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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司馬光捻著鬍鬚喃喃道：「此小子聖賢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夫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然而他這麼小鬼點子就這麼多，心術不正。」

司馬光眼睛一翻道：「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擔著，他王安石還能翻天？就是要趁他不在，把這小子的勾當弄清楚，才得行。」

「您是自由身當然可以不去，不過最好還是去。」文士很詭異的神態說道。

「會否是發生了變異的妖物、有害呢？」司馬光擔憂的道。

心腹搖頭道：「這倒是不至於，屬下前後專門購買了兩個雞蛋親自嘗試過，和一般雞蛋沒什麼不同。且這方面雞蛋幫的陳交虎是個謹慎的人，這些雞蛋供應的都是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若出問題陳交虎早被人分屍了。」

王雱道：「恩師說的相當有見地，小子也覺得報效國朝和皇帝，放棄個人利益，乃我輩人士大無畏心得，必須提倡。」

王雱覺得他智商最多九十七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當年砸缸到底和-圖-書是不是真的，不會是嚇到后哭著逃跑，卻步伐不利索，摔倒的時候一頭撞擊在缸上、就稀里糊塗做了英雄吧？

到此司馬光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的目的竟是為此。只得尷尬的道：「好吧此點老夫承諾了，你固然市儈了些，但這的確是你研究發明的。只是你這麼小就這麼市儈，幾次作為看得出來，你似乎一點不擔心得罪老夫，現在又小小年紀就想到取悅聖心，你如何能有這麼多見識心思呢？」

「確實如此，卑職怎敢戲弄相公，且他家的雞蛋陳交虎最喜歡，個頭較大且統一，整整齊齊，僅僅是看樣，那些大戶人家也喜歡。」心腹屬下道。

寧得罪君子不惹小人啊，咱們知州老爺怕是惹錯對象，隔壁老王是君子，可以隨便得罪，但小老王看起來就是個魔頭了。

等王雱離開后，司馬光又出來了，遲疑片刻吩咐道：「繼續盯著那小子。」

王雱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和圖書道，忽然就冒出來的念頭。興許如同您小時候會砸缸那樣吧。」

「看你的體態和語氣是詢問。這麼說來我可以不去？」王雱道。

心腹屬下道：「相公，王大人家這兒子，要說他滑頭是可以的，但他這還談不上心術不正的問題。」

司馬光多活了一年多些吧，時間就是金錢，所以理論上他比王安石「富有」。但悲哀的在於他一身都活在大魔王的陰影下，始終無法擺脫巨人的影響。

不過他腦殼的確硬，所以他砸缸是用鐵頭功的概率很大。

汗，王雱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因為他腦殼是真夠硬的，愣是和權相王安石頂了很多年，把老王熬倒了他又蹦躂起來。但是也沒蹦躂了多久，做了幾月的宰相，緊隨老王的腳步就去世了，這兩個宿命中的對頭還真是好基友，出生時間差不多，去世時間也差不多。

其後司馬聖人發現，隔壁老王不在的現在，那小子連底線都不要了，更是明目張胆hetubook.com.com的貪污他們王家的雞蛋，天天往陳交虎的堂口送去。

「行，你說去咱們就去。要把這事解決了，否則你們整天鬼鬼祟祟的盯梢，咱家現在除了婦女就是孩子老人，被你們嚇出心神不安癥狀來的話。那估計後果會很嚴重的。」王雱嘿嘿笑道。

司馬光道：「就是心術不正，放棄學業不讀書，擺弄奇技淫巧，在我輩文人而言就叫偏科。偏科也不說他，他王家深受皇恩和朝廷禮遇，卻不思報國，滿身銅臭。竟是有了這秘法能把雞蛋變多，卻忙著自家撈錢，你來告訴我，難道這叫公心。他王安石教出來的兒子，真像大家說的那般好？要我看，他王安石自己也是在做表面工作。」

司馬光道：「既是我輩人士的大公心，既是懂得道理，看起來賢侄應該不會反對把秘方上交朝廷？」

「可以的。這是我老王家該做的事。」王雱神色古怪的模樣。

說話間已經進入內堂，王雱換了一副非常萌的孩子表情，咬ｗw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m著指頭口稱「恩師」。

文士頓時聽得冷汗淋漓，覺得這個小魔頭的話似乎……有些嚇人，卻還不能把他的話當做威脅處理。

然而奇怪的在於，他們王家的雞一隻沒多，甚至還被他和王小丫捉了兩隻不安分的給烤吃了。

「衙內言重了。」文士低聲道。

「相公……」心腹略微擔憂的道，「他畢竟是王安石的兒子，您和王安石分歧嚴重的現在，不通過他老王，私自盯他兒子，會否出現更難處理的局面？」

很快州衙又有人來了，那個文士模樣的中年人道：「衙內，知州老爺又請您去一趟。」

然後就繼續執行盯梢策略。

司馬光神色古怪的道：「神童行事當然叫人捉摸不透，紅塵之中，諸多神奇乃是人類未知，此點你沒說錯。然而你少和我小時候相提並論，我司馬光小時候沒你那麼污。」

聽他親口答應了，司馬光便高興的一拍椅子道：「老夫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看到後輩建功立業，你是老夫的學生，你和-圖-書對國朝有用、對皇帝忠勇，有其作為，也是老夫的榮耀。」

讓人想不通的在於，雞蛋越來越多，最開始他小子貪污八九個的樣子，卻是現在時間不長，雞蛋數量翻了一倍有餘，手下來報，這兩日他基本每天都送給陳交虎二十個左右的雞蛋。

「你確定數據無誤，他家不到六十隻雞，現在一天已經得到二十五個雞蛋了？」司馬光聽聞最新的彙報之後有些驚訝的樣子。

接下來，王雱看著他表演了一下，這才道：「所以大人一定會寫明內情，親自把這個大宋祥瑞事件湊明皇帝的吧？」

「可即便他不把秘方交給朝廷，也不算錯。這不是我朝的通行做法嗎？」屬下尋思我老家老娘都有秘制豆腐的秘方呢。

至少他禮貌有了，司馬光微微點頭道：「你雖然荒廢了學業，然則年紀輕輕就於農牧事業有了心得，不論如何，這也算是我大宋福澤，皇家福澤。」

司馬光當然知道大宋的規矩就這樣，然而他就是不服氣老王平時「大公無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