助戰……」對閻行做了交代后，韓遂起身施施然離去。

平氏是我這路大軍攻克的第二個縣。但與其說攻克，不如說接收。

「哦～？！」雖然先前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但當韓肅將事情道明后，韓遂的心弦還是輕顫一下。

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只有心思精細的wwｗ•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ｍ張任察覺到一絲異常，略顯疑惑地朝劉循等人看了一眼。

「去年八月中時，唐水曾經決堤，平氏、魯山兩縣六千余百姓死於洪水之中！」望著眼前平緩的河水，龐統感慨地說道，「隨後，兩縣又爆發嚴重瘟疫，死傷兩萬餘人。

「怎麼會失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公孫康眼睛直直地盯著身前桌案上的幽州地圖，冷冷地說了一句。

所以，咱們要幫的，不是勝的那方，而是敗的那方。只有讓他們繼續對峙下去，西涼才有活路。」

見公孫康心意已決，公孫恭也只能默然點頭……

「沒那麼容易……」韓遂搖搖頭，淡笑說道，「曹操這個人，不能當一般人來看。當年在濮陽被呂布打得落花流水，在官渡以一敵十迎擊袁紹幾十萬大軍……這樣的困境，常人早就垮了，可他楞是能挺過來，還能反敗為勝，這靠的並不完全是運氣。

「明白了嗎？」最後這句話，韓遂表面是在詢問一眾下屬，但真正的對象卻是韓肅。

「曹操答應封主公做驃騎將軍，還要將天水、扶風割給主公，劉備那廝到現在還沒派個鬼影子過來，分明是不將主公放在眼裡。」部將楊秋面帶怒氣地說道，「末將以為還是該幫曹操！」

除寥寥幾人外，廳內多半人還是沒能真正弄懂韓遂的意思，一個個面面相覷……

哎！可惜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失去了！」

我與龐統駐馬在河畔，眺望著唐水中一眼不見盡頭水軍船隊。

曹操和劉備這一戰，誰勝誰敗，現在還不一定呢！」

和_圖_書……

「哎～～！」以韓遂心機之深，如何不知兒子心中的想法，無奈地暗嘆一口氣后，「到底怎麼回事？什麼開戰了？」

「這劉備還真會選時機。」公孫恭擊掌嘆氣道，「連遭洪災瘟疫，曹操實力已經大減，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早知道如此，我們如果等上一等，到這個時候再起兵，說不定就打下幽州了。

當然，劉備也不是個善茬。他能靠一個區區的汝南郡發家，如今佔據荊、揚、交三州。

……

而剩餘的人，卻是主張兩不相幫，坐山以觀虎鬥，等待時機。這一派里，包括了以嚴顏、張任為首的益州軍將領，和黃權、王累等州郡大吏。

一陣錯愕后，韓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彥明說的不錯……」韓遂點了點頭，捋著頷下的長髯，緩緩說道，「但就算只有2、30萬人，以今時的曹操恐怕也不易應付！

劉備這機會選的實在是不錯。」

韓遂平日對獨子要求相當嚴格，此刻挨了訓后，韓肅也不敢反口，只能乖乖低下頭來，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心中卻不大以為然。

唐水是漢水的一條支脈，原本也就只有不到五丈寬，但去年突發洪澇之後，水位暴漲。儘管已經過去好幾月，但水位仍要比正常時候高出許多，眼前的河面竟寬達七丈有餘。

「什麼狗屁盟約？」公孫康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是天大的恥辱。不殺了曹操、劉備二賊，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憑藉如此便利的河道，糧草輜重的運輸變得相當輕鬆，大大地減少了人工和糧食的耗費。

圍繞是和_圖_書旁觀，還是參戰；若參戰，是助劉備、還是助曹操等問題，益州文武形成了截然對立的幾大派別——

韓遂笑了笑，卻沒有立即回答。

「先是天子駕崩，又連遭洪澇瘟疫，看來曹操的運氣也用光了……」閻行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不定這一次劉備還真能成事……」

「據報，劉備自荊、揚兩州北上進攻曹操，號稱動用大軍50萬人！」韓肅繼續興奮地說道。

那一戰，閻行雖然佔了馬超年少的便宜，但其武勇卻也勿庸置疑。經那一戰之後，韓遂開始重用起閻行、並最終招其為婿。最讓韓遂滿意的是，閻行不但身手出眾，而且還善於用腦，這在性情粗豪的西北漢子中是相當難得的。有些時候，韓遂不禁感嘆，為何閻行不是自己的親子。

這話一出，廳內無人不驚，皆愕然地看著韓遂，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主公怎麼想？」閻行見韓遂依然是笑而不語，知其必定是有了主張，恭敬地詢問道。

說到這裏，公孫恭流露出無比的懊惱之意。

「50萬？」廳內立時響起一陣細微的抽氣聲，顯然對這一數字感到震驚。

「大呼小叫什麼？」正與親信商議要事的涼州刺史韓遂皺了皺眉頭，略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的幺子，沉聲說道，「時常讓你跟段老大人去學學修心養性的本事，你卻總是當成耳邊風。耐不住性子，怎麼做的大事？」

出乎韓肅的意料，自己父親面上表情卻沒有出現什麼變化，似乎根本沒能聽得進去。

西涼，武威

名喚「彥明」的中年將領正是韓遂之婿閻行，和*圖*書其少年時便身負勇名，跟隨韓遂之後，在韓遂與馬騰因誤會而起一次內訌戰鬥中，閻行曾激斗當時已經聲名雀起的少年馬超。在長矛被折斷的情況下，閻行奮勇擊殺馬超坐騎，並險些以斷矛刺死馬超本人。

其中一派，主張益州軍應當乘劉備北伐、腹地空虛的機會，與曹操言和，同時派遣大軍進攻荊州，而後憑藉荊、益兩州坐望天下。這一派里，包括了劉璋的族弟劉循，益州望族吳氏的族長吳懿，望族張氏的張肅、張松兄弟等人，涉眾頗廣。

韓遂五十余歲，相貌儒雅，頗似一個飽學的儒士。初見面的人，根本不會想到眼前這大儒模樣的人，居然是以心機詭變著稱的涼州刺史韓遂「韓九曲」。

「呃～～！」公孫恭一陣微愕后，似乎會過意來，驚訝地說道，「兄長是準備不管上次跟曹操訂下的盟約？」

汝南、南陽兩郡邊境，平氏縣小唐亭

「主公，這次我們該幫誰？」相貌粗豪的韓遂愛將梁興急切問道。

大軍出新野后，北上攻擊了八十余里，還沒有與曹軍發生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碰撞。平氏令和湖陽令都在大軍將至之時，就自行出城獻降。而且，縣中的士紳百姓，對我大軍的到來也頗感欣喜，大有簞食以迎的意思。

成都，益州刺史府內，同樣也在為劉、曹大戰之事爭論不休。

見逃脫了一頓訓話，韓肅精神一振，急聲說道：「父親，劉備與曹操開戰了，而且是全面開戰！」

當劉璋做出最終決定后，劉循、吳懿、張肅、張松、孟達等人迅速地交流了一陣眼神，似乎做出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