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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接受。」方適道。

……

何幾曾時，方適曾經感動過一些人為了理想和榮譽而犧牲。如今，方適感動歸感動，自己是不會去犧牲的。

「近三十年前，雷缺分身再次前往人間，為避免忍不住使用神力而遭受天譴，這次的雷缺分身沒有前世記憶，空白輪迴。狐殘立刻帶著前世記憶轉世投胎。規則是這樣的，如果雷缺分身在星球意外死亡，非終老，那雷缺會再次修為大損，狐殘就可以舉兵再攻冥府。第二個規則，因為種種原因，很複雜的原因，狐殘不能親手殺死雷缺分身。」

假設我是神，掌管著宇宙生命輪迴的場所，那更不能讓對手如意。

殘餘的二十多隻魔物之中，聯盟剛剛發現有一隻魔物具備地域瞬移的能力。鮑勃很認真的從念力角度來介紹了魔物的特性，表示這隻魔物具備瞬移到瓦國和馬里城的能力，這能力在十七天之後才可能啟動。除魔辦公室成員的某位家屬只聽了隻言片語，誤以為會發生大地震，實際上原話是：魔物如果瞬移到馬里城和瓦國，那馬里城和瓦國無異於一場大地震。

不管怎麼說，聯盟委婉的將消息通報了出去。他們研究過，如果向公眾直接說明真相，那會造成全面恐慌，恐慌造成的損失有時候超過恐慌本身能造成的傷害。

方適道：「沒可能偷襲，為什麼要偷襲？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逼他放棄製造大地震。」

「啊？」米珈回神。

星球聯盟副理事長說明，近期十幾天，將調動各洲航班前往瓦國和馬里城乃至周邊的大城市，儘可能的保證機位充足。同時將菌事管制歐陸前往非陸的陸地通道。最後他請大家不要恐慌，事情還在聯盟的掌握之中。

「再見。」能說點其他的嗎？好像不能。

秦照道：「主人說可以理解，他不怪你，也請你不要怪他。」

米珈和方適保持著驚呆的表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米珈感覺自己腳都站麻了，她也一直在消化秦和-圖-書照所說的一切。聯繫起巴別塔的事，她幾乎能肯定秦照說的是真的。她並沒有告訴方適，她捨不得來之不易的愛情帶來的感覺，並沒有喝下絕情水。愛情雖然有嫉妒，有恨，但是這些感覺早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即使是痛苦她也願意去品嘗。方適是神，還是比天啟強的太多的神，這讓她哭笑不得。

「不能說你是分身，你就是雷缺，雷缺就是你，只不過你失憶了。」

自殺？憑什麼？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們是一體的，等你死後，你們會融合一體，不分彼此。」

秦照道：「珍重。」

方適道：「黃葉給了二十天期限，不是因為他宅心仁厚，也不完全是為了逼我自殺。他最了解我，他知道我肯定不會為了別人的命殺死自己。當然，這樣很不正能量，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混蛋。他的二十天期限是為了了解不老泉水之根，最少要掌握使用不老泉水之根后的回收辦法。」

秦照道：「這裏提醒下米珈你，知道就算了，不要亂說話，你老闆肯定不想趟這渾水。方適你是不是願意為了歐陸而死於非命，完全由你本人做主。我主人並不希望和你為敵。但是在你食言而肥后，主人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機會。」

米珈苦笑：「你說的算。」自己海能怎麼樣呢？

方適許久后小心問：「你意思是說，我是雷缺分身？黃葉是狐殘？」

「喂，精神點。」方適道。

這個記者發布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聰明的人見到三個大級別的人物一同開招待會，又布置了各種撤離手段，自然會考慮撤離。也有一些人認為，首先大魔物瞬移到歐陸的可能性只有十四份之一，其次，大魔物瞬移到歐陸之後，沒有小魔物的幫助，其破壞力有限，歐陸又是異能者的大本營，可以賭一賭。還有十七天的時間，人類聯盟如此重視，應該會有所成果，先觀望再說。還有一部分人是沒有資金撤離ｈｔｔｐs://wwｗ•heｔｕboｏｋ.coｍ.cｏｍ，或者是工作養家，不能停下手上的工作。

貝靈說明，所有異能者將全部發動起來，除了在歐陸留夠人手之外，將全球搜索這大魔物，期望在十七天之內能解決這件事。

方適看米珈，米珈慢慢點頭：「劍騎因此要求教廷儘可能避免和你與黃葉為敵，即使在知道你和畢斯聯手殺了梅之後，劍騎還是放棄了復讎。」

方適想了一會：「我現在還是我，沒什麼榮幸，我不知道說什麼。」你非要給自己加個身份，但是自己現在又不是那個身份，怎麼辦呢？怎麼說呢？

於是炸了，秦照身體消失無影無蹤。不過方適看見了秦照的靈魂，和其他死亡的靈魂不太一樣，秦照的靈魂中有一種會閃亮的東西，那靈魂對方適點下頭，道：「我要回妖界了。」

按照道理來說，方適知道自己是神，死亡並不可怕，死亡只是新的開始。這時候作為一個人類，他應該犧牲自己拯救蒼生。這個道理在方適看來就是個謬論，方適將自己分成了神和人兩種處境來分析，發現兩個身份自己都不願意自殺。而說得通的那道理，是用神的好處加上人的好處，而忽視了人的損失和神的損失，是混亂了立場后的一種詭辯。

「誰？」

秦照身邊出現空間褶皺，秦照靈魂沒入其中，褶皺平整后，秦照靈魂已經消失。

米珈疑問：「什麼辦法？」

「喂！」方適再拍掌。

先不說我是神，假如我是一個凡人，我有超能力，我很厲害，我有漂亮的老婆，我有大把好時光和金錢可以享受。我為什麼要自殺？我自殺蘇佳只能改嫁……媽蛋，老子是神，誰敢娶蘇佳，弄死他一族一萬代。

什麼鬼，自己變成了神的分身，按照秦照說，自己就是神。然後有人想弄死自己這個神，這人還是自己視為最好朋友和兄弟的黃葉。

方適恍然：「黃葉是故意和盧克合作，許下承諾，為的是要逼我自殺。」

什麼叫我不ｍ•ｈeｔｕbook.ｃom•ｃｏｍ犧牲救大家心中會愧疚，愧疚個毛線，我憑什麼犧牲自己去拯救大家？連自己的命還要被多數人代表，那就太悲哀了。

「再見。」

方適道：「我不自殺，黃葉收益為零，黃葉的收益是不老泉水之根。假設他製造了大地震之後，我們能先收回不老泉水之根，那他還敢製造大地震嗎？人命對他來說如同浮雲，但是寶貝對他來說，那是他的理想。」

秦照無視，繼續道：「狐殘本打算害死雷缺分身，但是未曾想一來二去兩人成了朋友。狐殘也不再想算計雷缺，於是想著煉化不老泉水之根，以混沌之身達到自己與天地同壽的目標。」

米珈慢慢點頭：「沒錯，不過怎麼操作呢？」

現在呢，這遊戲怎麼玩？雖然秦照交代了一堆的背景，但是對緩解目前局勢沒有任何作用。秦照其實就做了一件事，告訴方適，通過自殺可以讓黃葉放棄製造大地震。

「什麼意思？」方適琢磨這句話許久，又聯繫上自己和黃葉通的電話，驚疑問：「難道只要我死於非命，那歐陸就不會發生大地震？」

再說，無論是什麼身份，現在只能是人間的自己對上人間的黃葉，自己未必會輸，黃葉也未必會贏。即使黃葉贏了，自己也算是儘力了。

方適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伸手示意：「你隨意。」

所以自殺是不可能自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方適道：「我現在非常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鮑勃說明，由於聖女安潔拉的貢獻，大魔物召喚小魔物的能力大大降低，不可否認大魔物瞬移到歐陸後會造成比較嚴重的破壞，但是這種破壞是可以得到遏制的。鮑勃最後說，考慮到目前的情況，還有十七天的時間，官方不支持也不反對馬里城和瓦國，還有周邊國家的居民暫時撤離。

秦照繼續說明黃葉和方適的背景，道：「要和天地同壽，必須逆天改命，要逆天改命就必須攻佔冥界。於是狐殘聯繫多方神魔，打破異界牆，製造出異https://m.hetubook.com.com界通道攻打冥界。但雷缺乃是在創世神之後的第二真神，法力無邊，結果自然盟軍慘敗而回。狐殘布大陣窺天機，發現雷缺每數百年都會分身到星球。千年前，魔物入侵，當時雷缺的分身黑隱因為違背天道，以神力干涉人間事務，違背宇宙規則。在其殺退群魔導致天譴而死。這一死，導致雷缺本人的修為大損。」

她也想起皮托臨死前所說過的話，黃葉這人相當可怕，一定要防備和小心。果不其然，這是一個敢弒神，和神開戰的生物。

方適抓狂：「那那個雷缺是誰？」

秦照慢慢道：「方適你想想分校畢業后的巴別塔之旅，為什麼你和蘇佳會存活，當時劍騎殺死了蘇佳后，沒想到還要殺我主人，我主人逼于無奈，只能犧牲修為逼迫你召喚雷缺上身，雷缺當然輕易的打敗了劍騎。你還記得蘇佳當時已經死了嗎？難道你就不奇怪蘇佳怎麼又活了？你們怎麼出現在千里之外？你可以問米珈，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秦照回答：「不，並不是為了逼死你而和盧克合作。只是事關重大，主人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不老泉水之根。」

方適道：「不管神不神，我一定不會自殺，今天的事不要和外界說，我並不是擔心有英雄為了正義幹掉我。我是擔心我本體是個混蛋，會為了復讎幹掉整個星球。而且現在討論神和非神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在我絕對不會自殺的基礎上，我們應該精誠合作，拿下黃葉……不，阻止黃葉。」

秦照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得先走一步……不要阻止我，這種死亡只是回歸，只是回家而已，你不會阻止我回家的，對嗎？」

秦照道：「我不是為了讓你接受才和你說這些。」

方適苦笑：「錯就錯在我食言而肥。」

拿下黃葉，代表要剝奪黃葉擁有的不老泉水之根。阻止黃葉，意思是讓黃葉繼續擁有不老泉水之根。

新聞發布會後，想走的開始訂機票，暫時陸路還是比較通暢，和-圖-書沒有一窩蜂的朝南跑。更多的人是在觀望，畢竟還有十來天時間，畢竟只有一隻大惡魔。

距離二十天期限還有十七天，人類聯盟主席貝靈、中立派辦公室負責人鮑勃、星球聯盟副理事長一同出席了記者招待會。記者會上鮑勃介紹了目前的情況。

秦照道：「我看得出來，主人很希望有一個朋友，只不過芸芸眾生，沒有人有資格當他的朋友罷了，所以他內心並不想傷害這段友誼。但立場不同，理想不同。我本人覺得很榮幸能和你一起吃飯和交談。」

記者提問，鮑勃就技術性的扯淡，除魔辦公室要定位這隻大魔物的前提，是大魔物使用瞬移能力。除了歐陸之外，還有十三個可能瞬移的點，但都是荒山野嶺的無人區，所以也就不一一說明。

秦照道：「宇宙初開后，混沌孕萬物，各星球萬物慢慢出現，混沌之氣慢慢消散。以陰陽規則定自然規則，讓萬物自行發展，自行淘汰，神魔皆不可干涉。唯獨是這個星球出現了混沌之氣的異變，也就是不老泉水之根。不老泉水之根本應該慢慢的化為河川大海，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老泉水之根沒有消失，反而循環不盡的存在。雷缺分身屢次到星球，也就是為了不老泉水之根，他在想辦法用非神力來處理這個東西。最終他留下了具象靈魂陣，希望能通過女神來消滅不老泉水之根。但是萬萬沒想到，女神擅自使用這力量攻擊敵人，導致南半球全面坍塌，女神後悔莫及，按照雷缺留下的圖紙，建造了具象靈魂陣。但飛升在即，她只能把這個使命傳承下去。」

方適看米珈，米珈看方適，方適笑了：「原來我是真神，哈哈……神經病啊……」自己相信了秦照說的，但是為什麼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也許本來自己就是一個不開心的人。

米珈繼續苦笑：「可是怎麼阻止黃葉呢？他帶著武器，就算被我們包圍，被圍攻將死，他會不會以武器做威脅呢？黃葉實力你最清楚，有可能偷襲嗎？」

「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