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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揚兩州當真就有那麼多人才？」曹操擰眉說道，「要真有這麼一個人，對涼州的戒備就更需提高几分了。」

如果加上所整編的曹、韓兩軍降卒，這麼一來，我軍在青（主要是齊郡）、徐、兗（梁郡）、豫州（汝南）、荊（這裏指南陽）將保持十萬大軍的規模。

章和二年八月底，北伐軍十一萬將士開始實行輪休——除卻那些因傷勢較重先期返回的將士外，其餘這十一萬人將分為三個批次，輪流返回荊、揚兩州休整。

九月初九，經過十一日的跋涉，終於回到了廬江。

漢家虎賁，請滿飲此碗！」

事實上，與荊、揚大軍的停戰，也只是掃去了一個最大的麻煩而已，曹操所面臨的難題依然多多——僅糧草和公孫康進攻幽州這兩件事，就足夠他的頭疼了。

「漢家虎賁，所向無敵！」整齊的狂吼聲，如同驚雷響徹天際。

說罷，大哥雙手捧碗高舉過頭，遙敬所有將士后，將酒水一飲而盡，隨即再度將大碗高揚起來。

「漢家虎賁，所向無敵！」

許昌

大哥頂盔束甲居高而立，手中也捧著同樣的一隻大碗。略帶寒意的秋風，吹拂起淡紫色的戰袍，為大哥憑添幾分飄逸之氣。

曹操輕捋著頷下長髯，眉頭微蹙，韓遂的遭遇的令他也頗有感觸——以人品看，韓遂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為了權勢，他曾先後殺掉三個義wｗw•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oｍ兄弟，甚至還做出滅門的事情來；但僅以能力看，韓遂卻絕對可稱是這亂世中的一方豪雄。再聯繫上導致韓遂九族被夷的最終原由，曹操其實也要負上很大程度的責任。當年若不是受到曹操的挑唆，韓遂未必就有這決心跟馬家走到不死不休的一步。

以這樣的兵力，再輔之以水軍，足夠應付曹軍可能的進襲了。

問了孫乾之後，我才知道由於天氣轉涼，擔心會小天子感染風寒，伏太后拒絕了大哥奏請天子出迎北伐將士的提議。

「我方已經跟劉備締結了休戰之約，馬岱如何說也是劉備麾下之將，難道會不遵協議？」陳矯不解地說道。

……

「這馬岱居然如此兇狠？」大司農陳矯驚愕地說道。

留守大將方面，魏延主掌青、徐的防禦；趙雲主掌汝南、梁郡的防務；龐德主掌南陽的防務。

然而，正所謂禍不單行，福無雙至。還未等曹操將紛繁的事務整理出頭緒來，韓遂滅族的消息便傳到了許昌。

「今歲二月，我荊揚十八萬子弟出師北伐，經六月血戰，連戰連捷，破敵二十萬之眾，克十郡一百二十一縣。」大哥的聲音愈發洪亮激昂，「備謹代天子，代天下黎民蒼生，敬北伐將士。

大哥率朝中文武百官出迎二十里，為四萬北伐將士接風洗塵。有些讓人意外的是，尚在襁褓中https://m.hetubook.com.com的小天子居然沒有出現在如此隆重的場合。

「涼州的局勢可還能有轉機？如果任由馬岱佔據涼州，一旦他站穩根腳，勢必會大舉進襲雍州和并州。」陳群憂心忡忡地說道。

「馬、韓兩家之仇恨，已不能以尋常眼光視之！說起來，韓遂也是種因得果！」鍾繇輕嘆說道，他曾常年呆在長安，對西涼的事情了解頗多。

八月二十八日，在我和二哥的統領下，第一批輪休將士共四萬人起程動身，回師廬江。與此同時，四萬新軍將由荊、揚兩州北上，接替第二批將士輪休。

賈詡這麼一說，讓廳內多半人陷入苦思之中。可以想見，就算劉備沒有從正面出兵策應，僅憑西涼的強大騎軍也是足以讓曹軍頭疼不已了。

……

這樣的人才，全天下又能有幾位？如今居然隨隨便便就在馬岱身邊出現一個……

同樣，馬騰之死和馬家的滅門，曹操其實是幕後的教唆之人。這件事，馬岱兄弟很清楚，同樣也不會忘記。以馬岱如此強烈的復讎信念，可以想見一旦曹操自己也落入他手中，必然是再現韓遂的一幕。

「據聞，馬岱盡夷韓遂九族時曾言，韓遂敢滅馬家三族，他便要滅韓家九族；馬家有多少人死在韓遂之手，他父子就要被凌遲多少刀。」賈詡介面回道，「韓肅就是被凌遲一百三十四刀后而死。韓和-圖-書遂因被嚇斃，馬岱就將本來的凌遲換成鞭笞，整整一百三十四鞭。最後，韓遂似乎連人模樣都看不出來了！」

出迎的文武大臣和百姓們表情震撼，楞神了片刻后，一齊狂呼了起來。

徐庶、諸葛亮的智慧，在坐眾人都算是深有體會了，那可是足堪與荀彧、賈詡比肩的國士之才。

「等妙才回來，由他鎮守雍州，不怕馬岱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曹操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再者，劉備要是敢讓馬岱假獨立，我就讓他變成真獨立……」

「謝大將軍！」全然不顧自己能否飲酒，四萬將士同時舉碗一飲而盡，片刻后，四萬余只大碗高舉向天。

丞相府議事廳內，一眾文武默然無語，正在消化馬岱夷滅韓遂九族、重奪西涼的驚人消息。

「丞相，這消息可曾被證實？」陳群第一個開口說道。

「鞭屍一百三十四次？」曹丕微愕地說道，「細作連這個都能探出來？」

「四夷既護，諸夏康兮。國家安寧，樂未央兮。載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來臻，鳳凰翔兮。與天相保，永無疆兮。親親百年，各延長兮。（引自《霍將軍渡河操》，相傳為驃騎冠軍侯霍去病所作，主旨為以戰止戰！）」震耳的戰鼓聲、歡呼聲、喧囂聲逐漸趨於平靜后，大哥那充滿感染力的洪亮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想大漢承平四百余年，百姓樂安，漢威加於海內，為千古之盛hetubook.com.com世。

一座臨時壘成的土台前，旌旗如林，戰鼓如雷，在我和二哥、黃忠、甘寧、關平、徐盛等數十位將官的引領下，四萬北伐將士列陣昂首挺胸而立，兵刃都被整齊地放置在身旁地上，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隻盛滿酒水的大碗。

這四萬將士並非都是來自揚州軍，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荊州軍。但此次回師時，我特意這部荊州軍將士轉道廬江返回，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切身感受到這種凱旋的巨大榮譽。

天道難測，盛極必衰，而今社稷飄搖，亂世流離，誠我大漢之悲，萬民之悲。

然，幸之幸甚，仍有漢家虎賁十萬，為社稷戰，為黎民戰，兵鋒之指，所向無敵。」

非但是陳群，在座眾人也沒幾個人能相信——縱橫西僵數十年的韓遂韓文約，居然就這麼輕易輸了，而且是輸得血本無歸，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雖然已經有六年多沒有上過戰場，但一身戎裝的大哥所顯露出殺伐之氣，全然不輸于在場的任何一人。

「韓遂滅門，以馬岱如今的實力，再加上馬家昔日的人脈，涼州的歸屬基本已可變更！」荀攸搖搖頭，打消了陳群的念頭，隨即略顯疑惑地說道，「我更為好奇的是，馬岱究竟是如何取得此戰之勝的？他居然能把韓九曲打得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

前線的停戰，終於為曹操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業已隱居丞相府休息兩月的他，不顧太醫的和-圖-書勸諫，斷然復出統掌起大局。

就算是韓遂輕敵冒進，馬岱肯定也該有一個相當精妙的計劃，才能勝得如此徹底。以馬岱自己，當真能設計出這樣的計謀來么？」

韓遂經營西涼數十載，根基可算深厚，而且他本人又心機狡詐，實在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雖然在此前豫州幾戰中，韓遂的軍力損失頗為沉重，但再怎麼說，他手中也還有一萬兩千鐵騎，怎麼會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完敗給馬岱這個後輩小子。

不過，天子的缺席，並未對現場的熱烈氣氛造成太大影響。廬江百姓自發出城迎接荊揚子弟凱旋，十數萬人列于道路兩側，綿延十里，歡呼聲震耳欲聾。

「韓遂九族盡數被誅，韓肅被凌遲，韓遂被生生嚇死後，又被馬岱鞭屍一百三十四次。」曹操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如此細緻的信報，不會有假！」

「這裏面有個問題——劉備完全可以讓馬岱在名義上獨立出來。」賈詡解釋說道，「只要這麼一來，就算馬岱對我方用兵，丞相也無法責備劉備違約失信。」

「如若再聯繫上先前輕取金城、武威的事，這裏面就更不簡單了。詡懷疑，韓遂從一開始回師西涼，就已完全落在了他人的算計之中。」賈詡介面說道，「不出意料，馬岱身邊定有一個不遜徐庶、諸葛亮之輩的謀主。」

四萬北伐將士秉氣收聲，個個神情激動，不少人捧酒碗的雙手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