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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市儈的角度說么，皇後娘娘在牛逼也是「縣官不如現管」，一個高高在上的婦人她很難了解她自己再說什麼，說了之後她不持續跟進的話，信她的人多半就藥丸了。

到達近處時，穆桂英展昭等人，但凡是軍職人員全部下馬跪地以軍禮見面。

得益於夏季充足的雨水，今年百草寨的周邊草料還算充足，所以在這個人口稀薄的古代，現在這邊的野生動物很多、致命或不致命的物種隨處都能看到。它們興許能成為人類食物，但許多時候人類也是它們的食物。

三隻喪家野狼追擊過來時並沒有發生真正的悲劇，因為路過的展大俠出手「擊敗」了野狼。

有個年紀和二丫相仿的丫頭在放豬，豬很蠢，不管任何危險，儘管被繩索拉著，兩頭小豬還是只管悶頭找豬草吃。豬隊友這個詞的出處就是豬本身，那個放豬丫頭已經發現了草叢裡的危險，拉著小豬狂跑。然而其中一頭小豬逃命時候路過一株肥美的豬草時候，又停下張口去吃。

患得患失的思考中，來到在綏德城還算不錯的一個酒樓前，曹首義換了一副笑臉做迎賓姿態道：「西北之地寒磣，見慣了京師繁華的衙內自是看不上眼，但也是本將一番心意，這便請入，以一杯水酒為衙內解渴。」

在落後時代里許多的東西是未知的，能毒死人的花草和果實很多。但這就是現實，它總會每時每刻都發生。東京www.hetubook.com.com的孩子們在窮也是幸福的，哪怕不富裕的家庭，父母也會交代野外的果子不能吃。但這裡是又窮又苦的邊境，在這裏講任何理論都是耍流氓。

百草寨是綏德軍轄區，從這裏到達撫寧縣還有好幾日的路程，不過這裏也已經算是邊境，乃是少民和漢民混雜比較明顯的地區了。

一路而來，從河東進入永興軍路地界，所有的面貌都在變化著，到了這裏基本就是赤地千里的情形，所看到的一切是乾癟癟灰濛濛的。

這傢伙也是皇后家的人，算起來是曹集的小堂叔，軍銜也很高，現任綏德軍都統制。

曹集那奸商則是直接表達「這是我一個外姓兄弟，吃的是一鍋飯，聽著他的好賺錢」。

最大的問題在於，在西北這個消息無比閉塞的地區，現在大家也都在眾說紛紜，有少數那麼些人說這是王雱崛起的開始，是明貶實升。而大多數的人說這是看在他爹王安石面子上、減輕處罰后的貶斥，已經是官場最嚴厲的處罰，這個神童已經廢了。

對方當先一個武將雄赳赳神態的騎在名馬背上，威風凜凜的鎮邊大將姿態。

大雱想了想，指著老曹哈哈笑道：「知道我喜歡黃金也需要黃金，說明曹帥真有誠意，那麼我收了。」

曹帥笑道：「讓衙內見笑了，只因曹某就一武夫，上不了檯面，謀取不到大利益，又因西北已經『家徒和_圖_書四壁』沒什麼油水，待客之禮物實在拿不出光鮮的，就以這區區心意，讓衙內『解渴』了。」

對於曹首義而言，怎麼解讀目下的這些消息，將決定往後綏德軍對待撫寧軍的態度。

「哈哈哈，都起來吧，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氣。」曹帥笑呵呵的受禮后這才下馬，對王雱微微抱拳：「小王大人身子弱，一路遠來、風餐露宿辛苦了。」

既然廢除縣製成立撫寧軍，其實治安也不需要全柏林負責，將會由軍隊接手。但在大雱的眼睛里全柏林的工作卻會更重要，幾乎就是片區戶籍警的工作，需要走訪深入民間，才能取得民心。

一邊走，曹首義暗下打量著這個前陣子紅極一時的大宋神童，還是個大孩子模樣，算得上個俊秀胚子，但奇怪的是，這個少年全身上下沒有哪怕一點屬於孩子的那份青澀感。這種氣質曹帥自己也沒有形容詞。

進入綏德城一路走向酒樓，哪怕王雱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感覺很不安。這裏的民生凋零程度，和那個繁華京城相比實在太明顯。

媽的這還差不多，紈絝就要有紈絝的樣子。王雱這才下馬換了一副笑臉，和曹首義客氣了一番，一起進城。

官員么總是沒驚喜，上樓進入包間，曹大帥和小王衙內一邊口口聲聲的聊著「西北民生福祉」方面的問題，另外一邊么，曹首義如同白面大奸人的模樣一拍手，便有人推門進來奉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盤黃金錠子，足有百兩之多，算是大手筆了。

七月自來是個奼紫嫣紅的季節，可惜這樣的情景只有如詩如畫的江南能看到。

原本不打算在此停留的，但老遠看到綏德軍的城門大開，無數禁軍變為儀仗，出城擺開陣勢來迎接了。

曹首義身邊有個貌似妖道的軍師態人物，湊在曹大帥耳邊又低估了兩句。

曹佾大舅爺則說這小子遲早成為一個禍害道門的異徒，要對他多個心眼。

喊是喊「綏德軍」，但其實在樞密院檔案里，綏德軍的編製級別比撫寧軍大多，這是一個廂編製。當然了，具體員額有多少就真的只有這個叫曹首義的傢伙自己清楚了。

全柏林這個光頭不去想那麼遠，光老他有個年紀和剛剛那丫頭相仿的女兒，於是便開始了吐槽模式，埋怨展昭不會殺狼。

曹大帥這才很反感、很不情願的樣子，重新抱拳低聲道：「見過小王衙內，請衙內隨本將入城內，已備下了酒宴為衙內洗塵。」

理論上這三個曹家子弟中，說話比重最大的當然是皇後娘娘。但曹首義不是傻子，這裡有個問題是皇後娘娘的書信，理論上說已經有了後宮干政嫌疑，在她是個黃臉婆和皇帝關係不好的情況下，將來有可能為此上升到一個比較嚴重的高度。

沒轍，既然這樣了還得迎上去走個過程，因為往後還要和這些人形成聯防，共事很長時間。眼下需要依靠他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氣勢不能丟，被他稱小王大人就顯得有些寒磣了，因為不論規模建制還是重要性，綏德軍比撫寧縣就重多了。所以這個時候叫衙內才是尊稱，一是代表自己人，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用意，叫「衙內」后就代表曹帥不是和撫寧縣執政官互動，而是在和「軍委秘書長」的兒子相處。這是有本質區別的。嘿嘿……

而曹佾曹集則是講究實用的奸商和極端份子，聽這兩兄弟的話才安全又實用。問題是，這兩兄弟也是精神分裂了，說了相反的話，他們兩個在少年時期就相互看不慣的。

一封是來自宮裡的皇後娘娘的家書。一封是來自小舅爺曹集的家書。又一封是來自閑雲野鶴世外高人曹佾大舅爺的家書。

「參見曹帥！」

沿著百草寨繼續順河北上，次日的黃昏時分到達了綏德城。這是個州級大城，城牆老舊年久失修，乃是反覆經歷戰事的傷痕。

大雱則是滿臉憂慮，這個現象說明綏德軍的政務做的非常不好。作為撫寧縣後盾，綏德軍民心若是不穩，那將給王雱在撫寧縣的執政、帶來較大隱患。

大腹便便的曹首義都統制還算客氣的見禮了，王雱卻如同沒聽到似的，繼續在馬上看風景，穆桂英和展昭等人一陣頭疼，這下現場就尷尬了起來。

偶爾見到一些樹木上有紅紅的小果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東，卻能見到很快就有一群灰頭土臉的小孩子去把小果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搶著吃光了，一副飢不擇食的模樣。

這個拉扯之力把小丫頭帶翻了，另外那頭逃命的小豬則被丫頭的身體絆倒。

那個党項人血統明顯的小丫頭很怕禁軍，心驚膽寒的樣子、唯唯諾諾的過來給了展昭一個喊不出學名的果子，算是保護費。然後丫頭又心慌的帶著小豬跑了，跑兩步想想不對，小姑娘又折返回來，再給了展昭一個果子，以她那渺小的身體扛起一頭血肉模糊的野狼屍體跑了。

全柏林回答：若是狼頭上一刀殺死，那麼那張完整的狼皮，能在西北這苦寒之地換取到整個家庭七天以上的糧食。但你展大俠刀法不行，殺個狼都要幾刀砍個稀巴爛，狼皮不能賣了，她們只能吃幾頓狼肉。

拿著兩個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的果子，展昭和穆桂英面面相視了起來。

這三個傢伙他們都是曹家的最嫡系，並且是一家子。但她們三的書信都表達了不同的態度。皇後娘娘沒直接干政，只是用隱晦的言語交代這是個「愛闖禍」的後生，要好生看住他不叫他闖禍，不許陪他胡鬧。

從來不為銀錢操心的展昭問「何故」？

最扯淡的是這個時候，曹首義接到了三封書信，還都特么的是曹家人寫來了。

對此展昭很無語，出道起第一次被人說刀法不行。可惜全柏林不是他下屬，所以老全不怕展昭。因為大雱又把全柏林從軍職轉出來了，到達撫寧縣后，全光頭會幹老本行「公安大隊長」，算是地方公務編製。