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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累啊。」路勝嘆了句。

所以路勝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擔心露底，一旦讓外人知道他的武學是用不同武功自行推演創出的，或許會極其引人注目。

「來了來了！」小巧的細碎腳步聲迅速跑過來，「誰啊？」

兩人之間的桌面上放了瓜子、雞爪、水果和堅果之類的茶點。一個硃紅色的大壺靜靜擺在桌面中間，壺嘴還在冒絲絲熱氣。兩個杯子一人一個擺在身前，裏面倒了一半的綠瑩瑩茶水。

聽到是他聲音，小巧趕緊把門打開。

「走吧，我們回去了……」他睜著眼睛低沉道。嗓子也有些沙啞。

在家中請假呆了一陣后，便緊接著馬上是歲試時間。

兩人默默背上陳焦榮，朝沿山城方向趕去，一路上宋振國都沒有說話，路勝也不出聲。直到快到沿山城城門，宋振國才忽然開口道。

不過在此之前，一個意外出現的人，微微打亂了他的安排。

「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面了？」

這一身燒傷，上了葯后，路勝便開始在家中休息，連學堂也不去了。

他無奈只得敲門。

「路兄，我能不能也向你學武？」他眼神帶著懇求和悲痛，顯然君兒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這下虧大了……全部銀票都在裏面……」路勝頓時一怔，感覺要遭。

路勝看著他，從他眼裡看出了深深的無力和痛苦。

「是很討厭。」

路勝伸手拿起一顆無花果乾，輕輕放入口中，眼睛卻是平靜看著對面女子。

每運轉一圈黑虎玉鶴功，hetuboｏｋ•cｏm•coｍ他便能感覺到身上傷勢泛起一絲麻癢。這是血肉生肌愈合的感覺。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有修改器在，無論什麼人，想要和他比修鍊速度都是白搭。同樣的功法，他能比常人快無數倍的達到頂峰。

「你你你你……！！！」然後她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君兒！！」宋振國頓時大驚，一把抱住君兒滿臉焦急。「你怎麼了？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產物，平白無故教給外人，誰願意？這就和那些鉅賈豪富一樣，辛辛苦苦創了大半輩子的家產，隨隨便便就要他傳給外人，可能么？

兩人一前一後帶著陳焦榮進了城，馬上便有城門口制衣鋪的老闆看到陳焦榮，趕去通風報訊了。

他洗完穿好衣服，沒一會巧兒也醒了過來，一看到他，小巧便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辨認一遍，才認出他就是平日里她侍奉的路勝大少爺。

端木婉笑了笑，臉上有些疲憊。「偶然路過這邊，來見一個……唔……或許算是朋友吧。沒想到在街上遇到你。」

信上提到他被禁足了，私自去畫舫，雖然不算什麼惡事，但終歸不是什麼正大之事，上不得檯面。而且這次還被鬧大了，差點被燒死，頓時也惹得家中老父一陣震怒，下令他不許外出。

「君兒的背後，必定還有一個強大勢力，否則沿山城衙門不會任由紅樓鬼船在江上害人，實際上她們也平日里沒怎麼害人，或和圖書許只是一種隱藏手段。只是偶爾在需要是動手。」

路勝沉默了下。

只是一上門見到路勝被燒光頭髮的模樣，陳芸熙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她反倒是覺得有趣，捂著嘴又是擔心心疼，又是好笑的和路勝鬧了半天，快要到下午傍晚了才回去。

他沒有打擾兩人，而是默默的走開，在一旁空地上守著陳焦榮，調息恢復身體傷勢。

第一眼看到路勝，這小女孩先是一呆，隨即兩眼猛的圓睜。

而獨門武學不可輕傳，這也是這裏普遍的規矩，他不想打破這個規則。說白了，獨門武學多是由創造者自己苦心鑽研測試而成，花費了大量心血精力，甚至還有的賠上自己身體健康傷殘才創出的武學。

陳芸熙倒是親自上門，過來向路勝表示了感謝，還送了一對白玉麒麟作為答謝謝禮。並且代表父親陳家家主，邀請他有空養好傷，上門做客。

奇異的是，他的肌膚居然沒有燒傷的疤痕，而只是全部毛髮被燒掉，變成光禿禿的光頭，沒有頭髮，沒有眉毛，甚至連鬍鬚也沒有。光溜一片。

宋振國搖頭苦笑：「你說的我都知道，君兒的仇，說到底就是那個白裙女鬼所為，已經被路兄殺了，也就沒什麼問題了。我只是……只是想不再以後重複這樣的事……」

路勝知道結局了，那君兒必定是和鬼船紅樓有聯繫，船毀人也亡，宋振國或許也已經明白了緣由。

「宋大哥……我……我……」

君兒被他緊緊抱住，臉上露出一個無m•ｈｅtubook•cｏm•cｏm奈的笑容。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宋振國兩眼紅紅的走過來，君兒已經不知所蹤。

僅僅修養了半個月時間，他便傷勢大多長好，只是皮膚看起來已經沒了以前的毛髮。

路勝在一旁，其實早就猜到了君兒可能不是人，沒想到果然如此。

沿山城總兵府旁，醉亂茶樓。

「不……不急，你到底有沒有習武的資質，我也不確定，先要測試一下才行。」路勝也是半吊子習武出家，對資質方面，沒有自己的測試法子，只能讓他先試試。

宋振國也知道傳功時會有考驗什麼的過程，一些誌異小說中，俠客們往往都是這個規矩。

「是啊……要找那東西的人……很多很多。」端木婉看得出真的很累了，她身上的打扮也是用黑紗包裹住全身，邊上衣帽架上還掛了一頂她的大黑斗笠。在街上時，若不是路勝是從下往上看，還真沒法看出她是端木婉。

路勝看了眼她的手。纖細雪白的雙手，袖口和小臂衣服都有些劃破的痕迹，還沾了些幹掉的血跡。她的褲腿上還沾染了一些細碎的黃色泥點，顯然是急速趕路時濺上去的。還有她臉上眼睛下微微浮現的黑眼圈，表明她休息不好。

路勝在家中呆了一陣修養后，等到身體漸漸痊癒康復，他也打算找個法子，測試自己此時的實力狀態。之前畫舫上的那最後一招爆發，讓他心中很在意。

路勝這副面孔不便見人，便讓宋振國帶著陳焦榮去陳家解釋，他自己則悄然和圖書離開，回返家中。

……

「你要知道，世上武學，普通的也就是交錢就能學，但獨門武學，是輕易不能隨便傳授的。」

三層的尖頂紅茶樓上，路勝和一黑紗俏麗女子，相對而坐，坐在最高層的單間廂房內。

路勝無語，看著下面被驚動了的商鋪人聲，趕緊進房，將小巧抱起放到裏面床上。自己則是去燒水準備木桶。

這才是很多高手所謂的家傳武功的真相，不傳給外人，自然就只有家傳下去。

路勝也聽說過有人隨隨便便就將武學傳給他人，這種往往是武學得來太容易，不夠珍惜。

「是我。」路勝應了聲，「鑰匙掉了，開門吧小巧。」

看著路勝一身的燒傷，讓大夫慢慢塗藥，巧兒兩眼淚汪汪，坐在一邊一副伸手想摸，又擔心弄疼路勝的樣子。

路勝好生解釋了一遍，說被火燒了衣服之類，還好受傷不重之類的話。巧兒才急急忙忙的跑去請大夫，家裡除開路勝身上放的錢外，還有存了幾十兩銀子作為小巧日常開銷所用，請大夫的錢倒是夠了。

宋振國眼神堅定。「那需要什麼條件，路兄才願意教我，是要拜師嗎？沒問題！」

咚咚咚。

「端木姑娘之前是去找那個重寶了？」路勝之所以能了解到九連城發生的大事內幕，便是靠的端木婉相告，所以他也希望能從這神秘女子口中知曉更多的相關消息情報。特別是關於她所在的那個世界。

路勝無奈，只得加快速度，等到了家門口，一摸身上，居然鑰匙和錢囊都被燒沒了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ｏｍ。

門緩緩打開，露出小巧嬌俏可愛的小臉，她帶著笑容抬頭看過來。

路勝站定腳步，看著他，嘆息一聲。

端木婉點點頭，嘆息一聲，全然沒了第一次遇到路勝時的從容妖媚。

「好！」

這不符合他悶聲發大財，悄悄提升實力的打算。

那艘船上的姑娘或許都不是人，而是早就死掉了的女子。只是被某種特殊力量束縛在船上，以美色謀取某種目的。

一番忙碌下，狠狠洗了一通身上煙熏，將水桶一桶的水都染成烏黑色，路勝又起身打盆水擦一遍身上，弄得毛巾都被染成灰黑色，才算洗乾淨。

她是在騎馬路過街上時，看到路勝出來吃早餐的，兩人相遇后，路勝便提出一起坐坐。不知道出於什麼願意，她便答應了路勝給出的到茶樓喝茶的提議。

「這樣吧，我們先測試一下，我再考慮出是否傳你武功。」路勝打算先看看，如果宋振國真有天賦，便先傳給他基礎的功夫。

「有的人，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什麼話也聽不進，什麼事也只認為自己是對的。無論你找出多少證明，告訴他這是錯的，都沒用……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討厭？」

一路上走在街道，到處都有人用異樣目光看他。不少小孩子更是追著他屁股看熱鬧。

宋振國回去后，一直沒了音訊消息，也不知道在做什麼。而陳焦榮回去后，得知情況，只是來信感謝路勝相救之恩，不過信紙里並未提起什麼紅樓鬼船之類的事，估計是宋振國沒給他說。或許說了他也不一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